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大總管,處處被銀連壓着一頭的感覺,你似乎還挺享受?”金點一刀沒刺中西涼,嘲諷的說道。
“噩夢城內部的事,用不着外人來關心。”西涼不給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半點好臉色。
“呵,想不到你也有一天會碰壁。”遠處傳來洛日夜的冷嘲聲,只見一道慘白的影子停在空中,“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會掂量着些麼。”
金點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自然,這份氣也被算到了銀連頭上。
兩軍廝殺中,噩夢城的軍隊明顯處於下風,只因爲戰場上有一決定性的人物存在——佑。
而他們的主心骨,銀連大人此時不知身在何處,只有西涼苦苦撐住,無極城的援兵也遙遙無期。
每個人的眼中都佈滿了絕望的陰雲,也許只是下一刻,就會死在敵人的刀下,他們有什麼可以期望的?
“金兒,沒找到那個小劍靈呢,快用鏡子照照看,她到底跑哪個角落去了。”佑突然出現在金點身邊。
金點拿出了窺物鏡,這一刻的場景,完完全全被年亞瀾收入眼中。
“有趣,三神鏡之一的窺物鏡,你的兄弟呢,陽。”通過契約傳音道。
“經我分析,那把鏡子連靈智也沒有,更別提人形了,怎麼能把我們相提並論。”不語陽的聲音多了些起伏,他是三神鏡之一,終於在金點,見到了另一把鏡子,說不激動是假的。
同時,他也知道,就算是神鏡,也不一定會生出靈智,也許,他只是一個天地間的意外。
能修成人形的神器,有了靈智,該是多麼的可怕。比如說——後邊那位正在突破的女人,不,劍靈。
銀連的額角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不對,這種感覺不對。
天級劍法,練劍的時候,應該有身心舒暢的感覺,而不是像這樣,沉悶,就像是一座大山壓着她,喘不過氣來。
“阿連,別分神!”年亞瀾適時地提醒。
“劍譜不對,紫盛……混進了金點的人……”銀連咬緊牙關,金點,你好樣兒的。
被勉強壓制住的劍氣終於不能控制了,在她的經脈中四處亂走,一瞬間,強烈的氣流將四周的灰土掀開幾層塵浪。
年亞瀾面色一變,這時,一陣狂笑聲由遠及近,金點一襲明晃晃的抹胸禮服,露出了小腿,挽着佑,帶着詭異莫測的神情而來。
銀連感覺到腹中氣浪四處翻滾,五臟六腑都像是要攪在一起,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看得年亞瀾眼中殺氣閃過,白毛筆緊緊握在手中。
佑有多恐怖,他是知道的。
“金點大人,好算計。”年亞瀾雖然在笑,笑意卻沒有達到眸底,“你知道阿連修煉的特殊性,也只有你,能算到這一點。”
“沒錯兒,那本身的確是一本天級的劍譜,手下人不懂行兒,隨隨便便獻上來,我就稍稍的改動了一下,趁着紫盛拍賣,料到你們的人會去,故意放到裡面賣的。”
金點對自己的手段十分有信心,誰能想到一本小小的劍譜裡能有多大的玄妙呢。
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淘氣。”
金點只有面對佑的時候會有好臉色,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過,我喜歡。”順勢把她摟到懷裡,女人麼,全都是這麼好哄的生物,乖乖給顆糖就好。
反正,她還要仰仗他幫她打下這八重天。
金點頓時有了底氣,輕輕在佑的耳邊吹了口氣:“現在的銀連沒有任何抵抗力,佑,幫我拖住年亞瀾,我去結果了她。”
“你要結果誰?”
一道雌雄莫辯的聲音,幽幽的從背後響起,帶着隱隱的怒氣。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銀連皺着眉頭,向金點身後望去,藍綠相間衣物,帶着與生俱來的張揚不羈,華貴而美麗。
花孔雀!
他相比之前似乎消瘦了些,眉宇間有一絲戾氣,桃花眼眯起,眼神不善的看着金點。
在他身後,雲挽月穿着晝止城的衣物,雙手抱臂,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直到發現銀連躺在年亞瀾懷裡,發現新大陸一樣:“誒誒誒,小銀子?”
她和萬花聖是在一重天就尾隨金點的人,一路來到了八重天,混在她的軍中,等待時機。
今天聽說要攻打噩夢城,萬花聖第一個坐不住了,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幕。
“挽月……”銀連皺了皺眉,他們的出現,不是什麼好事。
掃了一眼逗弄着金點的佑,最難纏的人,不是金點,而是這個擁有絕對的橫掃噩夢城的實力的男人。
唯一可以與之匹敵的毀,如今重傷沉睡……金點的算計也太準了。
“小銀子,你們……”雲挽月的視線在她和年亞瀾之間,恍然大悟,曖昧的笑了。
這還沒笑開,萬花聖一把拍醒了她,冷冷的說:“想什麼呢。”
雲挽月後知後覺,那個摟着金點的男人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她不是沒有感覺,反正該來的總是要來。
“金兒,我一人對付剩下的幾個就可以,你親自去結果了那個小劍靈。”
佑拍了拍金點的肩,表示沒什麼大礙,只是來了兩條小雜魚罷了,他還不至於連他們都對付不了。
就是這麼輕鬆的語氣,讓銀連一衆都感受到了壓力。
“阿連,放鬆點,”感受到銀連身體的僵硬,知道她緊張,“你現在沒有戰鬥力,我是不會離開的。”
白毛筆自動懸在空中,耀眼的陣法之力環繞着它。銀連的視線在這把神器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突然道:“就算是我們四個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敵過佑的一擊。”
這是實話,那次佑突然闖入,她真的感覺要完了,要不是毀的出現,她活不了這麼久。
“阿連的意思是,讓我在他們有危險的時候,丟下你,去幫他們兩個?”年亞瀾似乎能窺測她的心意,“那你是否想到,我一旦加入他們的戰局,你就任人宰割了。”
特別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阿連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的目光可時不時的在這兒打轉。
銀連垂眸,不再看那支白毛筆,突然問道:“瀾,你會用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