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甚至連價格都沒問,一開口就要靈寶閣臨海城分閣的所有萬母元液。青年執事聞言一愣,隨即就苦笑起來:“前輩,本分閣的萬母元液並不多,只有四兩而已。”
洛風有些失望了,道:“只有四兩啊?看來是我太過奢望,此物雖說算不上真正的天地靈物,但產量也不高。也罷,四兩就四兩吧,我全要了。”
洛風一番採購,足足花費了一百三十多萬靈石,這還是他獲得靈寶閣貴賓身份,有折扣優惠後支付的靈石。
這種大額交易,在臨海城靈寶分閣裡也不多見。青年執事高興得合不攏嘴,前輩長前輩短地叫個不停,完全不在意洛風的實際年齡。
做爲負責此次交易的經手人,他要獲得百分二的分成,足有兩萬六千多靈石,難怪此人如此殷勤了。
不久之後,洛風在青年執事的陪送下,走出靈寶分閣。
“前輩,您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晚輩,晚輩一定讓您滿意。”臨離別時,青年執事還依依不捨,叮囑再三。
洛風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匆匆走開,直到轉過一個街道,速度才慢下來。
張得福忍不住笑出聲來:“公子,不知您記得這人叫什麼名字不?”
洛風沒好氣地答道:“管他叫什麼名字,反正我以後也不會來這裡了。”
熱情過度,有時候也會讓人反感,比如這位青年執事,把洛風當成搖錢樹了,巴不得他把靈寶分閣的所有東西都買走。如此殷勤,洛風反而心生不滿,以至於連此人的名字都沒記住。
其實以洛風現在的修爲,聽一遍名字哪有記不住的?發生這種情況,只能說明那名青年執事失策了。
二人倒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返回了租住的客棧。回到院子裡,張得福將購買到的煉器材料按照洛風習慣的方式重新分類後,才問道:“公子,接下來去哪裡?去臥牛山嗎?”
洛風搖了搖頭:“暫時不去臥牛山,有些事情要處理。你的修爲太低,我不能帶你進入古界。”
張得福臉上閃過失望之色,不過,他也能夠理解,古界太危險了,以他現在的修爲,進去了恐怕也會隕落在爲傳承勢力服役的三年期限裡。
一提到經過傳送,竟然還需要爲傳承勢力服役,洛風的心情就不太美好了,張得福理解他的心情,安慰道:“以臥牛山與公子的交情,條件不會太苛刻,到時候可以具體再談。”
洛風點了點頭,拿出大商的地圖仔細查看起來,片刻後他驚奇地說道:“玄冰宮原來就在海邊不遠,我倒是應該去玄冰宮拜訪一番。”
一提到玄冰宮,洛風頓時想起了周小靈,算上在淨靈山閉關的半年時間,已經兩年半沒有見面了,不知她現在怎麼樣。
張得福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附和地說道:“聽說玄冰宮並沒有在陸地上,而是位於海中一處奇寒的島嶼之上。”
洛風輕輕點頭,對於玄冰宮,他也有幾分瞭解的。玄冰宮是大商七派裡唯一一個不在內陸的,而是在離海岸三百多裡的島嶼上。
這處島嶼就叫玄冰宮,據說玄冰宮地勢奇特,島下有地下寒脈,雖然玄冰島並沒有位於北極之地,但溫度卻不
比北極高出多少。這一處奇島,造就了玄冰宮這個傳承勢力,若非這座島嶼,玄冰宮就不可能在大商傳承下來,很可能北移至綠島聯盟之北的極地。
第二天,二人通過傳送陣,進入玄冰宮所在的東寒郡,這個郡名,其實也是由於玄冰島寒氣外泄,拉低了臨近的陸地溫度,纔會得到這個名字。
按照大商各勢力的劃分規則,東寒郡就是玄冰宮的勢力範圍。二人從東寒郡郡城出來,就見到許多修煉寒屬性功法的修士,甚至整個天地都變得冷了許多。
洛風走在風格迥異的郡城街道里,不由感嘆道:“沒想到東寒郡竟然與其他地方不同,不知玄冰宮又是怎樣的光景?”
這個時候,二人恰好走到一家酒樓外,幾名身穿華服的年輕修士恰好在旁邊,聽到洛風的話,其中一人將洛風打量幾眼,笑着說道:“道友也是來參加玄冰宮測試的?”
爲了避免吸引太多人的目光,洛風並沒有釋放出元胎真人的氣息,而是將修爲壓制到金丹初期。雖然以他的實際年齡,這個修爲也不是普通修士能夠達到的,但並不算驚世駭俗了。
洛風聞言一怔,看了這幾人一眼,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一行五人,年齡都在二十左右,修爲處於天人境巔峰和金丹初期之間,說話之人面如冠玉,一身白色道袍極爲整潔,說話之時面帶笑容,很有親和感。
洛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幾位道友都是參加玄冰宮測試的?”
