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見趙桓姜德示真身 七令箭种師中喪命

等姜德來到皇宮外時,已經變成數萬百姓簇擁着他來宮外的了。

趙桓站在宮樓上,面色鐵青,這樣的場面也太熟悉了吧,這不是前兩天剛剛來過一次嗎。姜德騎馬來到前方的空地,數萬雙眼睛耳朵都聽着他說話,後面聽不見的則讓前面聽得見的人實時轉播,在這個時代也只能這樣了。

“他想做什麼?讓他下馬進宮來!”趙桓指着姜德喝道。

自有內官傳話,姜德看了看四周,見聚集的人已經夠了,將汪伯彥交給武松,翻身下馬,對宮牆上大吼道“平陰侯姜德姜信之,求見官家!”

說着,姜德摘下了面具,一張年輕清秀的臉露在了外面,宮內宮外不由驚呼了起來,這平陰侯居然如此年輕,一些人更是驚道,這姜德不是雲遊四海去了嗎?如何就變成了姜信之了?

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姜德深思熟慮過的,此時的平陰軍已經要站到歷史的大舞臺上,姜信之這個面具人也是時候下場了,趙桓招他入城,可見無論日後金兵是否再南下,朝廷都無法在容下半割據的梁山了,梁山要養兵馬,那麼內黃等地的生意也會暴露在朝廷的眼中,畢竟這根本瞞不住人,只是之前沒人敢又或者說沒人願意說罷了。

“姜德?”趙桓看着下面的姜德,心中大恐,這樣一個改名換姓,陰養兵馬的人,能有什麼忠誠可言?

“微臣姜德見過官家,甲冑在身,不能全禮,還請恕罪。”姜德再次吼道。

“免禮!”趙桓自然不需要大聲叫,有內官幫他傳話。

“平陰侯,你居然就是昔日唱名東華門的姜德,你欺君罔上,該當何罪?”趙桓先扣上一個大帽子再說。

姜德拱手道“微臣從未說過自己不是姜德,何罪之有?”

“好膽!”“罪該斬!”城牆上衆臣紛紛怒道。

姜德哼了一聲,這城牆上和趙桓站的近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好東西,這些人罵的越大聲,他反而會越高興。

“官家,你問了微臣,微臣也要來問你!”姜德大聲喝道。

“微臣本是內黃布衣,得太上皇恩德,唱名東華門,又得江湖豪傑仰慕,得掌梁山泊,一心忠君報國,率豪傑以投朝廷,冒箭矢以戰江淮,先平王慶,再敗方臘,震高麗倭國於海外,使我宋人在海上無人敢欺,得開國百年未有之太平,馬不停蹄,人不卸甲,又得戰報於金寇,先戰東明,後戰牟駝崗,幸得天佑,殺敵數千,圍賊數萬,本欲乘勝追擊,與種相公會獵於城下,與李相公圖謀於北域,與天下豪傑奮力於中原,匡社稷於危難,復燕雲於漢圖,卻不知爲何今日金兵說朝廷已經割地獻金議和,微臣不信,想追之,汪大人卻出兵阻微臣於崗上,不許微臣追擊,使得金兵全軍而還,微臣請問官家,是有奸臣堵塞還是有邪妃亂宮?”姜德猛地一揮手“還請陛下直言!”

“請陛下直言!請陛下直言!!”

武松等人齊聲大喝,帶的四周的百姓也覺得皇帝周圍大概真的是有奸邪,否則前兩天那些太學生才鬧過,今天這個侯爺怎麼又來鬧了,也跟着喊了起來。

姜德看着四周跟着喊的百姓,腦中回想起昔日聽一個光頭老爺爺說過的話,老百姓其實是從衆的,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往往會警惕而機敏,但如果是一羣人,他們就會被氣氛所帶動,盲目而景從,這也是爲何邪教傳教往往會聚集大量人一起傳教,爲的就是這個。

“陛下,請直言!”姜德運起內力,大聲喝道,趙桓聽了只覺得胸口發悶,見趙桓如此,宮內一人大惱,指着姜德喝道“平陰侯如此逼迫,不怕悠悠之口嗎?”

姜德看向那人,卻也認得,拱手道“李大人,此戰本可退敵保土,如今卻割地獻金,如昔日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金人今日退,明日必復來,今日如不給將士個說法,明日誰還願冒死勤王?怎麼?本侯冒死奮戰,無功反而有過乎?”

