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寨在十六年前在潯陽一帶爲非作歹,無惡不作,連官府都對他們無可奈何。至從擄了雪兒娘回來之後,大當家愛上了這位美貌的女子,一月後得知道雪如娘懷了孩子,還以爲是自己的孩子,高興得合不攏嘴。雪兒娘知道後總是跟大當家說,爲了孩子,少乾點傷天害理的事情。青瓦寨漸漸地退出了江湖,轉爲做非法生意的勾當,畢竟寨中有那麼多人需要養活。
漸漸長大後的雪如塵深得大當家喜愛,當寶貝一樣供着。在他得知自己治不好的時候,就把二當家的位置給了最寶貝的女兒。而大家當的位置空懸着。雪如塵不喜歡大當家的所作所爲,等他過逝之後,她便打發了銀兩,遣散了寨上的所有人,只有隨母親而來的二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娘曾告訴她,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幹傷天害理的事。樓外樓是大當家生前留下的,一直空在那兒,如今爲了養活二孃還有那該死的黑袍人,她不得不重拾父親舊業,可是第一次就被官府抄了老巢,真是個悲劇。
“黑袍人倒底是誰?”幾日相處,薇幽與雪如塵冰釋前嫌,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是薇幽並沒有把慕容蘇去五毒山的真正身份告知於她,前車之鑑,她不想再讓慕容蘇爲自己受到連累。
雪如塵咬着嘴脣,搖搖頭,像在回憶,然後說:“剛開春不久,冰天雪地的,我與二孃下山準備去買點東西,走到半路上遇上了奄奄一息的他,我們就把他揹回了青瓦寨,治好他後,他說欠我一個人情,只要我開口,就會幫我的忙。”
“那天的事是你讓她做的對嗎?”薇幽問。
雪如塵知道她說的是突襲青瓦寨的那天,那天確實是她求黑袍人做的,並求了很久的時間他才答應。她頷首道:“他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清楚,要是知道會傷到那麼多人,我就……”
“人之初,性本善。雪兒,你是個聰明的女子,只是差點走入歧途。你姐姐爲父報仇差點引來殺身之禍,你又差點因傷及
人性命受砍頭大罪,赤家僅剩你們兩姐妹,你應該聽你母親的話,好好活着!”薇幽心中的那根痛弦又被撩動,她們沒有多久就可以姐妹團圓;娘,您可知道女兒有多麼想見到您嗎?娘,您可知道女兒有多想投入您的懷抱,被您疼着,被您愛着!您一定要等女兒,等女兒找到您!
“我姐她……”雪如塵很想見到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但不知道姐姐會不會認她。
薇幽莞爾一笑道:“前二日我已修書一封,讓楚大人派人送到京城了,你放心,蘭姐姐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按他們回信的時間看,這二日應該快到了!”
雪如塵隨薇幽回到了別苑,慕容蘇還在養傷,就沒有再去打擾他。
百曉生卻坐在院中,望着兩位美女緩緩而來,嘻皮笑臉道:“兩位小姐姐好,不知道小生有什麼可以幫到的?”
“不用了,你還是坐在這兒歇着吧,我怕你越幫越亂。”薇幽笑着拉着雪如塵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姐姐,蘭姐姐與鄭大哥應該就在今天午時到。”百曉生追着把從叔叔那裡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們。
“真的?太好了,雪兒,你姐姐要來了。”薇幽拉着雪如塵的手,高興地笑跳起來。雪如塵卻茫然地站在那兒,“你不開心嗎?”
“不是,我只是怕……”雪如塵小聲地回道。她是怕姐姐不認她,那自己不就要在外流浪,居無定所了嗎?或者重回到青瓦寨孤苦伶仃一直到老。
薇幽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別怕,一切有我在呢,放心吧!”
收拾了房間,他們一直在院內翹首期盼。
快午時時,有個下人模樣的小哥兒跑了過來,道是楚大人叫大夥去吃飯,有故人來訪。
一夥人匆匆來到官府內苑,赤欣蘭見到薇幽,興奮地跑過來,摟着她道:“幽兒妹妹,這分別幾日可想死我了。”
“哈哈,是麼?我也想姐姐想得厲害。”薇幽激動的不知所以。
正在這個時候,站在薇幽身後的雪如塵望着眼前的赤欣蘭,輕聲地喚道:“姐姐……”
赤欣蘭身子一震,雖然早已接到薇幽的來信,說是找到
了她的妹妹。並把事情的經過在信中說得一清二楚,但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妙齡女子居然是自己的妹妹!家中出事後,一切事由縣府出面打理的,當時不見屍體的是外出上香的五姨娘雪姬和婢女陳二孃。他們回到百獸林以爲雪姬會尋來,卻沒想到十七年後,自己會有一個妹妹,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妹妹。
“她……”赤欣蘭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居然說不出話來。
“蘭姐姐,她真是你妹妹雪如塵。”薇幽肯定地告訴她。
“姐姐,相認的場面在我心中出現過千百回,我知道姐姐很難相信事情的真相,但我有母親留給我的玉佩。”雪如塵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羊脂玉,上面刻着“雪姬”。
“真是五姨娘!”赤欣蘭從雪如塵手中接過玉佩,她認識這塊玉。自己八歲那年,父親娶了位女子,跟四娘有點相似。但她的出身卻是個迷,只有這塊價值不菲的羊脂玉上刻着“雪姬”二字。
“姐姐,娘說過,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如果你不認我,我便是孤獨一人苟活在這世上。”雪如塵淚水盈盈,眼中充滿着期盼。
“妹妹!”赤欣蘭緊緊地抱住眼前的妹妹。她曾以爲自己孤獨一人,沒想到還有個妹妹,如今相認,生活一下子明朗起來。
“姐姐!”
在場的人無不被這認親的場面感動。
薇幽試去眼中的眼淚說:“姐妹團圓是高興事,不要哭啦!來,我們乾杯,爲這個美好的時刻乾杯!”
……
“世人皆醒我獨醉,來,乾杯,乾杯!”喝得醉醺醺的薇幽被赤欣蘭和雪如塵攙扶着回到房中,她還在喃着乾杯。最後卻嗚咽地說,“娘,女兒好苦,你在哪呀!娘……娘!”
“哎!”赤欣蘭嘆息道,“命運弄人,希望她能找到她的母親。雪兒,我答應過她要陪她去尋母親,今天我與你相認,她肯定誤會我會陪你留下,纔會頻頻喝酒,我……”
“姐姐,我同你們一起去五毒山,不管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陪在姐姐身邊。”雪如塵挽着赤欣蘭的手臂撒嬌道。
“好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