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將所有的禮盒放到她房間,桌子放不上放地上,然後一一打開。
牧雲珠看到後呵斥:“打開做什麼?”
隨從動作一頓:“那公主不挑一挑嗎?”
這裡面的東西好多都沒看清呢。
牧雲珠不耐煩的擺手:“全都拿下去,別讓我看見。”
說着她視線突然定在一處:“等等。”
她阻止了準備拿走盒子的隨從,彎腰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支玉簪,這跟剛剛表哥手裡那一支好像一模一樣。
她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再看看那盒子裡,十幾只玉簪,每一隻都精雕細琢,每一支都比她手裡這一支看着更漂亮。
面前這個盒子是玉簪,旁邊的是玉鐲,再旁邊是瑪瑙鐲、金玉鐲,珍珠鏈、珠玉釵一眼望去,每一盒都漂亮得讓人眼花繚亂,反倒是手裡這一支玉簪,越看越廉價。
牧雲珠的容貌和身份註定她不缺追求的男人,多少人送她珍貴的禮物只求她一眼青睞,可從沒有人一次性送她這麼多,好像不要錢似得。
這玄陽公主到底想幹什麼?
京城裡很多人都在關注玄陽公主的動向,蕭黎帶着人那麼浩浩蕩蕩的出門,一路掃蕩的壯舉想當作看不到都難。
有玄陽公主資深研究者還每個地方都跑了一圈,把她買的東西大概做了一個統計。
那數目說出來都嚇人一跳,上萬兩黃金有多,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天文數字,玄陽公主兜一圈兒就給花出去了,還是給別國公主花的。
真是有錢任性啊!
想當玄陽公主駙馬的念頭又強烈了不少呢。
牧雲珠剛剛知道這個消息,柳雪茵就來找她了,一身素白衣裙,頭上帶着那隻玉簪子。
柳雪茵眉心緊蹙,像是永遠含着化不開的愁緒,身子柔弱,面色蒼白,看着我見猶憐。
“雲珠,我聽說玄陽送了你很多東西。“
牧雲珠冷着臉,漂亮的狐狸眸冰涼一片:“跟你有什麼關係?”
柳雪茵因她的語氣,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知道牧雲珠不喜歡自己,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騙。
“玄陽不是好人,她一定有陰謀,你別被她騙了,快把她給你的東西都送回去。”
牧雲珠冷笑:“她不是好人,你是好人?”
柳雪茵臉色難看,但還是堅持勸說:“雲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別忘了你表哥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牧雲珠目露狐疑,突然間靈光一閃:“我當然知道,但表哥都沒說什麼,你這麼着急做什麼,該不會你也被她欺負過吧?”
柳雪茵眼裡的恨意濃烈到一瞬間根本無法掩飾,那張素來無慾無求的臉都扭曲了。
牧雲珠感覺都不是欺負那麼簡單了。
可之前柳雪茵對自己被欺負的事情隻字不提,反而次次說的都是表哥跟那玄陽之間的仇恨。
牧雲珠眼眸一眯,目光凌厲:“我說你平日裡都不願跟我說話,偏偏表哥被傷害的事情你連着跟我說了好幾遍,生怕我不記得。”
“你到底是想讓我幫表哥報仇,還是幫你報仇?”
牧雲珠是脾氣不好,但又不是傻。
表哥跟父王說的是奪位失敗被通緝離開,隻字未提那玄陽公主,便是今天看到她帶着玄陽公主送的東西回來,他說的也是讓她不要去招惹。
可柳雪茵在赤戎的時候就來找到她,說表哥被他妹妹玄陽公主欺辱謀害幾次險些丟命。
一邊說還一邊哭,讓人覺得表哥好像真的很可憐似的。
現在看來,這裡面不知有幾分真假。
柳雪茵意圖被戳破,不禁羞惱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可以去問你表哥,她確實也幾次三番害我,可我跟她之間的仇我自己會報。”
那挺着胸膛的樣子倔強又很有志氣,看得牧雲珠只有嘲諷。
不是牧雲珠瞧不起人,她這幅病怏怏的樣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走路都能摔倒。
整天只知道悲傷春秋,什麼都等着表哥給她拿來,說什麼自己報仇,她拿什麼來報仇?
牧雲珠不屑跟她爭辯,反而擡手拔了她頭上的簪子。
“你做什麼?”柳雪茵驚呼。
牧雲珠仔細打量,果然跟她得到的那一隻一模一樣,質地、花紋都一樣,說不定還出自同一家店。
“還給我。”柳雪茵伸手來搶,一把將玉簪抓了過去,然而她太過着急,一下子沒抓穩,玉簪飛了出去。
“啪!”
落地瞬間,四分五裂。
好巧不巧,蕭景鈺來了,腳剛剛跨進門檻,玉簪落在他面前碎了。
牧雲珠都愣了一下,她只是看一看,又沒說不還她,這麼激動做什麼?
不過她並不以爲意,一支簪子碎了就碎了,大不了再買一支,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柳雪茵卻彷彿天塌了一般,釀蹌幾步撲上去,彎腰就去抓那碎玉片。
“啊”
她的手被碎片紮了,瞬間出血。
蕭景鈺臉色驟然一變,一把抓住她的手:“別撿了。”
柳雪茵一把推開他,抓起碎片哭着起身就往外跑去。
蕭景鈺追去之前還不忘回頭看牧雲珠一眼,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警告意味十足。
牧雲珠:“.”他那什麼眼神?又不是她摔的。
有種吃了蒼蠅,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的噁心感。
“阿勒隼。”
一個帶着面具的年輕護衛走了進來,一襲黑衣利落冷酷:“公主。”
牧雲珠張了張脣瓣,想說什麼,最後卻久久無言。
表哥是小姑姑的兒子,父王欣賞他,想補償他,可這一路走來,她實在是沒看出表哥有鷹擊長空的本事,反倒是哄人哄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
劇情裡,蕭景鈺的身份被爆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帝王了。
牧雲珠被送來和親,看到的就是已經成爲帝王的他,被他帝王威嚴所折服,一顆心就落在了他身上。
可現在一切提前,蕭景鈺不但要靠她的父王幫忙奪位,還在謀事業的時候不分場合去哄人。
他們是夫妻,恩愛很正常,可經常這麼鬧,天天這麼哄。
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否有成爲帝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