“你陰養兵馬,私封官爵,如同謀反!左右,給我拿下!!”李若水也不管了,大聲喝道。

姜德眼睛一眯,喝道“陛下未言,你乃何人,竟敢妄言!”

聽到李若水說要拿姜德,姜德麾下鐵騎各個弓箭拉開,對着那些禁軍,隨時準備開打,武松更是刀刃放到了汪伯彥的脖子上,只要一開戰,就先拿汪伯彥開刀。

四周的百姓見到要開打了,不僅僅沒有逃跑,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不少潑皮大呼小叫,生怕打不起來。

這些潑皮都知道,只要一亂,就是他們發財的時候。

四周的禁軍看着殺氣騰騰的姜德軍,一下子居然不敢動了,這也難怪,能戰之軍都被老種帶走了,留下來的大都是沒見過戰陣的,面對金軍攻城還能依靠城池丟些石頭,但現在面對面的看着刀槍箭矢,能站着不後退就已經是因爲趙桓在上面看着了。

周圍的百姓也覺得姜德的話有道理,這侯爺問的是官家,你一個臣子答什麼話,再想着剛剛姜德的話,更加覺得官家四周都是奸臣。

李若水氣的臉色發白,這時一人大喊道“莫要動兵,莫要動兵!!”

衆人閃出一條道來,見一人騎着馬,小步驅來,來到衆人面前,姜德見這人髮鬚皆白,不由想起來昔日見到的遊學青年,時光飛逝,昔日的兄弟今日之後恐怕再難坐到一起了。

“伯紀兄!”

李綱看着姜德手中的面具,嘆了口氣,他拜倒在地,對趙桓喊道“官家!平陰侯雖有過錯,但卻一心爲國,自招安以來,南征北戰,毫無怨言,如今金國強敵尚在,還請官家以大局爲重,將其恕罪啊!”

趙桓陰沉着臉,不願意在這麼多百姓面前說話。

姜德將李綱拉了起來,對宮牆說道“官家既然不愛將士,只愛奸臣,那末將這就離去便是,只是自今日起,奸臣假命請恕我山東不受!”

說完,姜德翻身上馬,對部下喊道“獻上金賊首級!出城!!”

數輛馬車被拉了上前,一車車的人頭滾落在地上,很快就聚成了一座小山,看着這樣的小山,所有人都不禁疑惑起來,金人看起來也是可以殺死的,那爲何還要割地獻金呢,開封從乞丐到富商,沒有不因爲獻金而被官差勒索過的,如果堅持抗金,是否就不需要自己出錢了呢,即使出錢,也應該花在面前這些將士的身上啊。

姜德率騎兵轉身離去,張邦昌等人想讓趙桓出兵,卻看到趙桓盯着宮牆下的數千人頭髮呆,不由不敢說話。

李綱見姜德要走,又見趙桓沒有阻攔,覺得姜德離去也好,趕上說道“子君,你切暫紮營於外,待爲兄從中週轉,陛下必會重用於你!”

姜德放慢戰馬,笑問道“兄臺何必自欺欺人呢?我手握重兵於外,朝廷哪裡容得下我,小弟還是那句話,只要趙宋還在一日,我必不反,請兄臺坐鎮朝廷,我料金軍明年必會再來,到時只要兄長下令,我必出兵勤王!”

姜德率軍大搖大擺的出城,四周禁軍環衛,卻無一人敢阻攔,姜德來到城門口,迴轉馬頭,看着李綱拱了拱手,又看向四周,見到裝扮的燕青,點點頭,然後率軍離去。

不說姜德如何帶兵回梁山,再看完顏宗望一路向北,和完顏宗弼會師後,得知平陰軍得了大名府,不敢停留,加速北上,盧俊義不明軍情,不敢冒險出兵,雖索超等人再三請戰,卻依舊坐看完顏宗望離去,當得到姜德消息後,再想追擊攔截,卻已經看到种師道所率大軍來取大名府,不由再次作罷,快步向北方撤去,想接國書拿下河間和中山兩地。

种師道來到大名府下,對城門喊道“吾乃种師道,奉聖旨光復北地,還不快開城門?”

岳飛看着城下,問道“盧師兄,如今朝廷大軍已到,吾等何去何從?”

