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楓只記得在雨中魏同新趕到救了他,至於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不大記得,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好像有人在用溫熱的毛巾擦拭他的臉頰,還有淡淡的檀香一直縈繞鼻尖。
他想睜開眼看看,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
“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魏同新站在牀榻邊焦急的問道,他也心急,好不容易把慕容楓救回來了,別給死了,那就虧大發了。
要是他要死,他還不如去追南湘雨哥,好歹一命抵一命。
“沒什麼大礙了,我已經給他處理好了傷口,還好那飛刀上沒有毒,不然就完了啊!……”肖雨夢說着,小心翼翼的將他勃間的傷口包紮起來。
重傷的是左肩的飛刀,脖子間的劃傷並不深未曾傷及動脈,只是簡單的包紮,讓傷口癒合而已。
魏同新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這丫真沒出息,居然被南湘雨哥那混蛋傷到了,看他醒來還怎麼吹牛。”
他這人什麼也不記,唯一記得的就是仇,那次慕容楓說他沒本事他還記憶猶新呢。
肖雨夢白了他一眼,“這不能說沒出息,只能說南湘雨哥不好對付,他那人就詭計多端,對付他得用特殊的辦法。”
“什麼辦法?”魏同新也是領教過南湘雨哥手段的,這次慕容楓栽在南湘雨哥手裡也很正常,畢竟他們都沒有那樣的小聰明。
肖雨夢搖了搖頭她對行軍打仗根本一竅不通哪來的什麼好辦法,站起身來說道:“他的傷處理好了,稍加時日便會好的,你也先去休息吧,他也需要靜一靜。”
魏同新木訥的答應一聲轉身離去,到了門口關門時候見肖雨夢一瞬不瞬的看着昏睡的人,眼裡滿是心疼,心又好似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他撇過頭不去看將門掩上,轉身離開,傷心歸傷心,但是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朝陽會救慕容楓。
屋子裡靜得出奇,雨聲雷聲都已經能夠消弭,雨後的夜裡竟然能夜
鶯都不知所蹤,安靜的銀針落地可聞。
肖雨夢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在發燒,又將毛巾浸溼擦拭他的臉頰。
發燒只是併發症狀而已不足爲慮,她真真擔心的是,雪國和大曆國如今還僵持不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戰爭,他還要在戰場上馳騁難免受傷。
而兩次屢屢受傷都是因爲自己,她心裡都有些過意不去了,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可是她卻沒有什麼能回報他的。
“夢雨……”輕柔的囈語在他嘴裡念出,讓她目的心裡跳了跳。
“在呢,在這。”肖雨夢說着握緊了他的手,卻又聽他細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快逃,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她驀然鼻酸,“傻子。”
太傻了,明知道有可能會死他還是義不容辭的要保護她,肖雨夢覺得老天待她並不薄。竟然讓她跨越千年遇到了這麼個傻子,心甘情願的付出不求回報。
放在二十一世紀,這種又多金又有權還溫柔體貼爲人正直的男人,高富帥中的高富帥恐怕輪不到她勾搭,看一眼都難。
好在,他是她的丈夫,任何人都搶不走的。
不知不覺,慕容楓住進了她的心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或許是相處的日日夜夜,或許是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慕容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清晨,羅雀落在軒臺嘰嘰喳喳的叫着,他入眼的是白色的蚊帳,想伸手揉眼,卻發現手被人緊緊的握着,這才發現了趴在牀沿呼呼大睡的肖雨夢。
她徹夜都在照顧自己?慕容楓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傻丫頭。”
他慢慢的抽出手來,輕輕揉着她垂在被褥上的髮絲,滿是寵溺之色。
就是這麼輕柔的動作卻驚醒了肖雨夢,睡眼惺忪見眼前的人面上帶笑如沐春風,猛地瞳眸睜大,宛如聚集了整個夜空的繁星。
“你醒了?太好了!”肖雨夢高興的就想要拍手,瞧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木然一怔猛地收了回去。臉上悄然浮出了紅霞
,站起身道:“你醒了就好,我去給你熬點薄粥。”
說罷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門,心如擂鼓,完全就是做賊心虛的拋開。
她不知慕容楓到底是怎麼想,她也知道他以前喜歡愛慕的人是吐番公主,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竟然對他心有念想難保不會嘲笑一番。
相比於嘲笑,她更怕他會說出其他的話來,發放一張好人卡給她,恐怕她以後都不能平常心面對他了。
做飯她還是會做的,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基本都是自己做飯自己吃,熬粥完全是小事一樁。
不過古代就比較麻煩了,還要生火搭竈的,好在有士兵搭把手她纔將火順利的點燃,燒着開水,便撐着頭坐在石墩上發呆。
等到水沸,倒下米,又切了些碎肉,芹菜,紅棗,花生,還有天麻進去。
慕容楓毒素剛被清除又受了傷,現在身子很虛弱,她只好放些天麻,紅棗給他補補。
等了半個時辰,終於是將粥熬好,不過沒有熬太多,剛好有一個湯鍋的量。她嚐了嚐還算滿意便放在食盒裡往回走。
在房門口遇到了魏同新,魏同新應該也是來看慕容楓的,見她提着食盒覺得是軍中的人所做也不在意,一併進了房門。
慕容楓受了傷也不宜呆在帳篷養傷,畢竟白日裡的帳篷裡實在是太熱,於是住在城門口臨時搭建的簡易房屋裡。
肖雨夢先進了屋子將食盒擺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將熬好的粥端了出來,一邊盛在小碗裡一邊對慕容楓說道:“我自己做的,你要多喝一些。”
慕容楓點了點頭,這話卻被剛進門的魏同新聽見,一個箭步衝到桌前道:“你親手做的?我也要喝!”
說罷,他執起大勺子就要舀着喝,卻被慕容楓喝斥道:“本王妻子親自做給我喝的,你喝什麼?”
“咋了,嚐嚐都不行?”魏同新不管不顧,舀了一勺子呼呼的喝了起來,一口喝完了一勺子還不忘舔了舔脣,讚歎道:“好喝,多久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