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皇續脈

山谷中常年有毒氣瘴氣籠罩,幾乎見不到陽光,少年也已經習慣了。

其實,自從老者回來,少年就一直希望老者可以教他一些東西,可是在這幾天他卻並沒有看到老者,他以爲老者應該是又出去了,畢竟五年來,他經常出去,在外面的時間比在這多得多。可是,這天早上,老者看他練過影步,吃過飯,把想要去採藥的少年叫住了。

“今天別去採藥了,找你有些事情,先去這個屋子”,老者指着最大的屋子。

少年有些驚愕,面上露出疑惑,看着老者說道:“可是···賊爺爺,瘋婆婆早就說過,不讓我進去的。”想來,他還是很尊敬這個瘋婆婆的,雖然這些年和瘋婆婆並沒有見過幾次,但是瘋婆婆對他真的很好。剛來的時候,就是瘋婆婆爲他治療的傷,並且後來教他煉藥。其實,他並不想叫她瘋婆婆的,但是瘋婆婆自己讓他必須叫她瘋婆婆,叫老者是賊爺爺,而且,他其實並不叫小風,是瘋婆婆一直叫他“小風、小風”。後來,不知道爲什麼,瘋婆婆待在那個屋子,就很少出來了,不過他在煉藥方面有不懂的,瘋婆婆還是會出來指導他的。

“小風,進來吧。”屋子裡傳出一個喑啞而急切的聲音。

於是,小風走進了屋子,這是他第一次進來。一進來就被中間的那個巨大的煉丹爐震撼了,雖然說他也在學習煉藥,不過他那個很小,也就是水桶大小,但是這個抵得上他住的小屋了。順着牆看過去,入目所見,幾乎全是各種靈草,有的他能認出來,可是很多他都沒有聽說過。在門口大致看了一遍,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現在他終於知道爲什麼他有無數的可以煉藥的藥材了,這些年,雖然每天煉藥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可是那浪費的藥材也是大量的。不過這麼多的藥材還是有效果的,他自己可以煉製大多數療傷藥了,當然,這些草藥只是最低級的,是爲煉丹打基礎的,他現在還沒有接觸的煉丹,瘋婆婆沒有教他,主要是因爲煉丹是需要靈力控制和支撐的,如果沒有靈力,那麼是不可能成丹的。

“小風,快脫掉衣服,坐進那個桶裡。”還未待少年在震撼中反應過來,那個聲音就又急切地出現了。剛纔是被煉丹爐擋住了,所以他並未看到這個瘋婆婆。往前走了幾步,他纔看到了這個五年來並不是見過很多次的瘋婆婆,還是和以前一樣,瘋婆婆臉上掛了一個黑紗,根本看不清她的臉。瘋婆婆正在一個很大的水桶旁邊測試藥力溫度,而裡面放滿了他不認識的靈草。

小風沒有忸怩,走到桶旁邊,脫光了衣服,可以看到他的身上的傷痕真的很多啊,這些都是這些年他和野獸和妖獸戰鬥的結果,也有些是他在採藥時不小心受的傷。瘋婆婆一直看着少年的身體,有些發呆。少年並未在外面停留,脫光衣服就進了水桶,可是坐下就完全被淹沒了,別看他12歲就有了一米六多的身高,只是這個藥桶真的很大,他感覺放十個他都沒問題。沒辦法,他就只能先半蹲下。老者在少年進來也就跟着進來了,剛纔少年身上的傷痕,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似乎還是波瀾不驚,淡淡地問道:“還記得我四年前教你的那套呼吸口訣和睡覺打坐姿勢嗎?”

“記得,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打坐和練習的。”

“嗯,那其實是一套胎息法門,即使是在水中,你現在也可以待一個時辰以上。現在用那套法門,坐進藥桶裡。小風···”

“嗯?”