盧俊義回道“侯爺有密信至,言朝廷已經知曉梁山虛實,要我等去內黃,盡取財物,遷至山東。”

“什麼?內黃不要了?”王貴驚道。

盧俊義點頭道“侯爺卻是此意。”

“這怎麼可以?內黃可是我們的家啊!”湯和也喊道。

盧俊義解釋道“大名府、內黃等地都是一馬平川,難以守衛,如有敵來攻,只能困守城中,侯爺故而如此。”

岳飛也勸道“幾位兄弟莫要着急,大哥如此做,必然有他的深意,吾等還是隨盧師兄前往內黃吧。”

盧俊義請來樑世傑和張叔夜,說明去意,二人大爲不解,力留盧俊義等人,盧俊義推辭道“吾等來此,本無朝廷軍令,見了老種相公,反而使其爲難,不如且去。”

岳飛等小將也拱手道“吾等願護盧將軍離去。”

張叔夜還勸,樑世傑卻明白了什麼,他拉住張叔夜說道“也罷,我幫你等拖住老種相公便是。”

盧俊義看向樑世傑,對樑世傑拱手道“樑相公,是否可借一步說話。”

樑世傑點點頭,和盧俊義來到偏處。

“樑相公,如今太上皇偏居江南,蔡太師父子已經失勢,大人在此豈可久居?我等身受大人平日照拂,不忍大人受難,不如和我等共同離去如何?”盧俊義知道蔡夫人對姜德多有關照,故而如此。

樑世傑一聽,頓時大喜,他知道姜德等人和梁山多有關係,平陰軍的實力他也看到了,盧俊義等人均爲大將之材,趙佶退位後,原來的親臣已有多人被殺,樑世傑也是心驚膽戰,如今能夠苟活,哪裡還會在乎其他,急忙稱好,因爲大軍在外,樑世傑不敢多帶財物,只將金銀玉器帶着,在堂上高掛金印,牽着蔡夫人的手,嘆息不已。

蔡夫人眼中含淚的問道“事真如此了嗎?”

樑世傑搖頭嘆道“戰場之事我不如盧將軍等人,但官場之事我卻明白的很,自古牆倒衆人推,一朝天子一朝臣,吾等皆靠汝父兄之名望,才得以盤踞此處多年,新皇和汝父兄不和,及時如王黼等人也難逃一死,何況爲夫?

如今金人退去,朝廷中必有一場腥風血雨,吾等還是早日離去吧。”

蔡夫人看向庫房方向,問道“那那些錢財?”

樑世傑不捨的說道“聽聞梁山打着替天行道的大旗,不少土豪劣紳被抄家問罪,貪官污吏半夜束手,恐怕我們帶的再多,到了梁山,卻也沒多少能算我們的了。”

盧俊義帶着大軍,從西門而出,种師道探得,也不阻攔,坐等一個時辰後張叔夜大開城門,才入城清點,當得知大名府之戰前後之事時,不由對左右嘆道“那岳飛有大將之材,恨吾家子弟無如者。”

當种師道在大名府清點時,又一路兵馬來到大名府,原來是在種師道之後出發的种師中到了,种師道對种師中說“如今金人北歸,必定想借機奪取中山、河間二地,你我兵分兩路,分別取之,記住,萬不能讓二地被金人所得。”

种師中知道厲害,和种師道分道揚鑣,到了河間府,果然看到完顏宗弼率軍攻打不休,完顏宗弼見背後有宋國大軍到,打的還是西軍和種字旗,擔憂腹背受敵,撤軍離去,另外一邊的种師道也是如此,河北因此得到了保全。

完顏宗望見宋人居然不遵諾言,氣的佛珠都快捏碎了,但大軍已退,軍心已泄,只能心中記下,派隨軍的宋臣前往太原,他知道完顏宗翰一直攻着太原,希望藉此拿下太原。

回到燕雲後,完顏宗望令郭藥師取消常勝軍編制,發下田地牛種等物,令燕人耕作,另挑選精銳組建新軍,駐守在雄州等地。

——內黃

多年以來,內黃已經形成了以姜德等人爲核心的商人團體,這些人的生意做到遼宋多國,財物頗多,作坊更是遍佈河南河北,當得知朝廷不日就要來問罪,不少人放棄了田地準備跟隨盧俊義大軍去山東,但也有不少人乘機到處收購產地,宣佈退出華興集團。

天翔學院內,此時已經沒有一個學子,盡都是衣冠華麗的商人。

一個富態的老人拄着柺杖走出大門,迎面碰到一熟人,拱手道“袁掌櫃,你也是來退會的嗎?”

