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金鋪頭,爲了掩飾尷尬,乾咳了兩聲,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張牢頭帶着蕭婉兒走了進來,開了秦攏月的牢房門,讓蕭婉兒進去後,便退了出去。
因爲嚴公子走了之後,秦攏月的牢房門就被重新上鎖了,畢竟嚴公子不在的話,這牢房門也不會隨便有人開了,鎖上之後,除了他們有鑰匙的人,別人都都不會去開。
“我的兒啊,你纔在這牢房裡帶了兩天,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蕭婉兒今天就讓貼身丫鬟墨竹陪着她一起來,並沒有帶別的多餘的人。她一進牢房就看到了灰頭土臉,形象全無的秦攏月,連忙將手裡的食盒放下,淚眼朦朧的用手帕擦着秦攏月臉上的土灰,一臉心疼的說道。
秦攏月看着蕭婉兒的樣子,內心扶額長嘆,天哪,居然忘記自己現在的形象,還給老媽看見了,看着她這淚眼汪汪的樣子,我要咋說啊?就算我說我是無聊挖坑玩的,恐怕她也不信,說不定還以爲我在這牢裡呆傻了,老媽這樣子,自己真心應付不了啊!
“月兒啊,你說話啊,你別嚇娘啊,早知道是這樣,那天娘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我可憐的兒啊!”說着蕭婉兒就抱着秦攏月哭了起來,也不嫌秦攏月渾身髒兮兮的。
“額,那個,娘啊,我沒事,你別擔心啦,就是不小心在牢裡摔了一跤,你也知道的,這牢裡的地不比家裡的,隨便走走就滿鞋底的泥土,所以一不小心就把身上的衣服弄髒了,別哭哈,我哪會有什麼事啊!”
秦攏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放棄自己挖坑抓老鼠玩的這一說法,換個正常點的理由比較好。
果然,蕭婉兒停止了哭泣,認真的看着秦攏月問道:“真的只是這樣?”
秦攏月伸了伸手腳,比劃了一下,說道:“當然是真的啊,不信你看,我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要是被他們欺負了,我身上怎麼可能會沒有傷啊,你說是吧,再說了,我是大將軍的女兒,他們誰敢虐待我,娘,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啦。”
蕭婉兒看秦攏月身上的確是一點傷痕都沒有,纔信了秦攏月的說辭,拉着秦攏月往相對來說比較乾淨的牀上走去。
墨竹提着食盒跟上,然後在牀上把食盒裡的飯菜全都拿了出來,全是秦攏月平時最愛吃的。
“月兒,這幾天在牢裡餓壞你了吧,我聽說牢裡的伙食不好,你剛進來的時候,娘就想來給你送吃的了,不過那些官差說剛開始不讓探監,今天還是我去找府尹大人拖關係才進來的。看看,你都瘦了,快吃吧。”蕭婉兒慈愛的衝秦攏月笑道。
秦攏月看着盤子裡的的,雞腿,螃蟹,大龍蝦,嚥了咽口水,想起自己剛剛手又挖土,又抓老鼠的,這不洗手的話,要怎麼吃啊!“娘,那個,你們帶水來沒?我想洗一下手。”
蕭婉兒連忙讓墨竹把裝水的袋子拿了出來。
秦攏月站到一邊,讓墨竹打開水帶將水倒出來自己洗手。
有一隻小老鼠悄
悄的串到了水流的方向,喝了幾口,估計它也口渴了,見秦攏月發現了它之後,一下子又跑沒影了。
秦攏月洗完手之後,回到牀邊,拿起一隻大龍蝦,將大龍蝦的殼,腦袋都去掉,隨手扔在牢房的地上,正準備吃,突然聽見“吱”的一聲慘叫,秦攏月和蕭婉兒都循聲看去,只見剛剛和水的那隻小老鼠正趴在秦攏月剛剛丟龍蝦殼的地方,兩腿一伸,口吐白沫,歸西了。
嚇得秦攏月手裡正準備吃的大龍蝦是怎麼也吃不下去了。丫丫個呸的,自己都已經進牢房了,他們居然都還不想放過自己,看來他們還真是恨不得自己早點死啊!
“這……這是怎麼回事?”蕭婉兒嚇得花容失色,聲音顫抖的問道。
“奴……奴婢也不知道,求夫人恕罪。”墨竹一下跪在了地上,這次食盒裡的東西都是自己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做的,現在居然有毒,這要不是剛好有一隻小老鼠出來事先吃了,那此時死的就是大小姐,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秦攏月將手中的大龍蝦放回了盤子裡,看着蕭婉兒說道:“娘,這些東西都是誰準備的?”
蕭婉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竹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我讓墨竹按照你平日裡的喜好準備的,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秦攏月盯着墨竹,問道:“墨竹,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親手去弄的嗎?還是說是交給別人去弄的?”
