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這是什麼?”指着地上的碎片,賀拔毓的手微微顫抖。
阿九眨了眨眼,老老實實的說道:“酸梅湯呀!有些口渴了,所以……”
折騰了半天,她的確是口渴了,而且這酸梅湯中的毒早就被月化去了,自然也沒什麼喝不得的。
只是賀拔毓卻不知道這些,頓時有種無語的感覺,又隔了好一會兒,他纔再次開口道:“你上次爲何把酸梅湯端給我?”
阿九嘟了嘟嘴:“我剛住進來,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鄭貴妃送來的酸梅湯還算拿得出手,便只能用它來招待陛下了。”
她總不能說是故意要趕他走的吧。
賀拔毓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隨即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問道:“我很奇怪,在肅王府,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阿九怔了怔,但眼神卻看向那個裝酸梅湯的罈子,岔開話題道:“怎麼?難道這不是酸梅湯?”
賀拔毓再次語塞,最終還是很無奈的提醒道:“別人送來的東西,可以隨便吃嗎?尤其是在皇宮裡!”
“哦
!”
“你‘哦’什麼?”賀拔毓皺眉。
“就是知道了。”阿九撇撇嘴。
“……”
賀拔毓只覺得有一股鬱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可見阿九還是一副木木呆呆、無慾無求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同她繞彎子簡直是浪費時間,索性說道:“以後別人送來的東西不要亂吃亂動,知道了嗎?”
阿九隻能點頭,順便又“哦”了一聲,只是神情卻有些無精打采的,小聲嘟囔道:“既不讓吃,也不讓動,那還不如不收!”
這個時候,賀拔毓突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難道這就是肅王的殺手鐗:一個只會讀書背書,不知危險爲何物的木頭美人嗎?
臨走的時候,賀拔毓讓人抱走了那壇酸梅湯,回去的路上則扔到了萬慶湖中。而第二天一早,那幅青松子的《野鶴仙遊圖》便被慧寶公公送到了樑溪閣,同這幅圖一起到的,還有一襲聖旨,卻是把阿九從從六品才人,擢升到了從四品的婉儀,一下子連升四級。
這個消息一下子傳遍了皇宮,甚至整個涼京,一時間所有已經進宮或者正準備進宮的娘娘、準娘娘們紛紛對這個上官婉儀又羨又恨又好奇,更有一些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比如,此時正躲在惠寧宮修養的鄭貴妃。
上次在樑溪閣發生的事情,差點將她的膽嚇破了,回到惠寧宮後就大病了一場。可她生病的這段時間,僅剛回去的時候,賀拔毓過來看了她一次,還是來特意叮囑她不要對那天的事情亂說。自那以後,她得到的消息全是賀拔毓親自去樑溪閣詢問那個上官才人是否清醒。
雖然那天她一開始便暈倒了,並不知道那個怪物是怎麼被殺掉的,可如今傳來阿九被擢升爲婉儀的消息,相信一定同那日發生的事情有關。
只是,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打死怪物?在她看來,定是阿九同那個怪物勾結,不然的話,陛下怎麼會在看到綠牡丹之後臉色大變?
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