那袁掌櫃哈哈笑道“退什麼退?我是來問王會長,我能不能多買點股份。”

“多買點?你難道沒有得到信?這侯爺惡了朝廷,我們華興和平陰侯多有往來,朝廷不日就要來怪罪,此時切割乾淨還來不及,你還要貼上去?難道你也準備去山東?”老人不解問道。

袁掌櫃啊呀一聲道“我說田老,你當年去西北賣鹽鐵的豪氣去哪裡了?這賠本的買賣無人做,殺頭的生意有人幹啊,而且我看着朝廷,呵呵,氣數也差不多了。”

“袁掌櫃,可不要胡說啊!”

“怎麼?你還不知道?朝廷已經割了太原三地給金人,燕雲又被金人佔了,你也在天翔聽過時勢課的,這中原遮蔽之地都已給金人佔了,金人再來,如何抵擋?王會長要離開內黃,又何嘗不是看出日後這內黃的險惡,此次因提前得到消息,又多年物資積累,故而抵住了金人,日後金人再來,這內黃一片平原,如何能擋?”

“這....啊呀!你說的是啊,這躲得了朝廷,也躲不了金人啊,罷了罷了,我也沒臉回去找王會長了,我這就收拾家眷細軟,去巴蜀避難吧。”

一處營房內,盧俊義看着手中的書信,點點頭,對左右坐着的衆將說道“侯爺來了帥令,令我軍速回山東,坐待明年金兵南下,再做道理。”

——江南

金軍退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江南,這一下,讓趙佶氣的可是捶胸頓足了。

趙佶在杭州時,一直在暗中打探開封消息,當得知開封不但沒有陷落,金人還退兵的時候,那個追悔莫及就別提了,現在皇帝是別人了,他成了太上皇了,別覺得太上皇好像比皇帝位置要高一些,這自古以來活着的太上皇就沒幾個是好下場,最有名的就是那胡服騎射的趙武靈王了,乾脆是被活活餓死的,你說趙佶這個太上皇該怎麼辦呢。

要知道,趙佶到了南方後,是一分鐘都沒閒下來,他先是截留了所有江南本來要送往北方的物資錢糧,又將準備北上勤王的兵馬攔了下來,壓根就是準備重新打造一個朝廷。

現在的趙佶只希望自己的好兒子能孝順一些,懂事一些,之前傳皇位不過是權宜之計,現在金人都退了,是不是該把皇位還回來了。

趙佶更加擔心的是自己這個好兒子要對付自己了,他已經知曉留在開封的一些親信臣子被誅殺的消息,尤其是那個守衛黃河的樑方平被抓住處死的消息傳來後,更是讓趙佶寢食難安。

壞消息好像永遠不會只有一個,很快開封的風向就變了。

當金軍在外的時候,朝堂上衆人都想着如何快點讓金人退去,即使給再多錢糧土地也無所謂,但當金軍真的走了,這些官員們又一個個好像變了一個人,吵着什麼土地絕不能少啊,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些人各個之前都是喊着死戰到底之人呢。

既然都主戰了,那麼之前割土獻金的事情也得有人背鍋啊,像之前和金人有過談判的張邦昌、李邦彥不說,其他的如李鄴、鄭望之甚至連宇文虛中都或被罷官或被降職。

而真正的主戰派,如李綱等人,也沒有被重用,反而是徐處仁這樣的只嘴上說不可的人被任命爲宰相。

朝中明眼人都明白了,這趙桓並不是真的想戰,不過是口頭上強硬罷了。

趙佶在江南徘徊的消息也傳到了開封,趙桓招來吳敏、李綱問道“如今太上皇在江南,不斷髮信來詢問政事,卻不見回來,這是爲何?”

吳敏不願意多言,只說道“想來是江南美景勝中原多矣,太上皇故而留戀不願回京。”

李綱卻說道“官家,這不過就像普通人家一樣,百姓的大戶人家,如遇到了變故,老人讓孩子主事,嘴上雖說放心,心中卻難安心,故而多多詢問,並無其他。”

趙桓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但還是擔心趙佶貪戀皇位,便道“我處置了很多太上皇的舊人,我擔心太上皇對此心有芥蒂。”

李綱回道“此事重在光明磊落,官家可將每人爲何被處置都寫清楚,微臣願意去勸太上皇回開封。”

趙桓心中擔憂趙佶在江南成立小朝廷,見李綱願去,急忙無事不允,李綱帶着書信尋到趙佶,告知請趙佶回宮的意思,趙佶先是細細詢問了開封守衛戰之事,當得知姜德就是平陰侯時,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離開了皇宮,很多事他也想明白了,姜德如此行事,必然心有異心,他知道李綱和姜德交好,故而並不表露出來,只是說道“幸有平陰侯,否則開封危矣。”