“待會可能會有些疼痛,你一定得忍住。”老者的聲音稍微有些顫抖,不過少年並未聽出來。說完,老者在少年身上打入了一道靈力,而少年卻並未察覺出來。

少年應了一聲,就按照老者的話,自然而然地使出胎息法門,先大吸了一口氣,然後坐在了藥桶裡面,徹底看不到他了。

“小風,這次你能忍下來,你就是最好的。不管怎麼樣,都要忍住。”

老者把桶蓋蓋上,並用靈力徹底把藥桶封嚴了。裡面的少年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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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妹,可以開始了。”老者又是一副衰老的樣子,“我沒有多少時日了,只是,我不想讓小風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他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也很聰明,能吃苦,今天就讓我們一起試試吧。二百多年了,我一直對你和小風都有愧疚,今日了了吧。”

“道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但是,請你原諒我的任性,好嗎?二百多年了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時而清醒,時而發瘋。不管我做什麼,你從來不會怪我,不會離開我,還會支持我,還在外面爲我偷我想要的靈草,以至於你受了重傷,我卻沒有辦法醫治你。直到你帶回來小風,我知道我一定要做什麼,現在也一樣。就算他不是小風,可是他真的很像我們的小風啊。”

“是啊,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而且和小風有一樣···”,老者停了一下,繼續說道:“第一眼看到了他,我就把他當做了小風。他就是小風。”

“對,他就是我們的小風”,老嫗大笑起來,“哈哈···”

說完,老者就把煉丹爐隔空推走了,只留下了燃燒的地火。這個巨大的煉丹爐怎麼也得有上萬斤吧,可就是老者這輕輕的一掌,直接被穩穩地推開了。而老嫗也是一樣的動作,就把藥桶穩穩地把藥桶放在了火上。然後,兩個人坐在桶的對面。老嫗先是往火裡放了些東西,火一下子就變得很旺,幾乎和藥桶一樣高了。兩人開始輸出靈力。

別小看這個桶,識貨的人,一看就知道它是由地心鐵打造的。聽材料的名字就知道,這種鐵來自於地底深處,是地底下的岩漿冷卻而成的,極其耐熱,還易受靈力的加持,屬於上等的煉器材料,是煉丹師的最愛。但是這種材料很罕見,何況這麼大一塊。說到這個,還不得不佩服這個老者,這個桶,花費了他近百年的時間。而且他受傷也和這個有很大的關係。

桶裡的靈草更是珍貴。先說一下,草藥是普通的沒有靈力的,只能用來煉藥,而且只對沒有修煉靈力的人或者是靈徒有效果,不能用來煉丹,一般對內傷也沒什麼效果。而靈草是含有靈力的,並且有等級之分,是可以用來煉丹的。高等級的靈草大多是有價無市,很難買到。但是這個藥湯,融合了一百零八種五星靈草,十二種六星靈草,再加上一顆皇丹的藥力。說實話,就算是一個丹皇見了這些靈草也會眼紅,更何況裡面還有幾種稀缺靈草。實際上,如果有聖人肯出手,其實直接用靈力也可以續接經脈,但是他們兩人都差的太遠了,只能用靈丹妙藥。只是這個方法很危險,因爲藥力太強,如果不加控制,會讓少年爆體而亡,所以還需要兩位皇者的靈力控制緩和,以防藥力過猛。

隨着藥力開始滲入少年的體內,兩人的靈力持續不斷的控制,不敢稍有放鬆,必須精氣神高度集中。剛開始,少年感覺到很舒服,身上暖洋洋的,感覺體內的力量在不斷增強,而且,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但是過了不一會兒,少年感覺身上發癢,奇癢難忍,忍不住想要抓,可是根本不可能管用,因爲全身上下,肉體內外,都感覺到非常癢。這樣過了一會兒,不得不佩服,少年的忍耐真的非常好,他一直保持打坐的姿勢,一動不動。還好,這種發癢的感覺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逐漸減輕,直到完全沒有了感覺。可還沒等少年喘口氣,劇烈的疼痛感就開始了。說實話,少年這些年受的傷很多,那些疼痛他都忍下來了,但是這次的不一樣,那是一種由心而引發的疼痛,傳遍全身,少年感覺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倒了下去。好在老者在少年進桶前做了一些準備,少年的胎息依然在管用。少年這時候感覺自己要死了,但是意識確實無比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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