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連面對着撲面而來的凜冽殺氣,手的斬月刀,緩緩提起。
“好久沒有疏鬆筋骨了呢……”她喃喃自語。
越到高階,對於技巧越是不注重,她的劍法,很久沒有施展過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戰場,但是,那時候她的後背同樣是千軍萬馬,而現在,她一個人,面對的是無極城的軍隊。
還帶着幾分稚嫩的臉,劃過一抹毫不相符的嗜血笑意。
年亞瀾緩緩眯起碧眸。
這個女人,很詭異。
她居然一點都不怕?還在笑?
而且,區區以一個人類的身體,周身沒有刻意釋放任何威壓,可她渾身下的氣勢,那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東西,卻讓人感覺無熟悉。
位者的威勢……?
“看來她還有底牌,無極城軍……一時半會不一定能攻進去。”年亞瀾竟然下了這樣一個驚駭的結論,毫不在意的說出,“陽,繞過她,直接進去看看。”
一向沉默寡言的不語陽,在他的身邊,融入了黑暗,若不是他出聲叫喚,或者連周邊的士兵也會把他忽略。
他穿着的依然是沉重的純黑色,不說話,只點點頭,指尖彈出一顆金屬鈕釦。
這時,銀連已經被無極城衝來的前鋒士兵圍住,根本沒有發現那抹隱秘的黑色什麼時候消失的。
她的斬月刀,已經沾了血跡。
那些半神階的士兵,卻根本連她的身都近不得。
年亞瀾站得遠遠,目光不離沉重大門前的那抹身影,不知不覺,輕笑出聲。
一眼看過去,那銀白色裙裝飛旋,如同披灑了一身的月光,竟越看越像是某人……
凌厲的氣勢,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招數,若她手裡的是一把劍……或許更能所向披靡吧?
可惜了……是和他作對。
……
不語陽將金屬雙翼重新壓縮回鈕釦的大小,直接踏入了安靜的城主寢殿。
一片黑暗。
“嗯?”饒是感情不絲毫外露的他,單片鏡閃現出寢殿的情況時,也不由得驚訝出聲。
甚至,懷疑鏡照射的角度不對,他還伸手碰了碰,調整了一下單片鏡的位置。
但,結果依然沒有變。
只見西涼安靜的躺在柔軟舒適的大牀,只是睡得十分沉,呼吸綿長。
冰藍色的髮絲有些凌亂,根據被子的褶皺紋路,也可以輕易的看出,他不是自願在這裡“睡着”的,而是有人故意爲之。
更有一條線索,讓他冰冷死寂的心,忽然加速了一下。
——在牀的外圍,布着一個結界。
不是熟悉的金色,而是一種冰藍色的光芒,不屬於玄氣的力量,倒像是另一種……他曾經在某人身見過的力量。
而且,那個結界的佈置手法,也分明像她……
幻覺?
還是說,世真有如此離之事……
“你倒好……一走了之,卻偏偏讓人心生掛念。”不語陽的手指接觸到了那冰藍色的光暈,眸一點點的凝聚起希冀的光芒,“算是死了,也還擔心着西涼?根本沒有爲別人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