李綱見趙佶話裡擔憂開封,再次勸道“如今金軍已退,太上皇當回京城坐鎮,使得四方安寧,微臣在官家面前打過比方,如今就是普通大戶人家的老人外出,讓子弟主事,子弟必然會做的有不如老人之意的地方,但老人當先鼓勵子弟退去強敵之功,至於細小之事,如要追究,哪裡有不犯錯的呢?當略過不談。”

趙佶點頭道“你先退金兵,再和睦我父子,當名留青史啊。”

趙佶其實是心裡明白,如今金軍退去,天下對趙桓的皇位不會有異議,自己在外面也不能再做什麼,不如回去再看看。

——梁山

回到梁山的姜德第一時間先和花雕等人溫存了一夜,待天明時分,從緊裹的肉體中拔出,小心的穿好衣服,吩咐侍女不要呼喊,來到了聚義廳邊上的書房。

書房裡已經堆滿了要處理的文書,他不斷打開翻閱,批寫文字。

沒過一會兒,姜德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他擡起頭看去,見李忠帶着許貫忠、朱武等人入內,起身問道“可是盧師兄帶軍回來了?”

許貫忠拱手笑道“正如侯爺所思,盧將軍率全軍而還,另攜帶百姓十餘萬,連綿數十里,頗爲壯觀啊。”

姜德點點頭,說道“百姓既然願意來山東,便是信我梁山,現在要做的是安置這些百姓。”

許貫忠回道“如只是鄆城等地,要安置十餘萬人,卻是困難,但如是整個山東,卻是簡單了。”

姜德笑道“我正有出兵之意,如今金兵已經得了甜頭,明年復來就是滅宋之時,我欲先取山東諸地。”

許貫忠來到掛在牆上的地圖說道“我軍當先全取京東西路,得天下一角,我知萊州即墨有一海港,水深地闊,可擴爲城池,以爲這十萬商賈之基業。”

姜德看着許貫忠選的地方,笑道“好!此處我也想好了名字,就叫青島吧。”

說完,姜德來到另外一面牆上說道“盧師兄既然回來了,讓他們再辛苦一下,令其兵三路,一路取齊州,淄州,青州、濰州、萊州、登州,一路取兗州、沂州、密州,一路取濮州、廣濟軍和濟州,三路併發,這些地方有一半官吏都已是我梁山暗線,想來不會有什麼抵抗,如遇到忠心於朝廷的,也不可輕易殺害,當盡力生擒,送往開封。”

朱武拱手道“三路兵馬必勝無敗,唯一可慮乃朝廷,如朝廷率軍來攻,金人做得其利。吾等剛剛得到流行快馬來報,朝廷將李綱封爲河東、河北宣撫使,將其趕出了朝堂,想來等老種相公回軍,就會和我軍開戰。”

姜德思量一會說道“待我書信一封,派人交給老相公,必可保山東無憂。”

說完,姜德拿起紙筆書信一封,派人送給种師道,然後又道“朝廷要派軍攻我,必出濮州,我欲將濮州打造爲兵城要塞,日後進退有據。”

朱武拱手道“在下請令行此事。”

姜德點點頭道“有朱武先生在,此事可成,濮州和廣濟軍相鄰,水泥供給方便,可用水泥鋼筋建城,多設炮臺,我將調撥火炮軍械前往助陣,只是不知先生需要何路兵馬?”

朱武想了想說道“濮州有水有炮,可調遣魏定國、單廷珪二將駐守,有此二人所率兵馬,即使敵有十萬,亦可保濮州不失。”

姜德應道“好,我就調魏定國二將助你,另外我預派王會長前往青島主管全局,汝等看如何?”

許貫忠二人對視笑道“吾等路上還想建議侯爺派遣王會長前去,沒想到侯爺已有心意。”

--開封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趙桓猛地將桌上所有瓶瓶罐罐摔到地上,他指着李綱喝道“這就是你說心有君國的平陰侯?樑世傑掛冠而去,內黃隨軍東奔不下十萬衆,平陰軍攜民渡河,他以爲他是誰?劉備嗎?那朕是何人?漢獻帝?那何人爲曹操?何人爲孫權啊?”

