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查老說完，賀拔毓眼角精光一閃，眼神卻已經停在了查老身上，冷聲道：“不論如何，我都要她醒過來，查老先生，若是實在不行，那胎兒……不要……不要也罷！”
說後面的話的時候，賀拔毓的臉色黑的宛若鍋底，若不是萬不得已，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皇家子嗣重要，可若是會危害阿九的安危，他的選擇也絕不會遲疑半分。
轉眼間，賀拔毓的臉上就一掃剛纔的窘態，氣勢也一下子變得雷霆萬鈞，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查老的樣子，同時也似乎在告訴查老，若是阿九有個什麼不測，定然不會繞過他。
對於賀拔毓的心情，查老非常理解，於是嘆了口氣道：“陛下，您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幸好有這個胎兒，阿九纔會有三成甦醒的希望，如若不然，只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查老的話讓賀拔毓愣了愣，他眼睛微眯：“查老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若是沒有這個胎兒，九兒就醒不了了嗎？阿九她……到底怎麼了？”
查老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阿九雖然如今還不到十六歲，可是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卻比六十歲的人還多，我現在沒時間向陛下一一道來。
我只能告訴陛下，阿九五歲那年被帶入肅王府之後，爲了不學武，故意弄垮自己的身體，所以才埋下了病根。
早在他師父還在的時候，就警告過她，若是她不能及時增強自己的靈力，只怕根本就活不過四十歲。所以纔會傳授她在夢中修煉、增強修爲的法門。
只是，後來她師父失蹤，爲了能不受干擾的找回師父，讓烏鴉山不至於因爲她師父的失蹤而大亂，她只得強行驅動神獸。
如此一來，雖然可以暫時緩解燃眉之急，可是她身體狀況已經透支的很厲害了。
所以，雖然之前幻城預言過她活不過四十歲，可是經過她代替幻城掌管烏鴉山的六年，只怕她的元氣早就無法支持她活到四十歲了，甚至，可能連二十歲都活不過。”
越聽，賀拔毓的臉色越難看，他神色複雜的看着牀上的阿九，聲音乾澀的說道：“那就是說，今日若是她醒不過來……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所以我才說，幸好有這個孩子！”看到賀拔毓的樣子，查老又急忙補充道。
“怎麼講？”賀拔毓的眼中閃過一道希望。
“陛下可記得那次同阿九來我們幻林時發生的事情？”查老低聲道，“你可知我爲何要用俠兒試探陛下？”
“幻林中發生的事情……”想到那日同阿九一同進入幻境所看到的情形，想到後來遇到“幻城”和俠兒，賀拔毓臉色沉了沉，“那日的事情同阿九醒來有關係嗎？”
查老點點頭：“雖然阿九一隻都在說陛下的不是，可是我還是非要試探陛下，甚至於讓小魚撮合陛下同阿九，你可知道爲什麼？”
“爲什麼？”賀拔毓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