墨竹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是奴婢親自去弄的,途中並沒有經過別人,不過中途我因爲內急,便將食盒寄放在一家酒樓的櫃檯那裡,去了一趟茅房。”
這就難辦了,這放在酒樓的櫃檯處,人來人往的這麼多人,想要縮小範圍找到下毒之人,在從下毒之人那裡找到幕後真兇恐怕是沒戲了,唉,怪只怪在敵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蕭婉兒沒想到自己心疼女兒,想要給她帶點好吃的,結果卻差點害死了她,內心裡滿是內疚,狠狠的瞪了墨竹一眼。
秦攏月安慰了一下蕭婉兒,跟她說自己沒事,也讓她要小心一下,注意自己的飲食之後,這麼嘮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話,將蕭婉兒的情緒安撫好了之後,剛好一炷香的時間也到了,秦攏月便將蕭婉兒先送走了,不過在走之前,讓墨竹倒水給自己洗完手再走,這水是沒有問題的,因爲之前看這小老鼠喝了幾口都沒事。
當天晚上,夢煙和夢雲姐妹兩又悄悄的潛入了牢房裡,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報告給了秦攏月。
夢雲說道:“主子,暗器的事情我去查了,江湖上傳言有一個殺手組織,裡面的人用的不管是暗器,還是武器,上面都會刻有一個小小的殺字,不仔細觀察的話很難發現的,而根據每個殺手的不同,可在武器上的花紋也不同,而這種花紋是專門屬於這個殺手用的。”
秦攏月點了點頭,“嗯,還有兵部侍郎一案,你們去查了沒?”
夢煙點了點頭,說道:“恩,我們按照主子的吩咐也去查了兵部侍郎一案,發現此案有蹊蹺,我和姐姐昨天離開牢房,通
知了金鋪頭之後便去了兵部侍郎家的案發現場,發現上面書房裡的一些痕跡並不是打鬥時劃出來的,更像是事後被人刻意用暗器加上去的。”
“而且我們之後還悄悄的去了一趟衙門專門存放屍體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吏部侍郎的屍體,發現他的死法和小桃非常相似,同樣都是用暗器貫穿喉嚨致死,只不過他是正面被貫穿,而小桃卻是側面,傷口看起了和小桃的也差不多,所以我們猜測是用的同一種暗器。”夢雲接着說道。
“嗯,你們能根據我給你們的暗器上的花紋查出是誰殺了小桃嗎?我感覺只要能確定殺小桃的兇手,那麼就能確定殺吏部侍郎的兇手了。”秦攏月腦子迅速的運轉着。
夢雲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殺小桃的人應該是那晚和我交手的人沒錯,他的身法和武功,我總覺得好像以前和他交過手似得,可是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秦攏月看向夢煙問道:“你能根據查到的這些線索還有暗器猜測出那個人是誰嗎?如果他以前和你姐交過手的話,那你一定也會有印象吧?”
夢煙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想到是有那麼個人,不過這個人用的暗器和主子給我們的暗器不同,我記得那次我和姐姐去執行任務,正好碰上他們,就打起來了,不過他們是一個攻一個守,當時負責攻的那個男子用的暗器和主子你給我們的差不多,只是上面的花紋不一樣,他上面的花紋是一個骷髏。”
“這人是誰?叫什麼名字,你們今天出去迅速找到他,他是就是殺害吏部侍郎,再嫁禍給兵部侍郎的人,還有,我昨晚聽說兵部侍郎越獄了,但我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懷疑兵部侍郎有危險,你們出去之後,去通知呼無染,讓他幫忙找到兵部侍郎,並保證他的安全。”秦攏月眼睛一亮,欣喜的跟夢雲和夢煙說道。
夢雲和夢煙雙雙點了點頭。
“不過主子,我們從內部消息聽說昨晚越獄的並不止兵部侍郎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似乎是我們昨晚用的迷煙正好給他們製造了越獄的機會,不過能扛的住我迷煙的人,應該都不簡單。”夢煙語氣中透着一絲讚賞。
“還有一個人越獄?會不會是嚴公子?我今天早上起來就沒看見他在了。”秦攏月疑惑的問道。
夢雲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不是,而且嚴公子似乎很神秘的樣子,而且官差們對他都很客氣的樣子,他肯定不是因爲犯罪才進來的,所以他走了也稱不上是越獄了,我覺得昨晚除了兵部侍郎,越獄的還另有其人,而且提說那個人是受了很重的傷的,可是那嚴公子渾身上下都好好的,肯定不是他。”
很重的傷?這一下讓秦攏月想起了自己剛跟着張牢頭進來的時候,在審訊室裡看見的那個在柱子上那個渾身傷痕累累的人,難道是他?
“主子?主子?你在想什麼呢?沒有別的吩咐的話,我們就先撤了。”夢煙搖了搖秦攏月的胳膊,看着呆愣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秦攏月說道。
“啊,額,怎麼了?”回過神來的秦攏月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