剛剛得知趙佶已經回到開封城外的趙桓就收到了盧俊義率十餘萬百姓去山東的消息,他還不知道姜德已經正大光明的出兵奪取山東諸地,否則李綱的人頭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李綱身軀微顫,心中嘆息,慢慢擡頭道“官家,平陰侯既然放言只要趙宋在一日,就絕不反叛,料其不敢行逆反之事,大可徐徐圖之,當今之要,還是在金國啊。”

“金兵已退!何來要緊!!”趙桓指着李綱半天,最後嘆息一聲“我封你河東、河北宣撫使,你去大名府主持河北恢復之事吧。”

李綱看着趙桓半晌,拜道“微臣領旨...”

——太原

完顏宗翰數次擊敗援救的西軍,但太原依舊久攻不克,王稟等人齊心守城,即使此時傷亡過半,依舊不言降。

這一日,一隊車馬來到太原城外,完顏宗翰得知是完顏宗望的信使,隨行的還有宋國使者,不由大驚道“不好!必定是宗望得了大功!快讓他們進來說話。”

沒一會兒,一隊人走了進來,先是完顏宗望的使者送上書信,然後緩緩將完顏宗望南下之事說了一遍。

完顏宗翰聽完信使的話,啊呀一聲,氣的哇哇大叫“此次功勞都被宗望所得了!氣煞我也!”說完,完顏宗翰看向那宋使,問道“你就是宋使?叫何名號?”

那宋使拱手拜道“微臣兵部尚書、籤書樞密院事路允迪。”

“好大的官啊,這樣說,宋國的兵,都是你管的?你可管的不怎麼樣啊。”完顏宗翰問道。

路允迪苦笑道“大王見笑了。”

完顏宗翰指着賬外道“好了,你快點去城下,宣讀你們宋國皇帝的聖旨,讓王稟獻出太原!”

路允迪急忙稱是,跟着金軍離去。

張孝純、王稟等得知有天使到,急忙來到城門,往下看去,認識,張孝純大聲喊道“城下可是路大人?”

路允迪看着發須上還有血跡的張孝純,哪裡還看得到當日那個名士風采啊,再看城頭,已經有紫色,不由嘆道“今日方知塞上燕脂凝夜紫非虛言啊。”

路允迪大聲喊道“正是老夫,老夫帶來了天子聖意,快焚香聆聽。”

後面的完顏宗翰看着城頭上又是擺着香案,又是找來貢品,這圍城之下,哪裡有什麼貢品,最後也只能拿一些煎餅作數,完顏宗翰看得清楚,拿煎餅裡明顯發綠,顯然是放了野菜或者樹葉,可見城內糧草將盡了。

路允迪拿出聖旨,大聲讀了起來,城頭上軍士百姓越聽越氣,這聖旨裡的意思居然是要他們把太原送給金人了。

“這朝廷難道就沒有一個忠臣嗎?爲何臣子不降?這朝廷卻是先降了?”

“你難道沒有聽過那三國?昔日姜維死守城關,劉禪不也先降了嗎?”

“劉禪身邊有譙周這樣的奸人,難道官家身邊也有嗎?”

“怎麼沒有?那蔡京、童貫不都是奸人嗎?”

城頭上議論紛紛,所有人都看向了張孝純、王稟二人,等着他們的決斷。

張孝存對王稟低聲說道“你看路大人的手。”

王稟低頭仔細看去,見路允迪手有一指頭不斷搖擺,心中大喜道“這必然是朝廷的緩兵之計也!”

張孝存點點頭,王稟當下仗劍而起,對左右大喝“國君應保國愛民,臣民應忠君守義,現幷州軍民以大宋國爲重,寧死而不作金鬼,朝廷竟如此棄子民於不顧,何顏見天下臣民,幷州軍民堅不受命,以死固守。”

左右本就不願意投降的軍民頓時大喜,皆手握兵器,振臂高呼:“我們願隨王總管堅守幷州,與城共存,決不退卻!”

路允迪心中暗鬆,但還是大喊道“此乃聖意也,汝等不尊乎?”

王稟之子王荀早就受不了了,他拉弓引箭對着路允迪喊道“匹夫再不退,讓你看看我太原之箭利乎。”

路允迪嚇得轉頭就跑,聖旨都丟到了低聲,王稟乾脆點了根火箭,射到了聖旨上,很快聖旨就燒成了一片黑灰。

後面的完顏宗翰看到路允迪灰頭土臉的回來,氣的哇哇大叫,他指着太原道“攻城!給我攻城!!”