白袍青年年齡二十左右,修爲達到金丹初期的巔峰,看起來應該是五人的中心,他笑着說道:“那是自然,玄冰宮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哪能輕易錯過。我等正是參加玄冰宮測試的,希望能夠順利通過吧。”
洛風不動聲色地聽着,心裡暗想:原來是玄冰宮的收徒大典,難怪會吸引這麼多人,玄冰宮做爲大商七大傳承勢力之一,對修士有很強的吸引力。
白袍青年身旁,一名年齡頗幼,還帶着幾分稚氣的少年說道:“沈大哥,以你的資質和修爲,通過測試是板上釘釘之勢,肯定能直接進入內門,成爲內門弟子。”
另有一名少年也附和起來,似乎對白袍青年十分推崇。同行的另外兩人,年紀與白袍青年差不多,修爲也在金丹初期,但從氣息上判斷,比起白袍青年的初期巔峰之境,還差了少許。他二人也在最後附和起來,但通過洛風的觀察,這二人似乎對白袍青年不是很服氣的樣子,只不過沒有明顯地表露出來而已。
被四人誇獎,白袍青年連連謙遜,但臉上的笑容出賣了他的內心,顯然,以他現在的年齡還無法控制得意,免不了露出幾分端倪。
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道:“不要說我,我的資質只是平常。這位道友修爲不凡,想要通過玄冰宮的測試,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他這麼一說,同行四人也將目光落在洛風身上,洛風雖然將修爲控制在金丹初期,但展露出來的氣息,也顯得深不可測,不比白袍青年弱。
兩名不足二十,修爲只有天人期巔峰的少年也就罷了,看着洛風露出羨慕之色,另外兩名年過二十的青年,見到洛風又忍不住心生嫉妒了。
其中一個穿着黃袍的青
年陰陽怪氣地說道:“道友雖然修爲精湛,但所修功法似乎不是冰寒一系,想要通過玄冰宮的考覈,並非易事。”
“是極是極!”另一名藍袍青年立即附和起來,略帶遺憾地說道,“玄冰宮以冰屬性功法傳承下來,雖然也有其他屬性的功法,但比起玄冰傳承來說,只能說普通。這位道友進入玄冰宮,並不是好事。”
這二人的表現太露骨,白袍青年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恰在此時,這間酒樓的小二總算沉不住氣,走過來說道:“幾位公子,我寒月樓尚有雅座,幾位裡邊請。”
事實上,幾人站在樓外說話,已經堵住了去路,後面堵了不少修士。白袍青年立即說道:“幾位,難得在此相遇,不如同去?”
他的目光落在洛風身上,面帶期盼之色。洛風對此人也有一絲好感,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一會兒後,六人坐在雅間裡,張得福站在洛風身旁,爲他斟茶。
黃袍青年臉色很不好看,因爲洛風的表現太搶眼了,不僅自身修爲不低,還帶着一位修爲達到天人期巔峰的下人。最令他尷尬的是,他剛纔主動與張得福搭訕,不料張得福卻說是洛風的僕人,讓他顏面盡失。
此刻,黃袍青年對洛風更加沒有好感了,語氣尖酸地說道:“不知道友出自哪一名門世家?出門在外,竟然還帶僕人,難道不知道玄冰宮最看不得這些,一旦惹怒了宮內長老,即使資質再高,也可能被拒之門外。”
“是極是極!”藍袍青年搖着摺扇,也道,“如果因爲這點小事入不了聖宮,損失就大了。恐怕連道友所在的家族,也會失望至極吧。”
說到最後,他連連嘆氣,看着洛風的目光,甚至帶着憐憫之色。
洛風又好氣又好笑,自己跟這二人無冤無仇,不知怎麼得罪了他們,說話盡是這樣夾槍帶棒的,很不友好。
白袍青年連忙打回場,說道:“此事也沒有那麼嚴重,只要不被廣寒前輩知道,就不會有事。”
“白兄此言差矣!”黃袍青年不認同地大聲說道,“修行最講究心境,尤其像我們這種年齡不大的修士,磨礪心境更是重中之重,廣寒前輩有這種要求,其實就是希望我們在修行途中多多歷練,使得心境純粹,以後修煉才能更加順暢。豈能以隱瞞的方式逃避呢?逃得過廣寒前輩的注意,又豈能逃得過自己的道心?”
“有理有理。”藍袍青年又搖着手中的摺扇,附和着黃袍青年的觀點來。
白袍青年竟然就是姓白的,他臉色微紅,顯然沒料到這兩人竟然把普通的小問題提升到道心的程度,這就有點上綱上線了。
洛風見他已經帶了一點怒氣,於是開口,淡淡地說道:“二位憂慮過甚了,洛某行事,還用不着無關人等指手劃腳,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皇帝不急太監急,說到道心,二位才應該多多磨礪。”
黃、藍二人聞言失色,憤怒地望着洛風,竟然把他們比成太監,簡直就是侮辱人。
二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名稚氣少年震驚地站起身來,對洛風說道:“這位大哥姓洛?難怪我總覺得你很面熟,現在纔想起來,你是那位消失兩年多的風雲榜高手洛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