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不是你夫君,是管不着你呢……”年亞瀾的笑容擴大了幾分,周身殺氣四溢,“所以,我要動西涼,你再勸,都沒用。 ”
她不知道,親眼看着她死在他面前,是多麼撕心裂肺的感受……她根本不懂。
他已經看過她從絕殺殿刑房走出來的落魄模樣了,那是他親手,把她送到別的男人手……是他的錯,是他不該,在看到她空洞的眼神,看到她對他僞裝堅強的冷笑時,他的心,像被狠狠的撕下了一塊。
原以爲這是他能承受的極限了,沒想到,當她湮滅在紛亂的氣流之時,他的心,似乎跟隨她一塊去了,那一瞬間,耳不能聽,目不能視,世界像是靜止了……
在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換了一個軀體活着的時候,他從內心感到萬幸,但是,知道她爲西涼而詐死的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他要殺了西涼,殺了那個男人,從此讓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
暗沉的碧眸彷彿淬滿毒液,春風般輕柔無害的磁性嗓音,卻讓人不寒而慄。
她再勸,都沒用。
他的這個決定,連她都不能動搖分毫。
銀連輕輕垂眸,面恢復了平靜,甚至是冷漠:“我當然也不能干涉你的任何行動,你要殺西涼,那是你的事,不用向我報備。只是——我的立場也很明確,你知道的,我會不計一切代價,保護西涼。”
說罷,轉身走。
沒想到,剛踏出一步,腳底下彷彿被金絲線粘住,再也動不了一分。
隱藏的陣法在她突然的動作之下,顯現出了原型。
那是一個龐大且複雜的巨型法陣,金絲線凌亂的纏繞在整個宮殿,而心,她的手腳,身體的各處,都被細密得如同蛛絲的金線粘,動彈不得。
只有年亞瀾,不受這密集的金線影響。
銀連有一瞬間的錯愕,遂即又平靜了下來:“你是神尊巔峰的修爲了,想要抓我,沒必要動用如此陣法。”
“是,我是小題大做了,但是,想到你又要走,情不自禁的用了最嚴實的防禦……你太狡猾了,見縫鑽,捆住手腳什麼的,太小兒科,除非看到你這樣,完全被定格住,我都不會放心。”
年亞瀾喃喃自語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一步步的走近,神尊級別釋放出的宛若巨山般的壓迫力,也一點點籠罩下來。
銀連輕輕闔了眼。
在天境這種地方,實力是一切,強者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只要你不能反抗,那麼,他的所作所爲,是理所應當的。
除非背後還有更強的勢力,不然,是任人宰割的份。
現在,她的背後,一個人也沒有。
以年亞瀾的實力,在八重天根本找不到敵手,算在天境,也很難找到……
“阿連,你不該和我講這些可笑的道理……你本來只需要服個軟,我不會動你在意的人的。”年亞瀾在她面前停住,擡手,指腹輕輕掃着她的脣瓣,碧眸閃過一絲癡迷,“但,你既然明說了,那我們按天境的規矩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