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琬白一聽是良妃來了，便起身行禮：“皇上，那臣妾先告退了。”
猶豫了一下，龍子青點點頭：“好。”
與良妃在門口擦肩而過時，良妃行禮道：“貴妃姐姐也在，嬪妾可有打擾？”
“不曾。”鬱琬白搖了搖頭：“局勢動盪，良妃妹妹多在宮裡，倒是你辛苦了。”
良妃笑了笑：“能爲皇上和貴妃姐姐分憂，嬪妾已經覺得是莫大的榮寵了。”
她不知道龍子青什麼時候跟良妃如此好了，良妃識大體，知分寸，進退得益，如果她註定陪不了他一生，至少良妃可以，做妃嬪她遊刃有餘，做皇后也必定對龍子青有所助益。
玉露看着若有所思的主子，小聲在她耳邊道了一句：“主子。二爺送了消息過來，說約您在風雅客棧一聚。”
顧天涯？他什麼時候摸進了東都城？！
御乾宮。
良妃手捧的書信呈給龍子青：“皇上，這是家父在趙國裡所有的人員分配，都已全部整裝完畢。”
龍子青翻開看了兩眼，點點頭：“辛苦你了，如果不出意外，今日朕的手諭就會到你父親手裡，能不能打破趙軍，就看此舉了。”
良妃的父親是縣中的小吏，但沒人知道他以前也是給將軍做個副將的，先帝在是還曾誇讚過其能力，若是沒有這樣有如神助的副將，想來將軍也未必能做的如此順風順水。
從趙王來大梁之時起，龍子青就已經暗地裡交代了良妃，很多先帝在位時的將領都已四散飄零。如今能將這些人聚齊的只有良妃的父親，而將人湊齊之後，龍子青並未讓他們回到大梁。而是轉身去了趙國，在那裡繼續招攬良將。
一切都是在暗地裡操作，趙羽堂的心思全用在攻破大梁皇城之上，哪裡知道自己的老窩都要被人連根拔起了。
良妃從御乾宮退了出去，天色已經變了，龍子青呆呆的望了一會兒，身後的小太監遞上一件斗篷：“皇上，起風了。”
龍子青嘆息了一聲，裹着披風緊了緊：“是啊，但願朕還能堅持到來年初春。”
風雅客棧。
鬱琬白剛踏進門，就已經有人迎了上來：“夫人，二樓雅間請。”
顧天涯應該待在夜卿身邊的，如今兩軍開戰，他卻遠離了戰事摸進了東都城，鬱琬白心下一緊。這事兒回去還要跟皇上說說才行，連人摸進來都不知道，這皇城的守備也太鬆散了些！
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裡，鬱琬白端詳的仔細了些，臉色有些不好：“全公公果然是另謀高就了啊。”
龍子青身邊的小全子。皇宮裡的太監總管，鬱琬白冷哼一聲，她早就該想到皇上身邊也有夜卿的眼線纔對。
門已經打開了，顧天涯笑着迎她：“晚晴，來了怎麼在門口？快進來。”
瞪了一眼門口不敢擡頭的小全子，鬱琬白提着長袍進了門：“二哥還真是好功夫，這樣悄無聲息的摸進皇城，如此大膽的邀我出來，就不怕我帶了御林軍。將你活捉嗎？”
顧天涯遞了杯茶過來：“若你連我都要抓，你就不是鬱琬白了。”
看了看他手上的茶盞，鬱琬白輕哼了一聲，顧天涯是知道她口味的，端來的茶也是她喜歡的，可是她卻沒什麼胃口，聞到茶香就反胃，嘔了一聲差點沒吐出來：“嘔……”
顧天涯眉目一緊：“怎麼了？”
鬱琬白翻了個白眼，看了看門口的人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連太監總管你們都能收入麾下，二哥和那位爺當真是謀的一手好手段，只是這樣的算謀，讓人不齒，我覺得噁心。”
“晚晴，你該知道的，”顧天涯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明澈當初送你入宮並不情願，只是爲了報復，怎麼可能讓你舒心？若是想給龍子青下毒，勢必只能在他最親近的人身邊做手腳，想來想去，只有小全子最合適。”
“所以。我還得感謝你們爲了我做的一切？”鬱琬白挑眉問道：“難道是我逼着他下毒的？還是我逼着他謀反的？”
顧天涯搖頭：“當初龍子青被趙三虜獲，若不是你聯合了宮裡各宮的娘娘給朝中的大臣們書信，明澈本可以不用這麼快反的，他的計劃已經被你公佈於天下了，龍子青回宮豈會容他？”
很多事情都是相互依存的，就像是如果當初靜嬪不約了樑雲兒出來，或者眼前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鬱琬白呵呵笑了兩聲：“二哥這是要把全部的責任都推給我？就算沒有我，他夜明澈也早就有策反之心不是麼？”
顧天涯嘆息：“晚晴，你還記得我剛回東都之時。你送我那件?絨暗金線莽紋狐狸毛斗篷時，我問過你的話嗎？”
自處嗎？鬱琬白苦笑了笑，沒有多言。
退路她早就已經全部封死了，如今這樣的境地，她和夜明澈都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到底前頭等待他們的是懸崖還是荒野，誰都不知道。
“我把玉露給你帶回來了，”顧天涯道：“我的意思是想帶你走……”
鬱琬白想都沒想一口回絕道：“我不走。”
顧天涯失笑：“他果然算的沒錯，既然如此，玉露我給你帶回來了，現在應該人已經在宮門口了，你回去便可以瞧見……晚晴，龍子青沒有多少時日了，你好自爲之。”
顧天涯帶着小全子動身出了皇城門，鬱琬白則快馬趕回了皇宮，果然如二哥所言，玉露真的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主子！”
瞧見鬱琬白下了馬，玉露快步撲在了她面前，鬱琬白連忙把人撈起來：“快起來，你受苦了。”
玉露搖了搖頭：“主子，奴婢不辛苦，相爺沒有對奴婢怎麼樣，關了奴婢兩天就被二爺帶出來了，只是……”
好像走的時候相爺落淚了。
鬱琬白拒絕接收關於夜卿的一切消息，攬着玉露就回了昭陽宮。
沒過三天，就有消息傳來，趙軍大敗，已然潰不成軍了。
聖誕節啦，公司聚餐，正好趕上週六週日，這三天就都兩更吧。
祝大家週末愉快~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