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寒的臉色沉了沉,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響起,“現在木族的家主是我。”也就是說如今做主的是他,其他人無法控制木族。
月隆鷹的眸色一沉,臉上一片失望,“別忘了你這家主的位置是我傳給你的,你是筱儀唯一的孩子,所以我疼你寵你,讓你坐上這個位置,沒想到你太讓我失望了。”
“外公,幽與此事無關,我會找出兇手幫母親報仇的。”風絕寒對上他銳利的眸子淡淡道。
月隆鷹譏諷地笑了笑,“你找出兇手?怕是到時你隨便找個人出來替這女子掩飾她的罪行吧?”
這女子是暗宮宮主,樣貌還長得如此的絕色,簡直就是禍害,紅顏禍水果然沒錯,都把他這孫子害成什麼樣了?
風絕寒剛想出聲反駁,卻聽到冷幽冷笑地出聲,“原來你就是這樣看待你自己的孫子嗎?你自己教出來的孫子難道連你自己都不瞭解嗎?若是如此,那你這個外公也做得太失敗了。”
月隆鷹的臉色劃過一抹惱怒,以他的身份還從沒有誰敢這樣對他說話的,“若不是你這個女子,寒兒能變成這樣嗎?”
冷幽聞言,全然忽略他臉上的慍怒,譏諷地一笑,“你應該清楚自己孫子的性格,他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嗎?是那般不孝之人嗎?”
“可是他現在已經完完全全被你迷惑了。”月隆鷹冷着臉說道,“他竟然爲了你這女子與他母親斷絕關係,你認爲這是一個孝子該做的嗎?”
風絕寒垂下了腦袋,聲音低沉道:“外公,這是我的不對,但是幽絕對不是殺母親的兇手,若她是,我也不可能會和她在一起的。”
“您如此精明的人,怎麼不想想若是我殺了人,又怎會在這等死,再者,以我的勢力,即使我殺了人,你以爲你能奈我何?我爲何不敢承認?還有,若我和寒在一起只是爲了木族的支持,那我之前就應該直接與西嵐國聯姻纔對。”冷幽臉色平淡,說出的話語卻是囂張至極,也因爲如此,不由地讓月隆鷹怔了怔。
他擰着眉打量着冷幽,她說得沒錯,她身後不僅有暗宮,還有兩大宗族維護,她根本不需要狡辯,且若她是爲了拉攏木族達到她同意天下的目的,那就更不會殺了筱儀。再者她先前也是可以拉攏西嵐國,但她卻拒絕了聯姻,難道,她對寒兒是真心的?
他暗沉的眸色霍地閃過一抹光芒,他在木族中向來不問世事,然而卻忽然有人報信給他說筱儀未死,但卻被冷幽所殺。那時他被怒火燃燒了理智,但如今仔細想想,那人報信給他分明就是想讓他對付冷幽。
不得不說,月隆鷹以往坐上這家主的位置是實至名歸,只要稍微恢復了一下理智便可理出一切,但若是不理智時就另當別論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狡辯?”雖說他已經大概理清了思緒,但是若此時承認了是他的錯會很沒面子,他堂堂木族的前任家主總是要面子的,否則以後在木族還如何有威信?
冷幽心中不禁無奈,這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怎麼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又如何看不出他眼中的敵意已經漸漸褪去,只是他要的是臺階。
思及此,冷幽淡淡地道:“我會找出兇手給你處置。”
月隆鷹沉吟了片刻,對着身後的男子說道:“雷齊,你幫助冷宮主找出兇手。”
雷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是。”
表面說是幫助,實際不過是監督。只是冷幽無所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道:“既然如此,您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月隆鷹冷哼了一聲,轉身帶着一羣人離去。他雖然很不想承認,然而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囂張的清冷女子的確適合當自己的孫媳婦。
“走吧,我們去看看。”冷幽見他們走後,對上風絕寒的雙眸說道。
“幽要去哪?”風絕寒挑眉地問。
“母親住的廂房。”案發地點往往是線索最多的地方。
一雙幽深的眸子望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眼底憤恨不甘,該死的,沒想到事情就這樣被這賤人三言兩語地說過去了。
風絕寒攬着冷幽走到了廂房,她環視了一下整個院子,問道:“沒有打掃過吧?”
風絕寒輕輕搖頭,柔聲道:“知道你會查這裡,特意吩咐下來不許打掃,更不許人接近。”
一陣清風劃過,泛着淡淡百合花香,雖是淺淡的香味,卻被冷幽敏銳地聞到。她的眸光一閃,隨即目光落在窗邊的香雪蘭上,腳步緩緩地走了過去。
風絕寒沒有出聲打擾她,只是靜靜地跟着她走了過去。只見冷幽捧起那香雪蘭的花盆,手輕輕地扇了扇,香雪蘭中淡淡的馨香傳來。
一旁的雷齊蹙起了眉頭,他是不想留在一個女子身邊,然而有命在身不得不從,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子如此查出兇手?
