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域暗沉而詭異的天空，因爲劇烈的力量波動而產生了一個巨型旋渦。
毀的金眸顯露出的戰意，讓北幽凜恍然間以爲，自己見到的，還是萬年前那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的戰鬥狂人，尊。
對面那個耀眼得讓人不能忽視的男人，明明可以直接用力量擺平一切，卻偏偏喜歡將實力壓制到對手低一階的程度，再不可一世的碾壓。
認識了尊，他才真正明白了那句“實力不等同於戰力”的意思。
尊的戰力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越過幾階挑戰實力更強的存在，這已經很可怕了。最可怕的莫過於，他的力量，也是天下的頂尖。
生來是睥睨世間的存在，更是高處不勝寒。
尊找不到敵手，甚至想要培養一個稱心如意的對手，他已經對這個世界煩透頂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些有趣的事情來做。
如說，女人。
“凜，你不專心。”毀冷聲道。
北幽凜有一剎那的分神，被毀抓住了破綻，差點捱了他一掌。
好在，多年以來的戰鬥經驗不是白來的，緊要關頭，他險險避過，與毀拉開了距離。
尊一旦抓住先機，進攻密不透風，不留給他半點餘地……定是心情不好。
“尊，當初神殿一戰，你可曾後悔過？”
兩人在眨眼之間過了不下百招，毀的攻勢依舊，凜卻有不能招架之勢。
“本尊做過的事不曾後悔過。當時紅衣拼死在本尊手走了幾百招，重傷之下還拖了三天三夜沒被一掌拍死，本尊很是盡興。”毀眯起了眸子。
也許是因爲祈北，他也漸漸回憶起了萬年前的事，神殿之戰，他打得確實無盡興。
那個古神紅衣，不愧是他的對手，越是傷重，戰力越高。
可惜，世僅有那麼一人。
但要說他後悔將紅衣封印在神之遺蹟的地下，那也不然，能用命陪他打這麼一場，也夠了。
“現在世能勾起尊興致的東西不多了。”北幽凜搖搖頭，收了勢，落在了地，“尊武技又精進了，還是考慮重新將紅衣放出來吧……再打下去，恕我不能奉陪。”
“她？”毀冷哼一聲，“當時進入戰鬥的忘我狀態，已經差不多把她折騰死了，她剩那不死的神體，吊着一口氣，現在算重新挖出來，也不過只是個活着的殼子。”
北幽凜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真是……在尊的手裡，算如古神紅衣那般擁有永生的力量，也難保被他折騰得生不像生，死不像死的。
毀閃身落地，心頭的煩躁莫名更甚，並未像往常一般，在宣泄之後得到緩解。
“凜，想不想殺了本尊？”他突然問出了口。
老朋友了，兩人對各自的心思，都很瞭解。
北幽凜的身形一頓。
終於來了。
恐怕，這纔是尊此行的目的。
他很默契的沒有提到緣由，抿直了脣，冰冷雙眸看向遠方黑壓壓的一片陰雲：“現在，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尊，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