這一年春末,在挫敗了匈奴的又一次進攻,讓匈奴人不戰而退後,涼京的百姓們對歸來的將士們夾道歡迎。
而隨着大周在內事外事上取得的一個又一個勝利,大周百姓對本朝的敬文帝已經徹底歸服了,更是爲有這樣一個皇帝爲榮。
所有人都覺得,在敬文帝的帶領下,大週一定會開創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世。
歸來的將士們騎着高頭大馬,掛着綢花,所經過之處,立即引來了一片歡呼聲,還時不時的有妙齡少女將手中的帕子頭釵向這些將士們擲去,熱情到無以復加,也讓這些將士們的臉頰黑裡透紅。
當然,這些迎接的人裡面不但有少女,還有很多書生,因爲再過幾日,恩科就要開始了,很多的書生都已經奔赴涼京,準備在恩科中大展身手,跟着這位少年皇帝一展抱負。
雖然恩科的日期漸進,他們的時間也越來越緊,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連這種盛事若是都不參與的話,讀書豈不是就成了紙上談兵。
而此時涼京中的春光正好,他們也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爲自己放個假,反正大家都在休息,也能少些所謂的此消彼長的糾結。
不過,雖然抱這種想法的是大多數,卻也有少數一些書生,是真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
在如此舉國同慶的日子,他們還是蝸居在自己的小天地裡,用心苦讀,實在是有點兒呆子的感覺了。
比如,涼京針鼻衚衕兒老劉家的一處宅院裡的租客,看起來就是這樣的一名“書呆子”,這個“書呆子”這幾日每日都閉門苦讀,連院門都很少出去,偶爾一次出門,也不過是購買一些生活必需品。
老劉家的這處宅院就在他家的屋子後面,本來是他家的老宅,後來他做小生意賺了錢,就把後面的一處大宅買了下來,全家人都搬了進去。
而小宅子因爲風水先生說了,是他們家的風水寶地,他便也沒捨得賣,索性就租給了上京赴考的學子,也算是讓這風水寶地再沾些聖賢之氣。
這年春天,剛剛是學子們上京赴考的時候,便有一個書生向他租了此地,還一租就是一年。
這讓老劉有些奇怪,因爲春闈不過是一個月後就開始了,這個學子竟然租了一年,說好聽點是有備無患,說難聽點不就成了自己詛咒自己無法高中,準備在這個小宅子裡蝸居了嗎?
不過奇怪歸奇怪,老劉還是租給了他,甚至還因爲他的租期長,減了些租金。
可是剛租給他的時候,這個書生卻似乎很少在家,經常是一出門就是好久,根本就沒見他讀過書,更不要說參加涼京城中舉辦的一些學子們的聚會了。
這讓老劉有一個感覺,這個書生只怕根本就不是來考恩科的,倒像是想來涼京定居。
可來涼京定居的人,不是商人就是家裡頗有些家底的富貴人家,這個書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書生,完全不像是這兩種人……這讓老劉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