又是一日的廝殺,太原城頭的宋字大旗依舊高掛,完顏宗翰無奈回營,對左右道“如今宗望已經退兵,吾等在此久攻不下,該當如何?”

高慶裔拱手說道“大帥,此戰我軍已爲疲師,但今日我看城中糧草已經不濟,不如將其圍困,大軍回國,待城中糧草盡時,再來取之,想那宋國許了我太原,也不敢擅自出兵救援,到時我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拔得此地!”

完顏宗翰就等着梯子呢,拍掌道“所言極是,正當如此!”

靖康元年二月,完顏宗翰留下完顏銀術可繼續圍困太原,大軍退向雲中,加上退回燕雲的完顏宗望,金軍主力退出了宋國。

金軍主力的退去讓宋朝再一次看到解救太原的機會,李綱、种師道等人分別上書,請求救援太原,趙桓也希望能依靠朝廷兵馬打一次勝仗給天下人看看,便令种師中由河北井陘西進,另外姚平仲的養父姚古和張孝純的兒子張灝分別從長治和汾州北上,三軍互爲犄角,共解太原之圍。

這三人中种師中和姚古都是沙場老將,張灝雖然經驗少了些,但爲了救父親,也願意死戰,故而所有人都看好這一次的救援。

种師中爲東路軍,路上金兵本來就少,很快就收復了壽陽,這時种師中才知道姚古和張灝居然都沒有跟上,或者說根本找不到兩軍在哪裡,嚇得急忙退回井陘,其實這樣的情況在古代戰爭中並不少見,在沒有無線電的時代裡,和友軍失去聯絡可是極爲危險的,後來的明軍薩爾滸之戰便是因爲數路兵馬互相不通,被後金各個擊破的。

等种師中退兵後再去打探,才知道姚古和張灝確實出兵晚了,而出兵晚了的原因卻是朝廷撥付的錢糧慢了。

經過上次給完顏宗望大量錢財後,開封的錢糧幾乎都盡了,再加上各處勤王兵馬的損耗,河北民生的恢復,真的是處處都要錢,這錢糧不到,做爲職業軍隊的宋軍是萬萬不會動的。

相比起來,後世欠一年軍餉都在打仗的軍閥士兵們可是乖多了。

等朝廷的錢糧到了,二路兵馬再出兵卻也晚了,再加上被銀術可用偏師牽制,銀術可用不到三千騎兵,將騎兵的高機動玩的如火純情,硬生生的將兩路宋軍牽制的不敢動彈。

這時,完顏宗翰剛剛得到了一場大勝。

這場大勝是對西夏的。

原來之前完顏宗翰派人出使西夏,答應割讓天德等四州八館之地,相約其攻打麟州,以便牽制西軍,西夏大喜過望,出兵攻打天德等地,當地守將朱昭力戰而敗,殺盡全家後力戰而死,正當西夏覺得自己撿到了便宜的時候,完顏宗翰猛出大軍,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屁股都沒坐穩的西夏軍給趕了回去,西夏不敢和金國爲敵,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大勝而回的完顏宗翰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又得到了宋軍來犯的消息,知道宋國不願意放棄太原,不由大怒,決定好好的教訓宋軍一頓,駐兵於雲中,等待機會。

又過去了半個月,宋軍的探馬終於打探清楚了太原等地的金軍情況,得知確實只有完顏銀術可帶的不過萬餘兵馬後,開封頓時嗨了起來,從趙桓到樞密院不斷催促种師中進軍,樞密院知事許翰甚至責備他手握重兵卻逗留觀望。

种師中當了一輩子將軍,還從未有人說過他膽怯的,他又氣又羞,對左右道“畏敵逗留不進是軍中大罪,我自小從軍,征戰多年,到老了還要擔這個罪名嗎?”當下就點起精銳向太原殺去。

种師中這一次出兵極爲匆忙,連賞犒之物都沒帶,就帶領部隊輕裝出發,甚至此時的种師中連他的友軍姚古等部何時會出兵都不知道。

种師中是抱了死志的了,他實在無法接受在晚年蒙上逃兵怯戰的罵名。

种師中的軍隊蹤跡很快被銀術可探得了,他現在緊張了一下,但很快發現种師中這次出兵太過匆忙,所帶的輜重物資極少,只要被截斷後路,便可不戰而勝。

銀術可一邊派遣偏師節節抵抗,消耗种師中的銳氣,自己率領主力向种師中的後路奔襲而去。

种師中的信來到了姚古手裡,姚古生怕自己的老友有失,急忙約上張灝,兩路和爲一路,向太原開去。

姚古此次派遣的先鋒是焦安節,焦安節畏懼金兵,詐稱金軍主力隱現,使得姚古二人大軍步步爲營,不敢輕進。

——壽陽

种師中的前鋒大將黃友看着四周的地形,發現這裡到處都是山巒,地勢險要卻不在己,每看一眼心裡都是心驚膽戰,覺得大爲不利,急報种師中說道“大帥,我軍輕進,金兵每有阻攔均不用力,可見是在誘我也,當速退!”

