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勒小鎮南側,漆黑無比的廢棄公路上,蘇天御扭頭看着餘明遠問道:“就咱倆去,敢不?”
“我特麼有什麼不敢的?”餘明遠單手插兜地回道:“不要質疑大哥的魄力。”
“那就走!”蘇天御應了一聲,伸手拉着王雄,邁步就向遠處走去。
餘明遠面色凝重,緊緊跟在蘇天御身旁,與他一塊向不遠處的皮卡車隊走去。
三人在黑夜下前行,王雄顯得非常輕鬆,因爲他太熟悉這裡了,心裡知道七號島的直升機想要飛到這兒,那最多用不了十分鐘,這是在自己家門口的一場博弈,有雞毛可怕的?
旁邊,蘇天御步伐沉穩,但他卻能聽見餘明遠走路時發出的濃重喘息聲。
對面皮卡車上,數挺機槍黝黑鋥亮,荷槍實彈的士兵,全是身材高大的東歐男子,黑人男子。就這種陣型,換成哪個普通人在場,那心裡要說不哆嗦,也肯定是吹牛批。
餘明遠在成立協會之前,是很少參與這種野蠻的活動的,不過自從父親遇害身亡,他大少爺光環衰弱了不少,如果遇到事情不親力親爲,也沒人會幫他。
所以,餘明遠也在強迫着改變自己。他跟在蘇天御身邊,越走腳步越輕鬆,臨到皮卡車隊旁邊時,呼吸已經不那麼急促了。
雙方碰面,蘇天御擡頭喊道:“人帶來了!”
皮卡車隊旁邊的士兵沒有回話,只有五人行動,將張浩,張超等人從最後一輛車斗上拽了下來。
蘇天御和餘明遠看到這四人的慘樣時,內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心疼。尤其是狗六子,他和張浩本就有親屬關係,再加上自從成立工會開始,張浩一直默默地幹着髒活累活,平時勤快得很,所以蘇天御跟他關係一直很好。
四人被士兵壓着帶到了前側,張超表情驚愕,眼神激動,但卻沒有說話。而張浩則是完全不同,他看見蘇天御之後,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隨即一直用雙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兩側,儘量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走吧!”蘇天御推了一下王雄,隨即一把拉過了張浩。
王雄戴着腳銬子,站在皮卡車前面,緩緩扭過了頭,臉上掛着標誌性的陰笑:“……回去的路,可能不太好走啊。蘇警官……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好說。”蘇天御點頭。
“呵呵。”王雄咧嘴一笑,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軍車。
富勒生活小鎮外側,一處高聳的監測塔上,一名穿着黑色作戰服的男子,歪頭衝着對講耳麥說道:“射擊視野良好,射擊條件良好,可以擊斃。”
下方,正在往前移動的康正忠,立馬出言說道:“準備開火!”
就在這時,王雄上了汽車後,立馬拉開外套拉鍊,皺眉說道:“不要開槍,老子身上被綁了炸藥!”
副駕駛上的人猛然回頭,立馬看向了王雄喊道:“讓爆破手過來。”
“有煙嗎?”王雄活動着手腕問道。
副駕駛上的私人武裝軍官,立馬將煙插進了他的嘴裡點燃。王雄狠狠吸了一口,隨即說道:“先回去。”
皮卡車迅速向後倒去,同時三名爆破手登車,迅速檢查王雄身上的炸藥。
對面的道路上,蘇天御讓餘明遠拿着爆炸遙控器,自己則是攙扶着張超,張浩等人,快步向已方車隊走去。
路上,張超沉默許久後說道:“對……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蘇天御對這個人沒啥好感,他覺得尤叔的死,以及大哥被埋怨,都是因爲這小子當初沒說實話才造成的,所以對方開口後,他也沒有任何迴應。
旁邊,張浩左手抓着蘇天御的胳膊,往前走了七八步後,突然哭了,身體不停地顫抖着說道:“小御哥……我踏馬……以爲自己回不來了……!”
剛纔沒哭,張浩是不想在對方面前丟人,更不想給交易帶來任何麻煩,但此刻摸着真實存在的親人身體,他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那份恐懼和委屈,鬼知道他這一段時間遭受到了什麼。
蘇天御抓着他的胳膊:“沒事兒了,浩子!”
“嗡!”
衆人正在行走之時,陸豐親自開車迎過來,擺手喊道:“上車!”
大傢伙也不管車內空間有多大,總之一股腦地擠上去,立馬催促着陸豐掉頭。
兩幫人緩緩拉開距離,康正忠蹲在一處土坡後面,語氣急迫地問道;“能解嗎?!”
“需要一點時間。”
“……!”康正忠眯着眼睛,沒有吭聲。
皮卡車上,王雄吸着煙,拿着對講機喊道:“大哥,我回來了。”
“呵呵,好!”王震回。
車在急速行駛,三名爆破手迅速拆開炸耀包裝,在仔細甄別許久後,果斷剪斷了電子火線。
“我特麼就納悶了,人體遙控炸彈,爲什麼要用炸礦的線路去做?”一名華人爆破手,皺眉罵道:“這是什麼腦回路?!”
兩分鐘後,蘇天御等人已經聚集,並且一股腦地湊在一塊,向來時路逃竄。
與此同時,汽車停在了富勒小鎮內。
“吱嘎!”
爆破手剪斷了最後一根電子火線,直接將炸耀拽了下來。
王雄立馬跳下起身,渾身輕鬆地喊道:“信號槍呢?”
王震車內,一名軍官直接將信號槍扔了下來。
王雄接過之後,右臂沖天扣動扳機:“尼瑪的!全給我乾死,一個不留!!”
“嘭!”
“嗖!”
橘黃色的火焰升空,瞬間點亮夜空。
土包後側,康正忠立馬衝着對將耳麥吼道:“狙,打車!”
“砰!”
一聲悶響,蘇天御一方正在最前面行駛的一輛越野車,瞬間被炮狙打碎了輪轂,當場車身失控。
“瑪德,這麼快!”蘇天御回頭,立馬拿起對講機吼道:“戰鬥開始了,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全體落位,等我通知!”
“嗡嗡!”
周邊的大野地內,一輛輛軍用皮卡車全部亮燈,從四面八方衝向了蘇天御一側。
……
不知名山頂處,侯國玉看着一處峭壁,扭頭說道:“就從這下。”
距離山頂大概不到三公里的樹林子裡,一名頭髮半白的中年,坐在監控器面前,吃着花生米,皺眉說道:“龍城這個帶隊的小孩,以前應該是海軍的。”
“……一眼就能看出來嗎?”旁邊的人有點不信:“你現在怎麼跟算卦的似的?!”
“瑪德,我說不讓你來,你非得來!”中年皺眉罵道:“在辦公室裡,你比我強,但在外面,八百個你加一塊,也不夠我打的!老子跟父皇征戰天下的時候,什麼場面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