她的脣角溢出一抹笑容,風絕寒皺着眉看她,“是不是發現什麼線索了?”他仔細看着那盆香雪蘭也沒有什麼不妥,空氣中只有濃郁的香雪蘭花香在流淌着。
冷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盆香雪蘭,“去把之前伺候母親的婢女找過來。”
婢女被找了過來,戰戰兢兢地走到了冷幽面前,她垂着腦袋俯身道:“見過姑娘。”
除了韓亦玲那般明目張膽地叫她王妃以外,其他的下人都是喚她姑娘,畢竟她還沒有真正地加進王府,但他們從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王妃。而不像韓亦玲那般,雖是嘴上叫着王妃,但心中卻是嫉恨得很。
冷幽折下香雪蘭的一片花瓣,頭也不擡地問:“你可知道這香雪蘭是誰放在這的?”
“回姑娘,這是先前韓姑娘送給夫人的,據說是給夫人安眠的。”婢女垂着腦袋答道。
這個答案在冷幽的意料之中,她繼續問道:“她最後一次來找夫人的時候,窗戶可是開着的?”
婢女蹙着眉頭仔細地想着,片刻才點了點頭,“有,是韓姑娘開的,她來見夫人,但夫人不見她,她說了一會話,就說窗戶關着不好會很悶,於是便打開了窗戶,又哀求夫人讓她進去,之後王爺和您就來了。”
見冷幽這樣的表情,雷齊不由地擰着眉心,難不成就這樣就能找出兇手?
風絕寒的目光落在那盆香雪蘭上,“幽可是找出兇手了?”
冷幽纖細的食指輕輕抹過香雪蘭的花瓣,隨即湊到風絕寒的鼻尖,“你聞聞看。”
風絕寒不解地看着她,隨即仔細地聞了聞,他蹙了蹙眉,這是香雪蘭的香味,沒什麼不妥。然而他知道幽不會無緣無故讓他聞,於是他再次聞了一下,霍地眸光冷冷地一閃,陰沉着臉道:“豈有此理,原來如此。”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聯想起冷幽剛剛所問的一切,再加上他方纔第二次聞到的香味就可明白一切。香雪蘭的香味濃郁,第一次聞的時候根本聞不出什麼,然而再次仔細聞,就可察覺到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
韓亦玲藉助這裡的風向,在他們來之前將百合花粉灑在香雪蘭上,由於香雪蘭的花香濃郁,因爲很快就將百合花香給覆蓋了過去,然而在這個廂房,清風是往裡吹,因此百合花粉便隨着風的方向吹進了廂房,從而讓月筱儀過敏身亡。
風絕寒緊緊地握住拳頭,好精密的心思,好陰險的計謀,既然用這種方法讓他的母親死亡,他不會放過韓亦玲的,絕對不會。
“就只有這盆香雪蘭她是絕不會承認的,我們必須找到更多的證據。”冷幽伸手牽住他的手,讓他緊緊握拳的手緩緩鬆開,風絕寒壓下了心中的怒意,對着她溫柔一笑。
一旁的雷齊心中不由地佩服了起來,不過是一盆香雪蘭,這個女子竟然就能夠得知這麼多東西,怪不得他們的家主對她死心塌地。
冷幽再次望向那婢女,道:“你可知道她的香雪蘭是從何而來?”
婢女搖了搖頭,冷幽又問:“她最近出門過幾次?出去的時間是多久?”
婢女思忖了一下,答道:“只有一次,因爲韓姑娘懷有身孕,通常都是院子裡安胎,唯獨那次出去,但不過一刻鐘就回來了,也就是那時候帶了香雪蘭回來。”
他們這些下人平日裡都會私下嚼嚼舌根,特別是對這個懷着身子的韓姑娘尤爲關注,因爲他們都知道她的作息時間等。
冷幽牽起了一抹笑容,“去把最近的花匠叫過來。”
婢女應了聲,“是。”隨即走了出去。
不過一刻鐘,一個老者跟着婢女走了回來,他望向兩人,心臟不由地砰砰直跳,他從未見過如此的貴人,難免有些緊張。
“最近可有人向你買香雪蘭?”冷幽打量了他幾眼,那憨厚老實的模樣便知道他是可信的。
“有,來了一懷着身子的姑娘要了回去。”老者猛地點了點頭,來買花的姑娘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一個懷孕的姑娘來。
“可還買了其他東西?”
老者思忖了一下,便道:“還有一包百合花粉。”他當初就納悶,這姑娘要百合花粉做什麼,但那姑娘卻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
聞言,風絕寒的眸中怒火在翻涌,冷幽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隨即她進屋取來筆墨紙硯,迅速地畫了一張畫像舀出來給那老者看,“可是這個姑娘?”
雷齊的眸中一抹詫異劃過,沒想到她的畫工造詣如此之高,不過片刻時間就能將畫像畫得栩栩如生。
老者眸光一亮,點頭道:“是,就是這個姑娘。”
“我不會放過她的。”風絕寒沉着臉,冷聲丟下這句話,隨即向韓亦玲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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