种師中苦笑的從懷裡掏出一根金箭令說道“朝廷剛剛又派人來催促我軍進軍,這已經是我軍出兵後的第七道了,你說我軍如何能退?”

黃友跺腳嘆道“如此,吾等死矣!”

大軍繼續前進了一日,行不過二十里,天氣漸熱,金軍不斷以輕騎騷擾,軍心浮躁,正走着,黃友突然發現軍隊停了下來。

“爲何不行軍?以爲軍法不利嗎?”黃友急忙來到前面問道。

一羣發須捲曲的軍士看到黃友,伸手說道“漢人大官來了就好,我們都開拔了數日,仗也打了一些,爲何之前說好的開拔錢到現在也沒有?”

黃友看到這些人,頓時是又無奈又氣憤,這些便是西軍中的主力——番軍。

番軍顧名思義就是投效宋廷的遊牧部落組成的軍隊,西軍之所以戰力冠絕諸軍,其主要便是有從西北招募的番軍和弓手在內,但這些都是募兵,比禁軍這種職業軍隊還要職業的軍隊,真正的有錢就幹活,沒錢就走人的,現在沒給錢還打了幾仗,已經是看在種家的面子上了。

但面子再值錢,到現在也差不多了,誰都知道前面的太原必定是一場大戰,戰場上又不能說走就走,現在不要錢,就難要了。

黃友無奈,再去報种師中,大軍頓時停了下來。

种師中也沒錢,他的輜重還在後面呢,何況就算輜重的錢也是不夠的,朝廷的錢糧不下來,他去哪裡變出錢來。

得知种師中居然拿不出錢來,一下子就有兩千多人一呼而散,看得進士出身的黃友目瞪口呆。

种師中軍中的異樣讓銀術可迅速抓到了,他當機立斷,自己從後路進攻,大將和尼從太原方向壓來,兩面夾擊,一下子將种師中包圍了起來,又利用騎兵和山巒地勢將宋軍分割爲幾塊,种師中率軍拼死作戰,但卻沒有錢糧給軍士,軍士紛紛逃散,等兩日後,种師中身邊居然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种師中哀嘆一聲道“今日方知哥舒翰之敗也!”率剩下的三百親軍拼死衝殺,最終身中三槍六箭一斧,戰死陣中。

黃友被和尼生擒後,和尼感其英勇,勸其投降,黃友大罵不已,氣的和尼將其綁在樹上,渾身塗滿蠟油,喝道“不降今日死也!”

黃友哈哈大笑道“如今日降,乃真死也!”

和尼不由大怒,將其活活燒死,消息傳回梅浦黃友之家,黃友老母大笑道“真吾子也!”,連擺三日酒宴,外人稱之爲奇。

种師中戰敗身亡的消息傳開,姚古深深懊悔,只能自行請罪,開封朝廷得知大驚失色,种師道聽聞是因爲樞密院催促導致种師中被迫出兵,氣的抱病不起,各路兵馬自此再無敢去救援太原者。

此次金國得了燕雲等要塞之地,幷州也得了大半,錢財獲取無數,金國上下一片歡騰。

有人開心,自然就有人不開心,這不開心的就是完顏宗翰。

完顏宗望此戰論功第一,自然是人皆敬仰,帶着金國上下信佛的人都多了起來,更要命的是東西兩路軍的軍士一聊天,發現差別太大了,這東路軍一路上基本沒有多少硬仗,得的錢糧卻是無數,而西路軍苦戰數月,幷州等地都是貧苦,根本沒有多少油水,這讓完顏宗翰部下不少人都心有怨言。

完顏宗翰見太原久久不克,又得知中山和河間兩鎮都沒有聽從國書上的指令投降,更是覺得宋國再一次的欺騙了金國。

完顏宗翰便下令蕭仲恭和趙倫等人出使宋廷,借質問宋廷不履和約、背信棄義,以便討要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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