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海平面上時,兜兜發現海上竟然飄着一葉孤舟。
“主人,竟然有船隻朝着這裡開來!”兜兜驚訝不已。
原本盤膝而坐的傾泠月睜開雙眼,果然見一片蔚藍的黑麪上,飄着一艘小船,那啥鮫人專用的樺木舟。
“兜兜,去看看!”能在昨晚那場大戰中全身而退的,恐怕並非等閒之輩。
“是,主人!”兜兜忙朝着小舟的方向飛去。
傾泠月微微吐息,見遠處的兜兜驅使着小舟正快速的朝着岸邊飛來。
“主人,主人,船裡的是簡玉珩。”兜兜說話間,已經從船中拖着簡玉珩出來。
此刻的簡玉珩已經陷入了昏迷,面色一片慘白,原本白色的衣袍已經一片灰白,有幾處還破損的厲害,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傾泠月執起他的右手,探了探脈象,靈力幾乎已經耗盡。
傾泠月又爲他輸入了一些靈力後,簡玉珩才慢慢甦醒,微微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傾泠月,驀然睜大雙眼,“你的臉怎麼了?”
顯然簡玉珩並不知道她傾泠月已經恢復真身的事。
“這不該是你該關心了。”傾泠月的聲音比往常更加冷冽,“你怎麼會出現在海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簡玉珩纔想起了昨夜之戰,原本清明的雙眼變得幽深,將這兩個月的事一一托盤而出,原來上次簡玉珩在鮫人皇宮出行時,被祭司的發現強行將他關押。當他好不容易掙脫千年寒鐵鎖出來時,鳳夜漓的大船已經離去,於是他斂去靈力,一直藏身在鮫人島,想趁鮫人出海時混入其中,但自從上次那場大戰後,鮫人國元氣大傷,大祭司開始徵兵休整軍容,禁了一切出海交易。
簡玉珩只能潛伏在鮫人國等待機會。卻不想,等到的竟是吸血魔族的入侵。
簡玉珩說島上所有的鮫人都被吸乾了血,他知道若是繼續留在那,只會是死路一條,所以拼死找了條船,獨自離開!
“鮫人海域不是設了九曲連環陣麼?你怎麼出的來?”傾泠月問道,連大乘期的修士都無法入陣,更何況是簡玉珩了。
“鮫人的九曲連環陣,其實就是由九條鮫龍盤旋而成設下的陣,如果感應到鮫之味,鮫龍就會放行,如果沒有感應到,就會將船掀翻。而蒼穹之眼因爲是鮫龍所產,也有鮫味,所以鮫龍也能放行。而吸血魔族入侵後,將鮫龍的血也吸乾了,九曲連環陣沒了,我才得以逃脫!”簡玉珩因爲說得急,又重重的咳了兩聲,“此事要儘快稟告王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傾泠月微微思索後,點了點頭,蘭陵魅失去了線索,一時半會恐怕找不到,而吸血魔族的事,已經迫在眉睫。
在趕往景漓宮的路上,傾泠月也收到了天上老人的回信,信上說,這十來具屍體是被變異的殭屍所傷,恐怕也會變異,只是暫時還沒有解決之法。
“如果沒有破解之法,那神龍大陸,恐怕岌岌可危。”簡玉珩眉頭緊皺,頗爲擔憂。
傾泠月淡淡的看了眼簡玉珩,突然開口道,“大祭司呢?”
“我出海的時候,皇宮的方向正在惡戰之中,所以並不知道那邊戰況如何,但吸血魔族這麼兇殘,恐怕大祭司也不能倖免!”簡玉珩開口。
傾泠月不再說話。
“以前翻古籍的時候,曾見過吸血魔族,只是這種千年之前的種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簡玉珩喃喃道。
鳳夜漓收到了傾泠月的千里傳音,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遂立即找國師商榷。
“想不到族人,竟遭此劫難!”國師眼角有淚,雖然離開鮫人國已近三百年,所有的習性都已經改變,卻依舊不能改變骨子裡的血統。
“那吸血魔族到底是什麼種族,竟如此厲害!”在火雲端時,鳳夜漓也曾見過吸血魔族的厲害,但想不到,吸血魔族竟厲害到一夜之間毀了整個鮫人國,若是如此,那恐怕神龍大陸都將被顛覆。
“吸血魔族是曾是前年之前的種族,當年與蘭陵王朝大戰時,原本以爲已經同蘭陵皇族一起覆滅,想不到,吸血魔族不僅活着,竟然又有了強大的變異功能!”顏真卿從前也只是聽聞,不曾真的見過。
“那可有什麼解決之法?”鳳夜漓開口。
“屬下在古籍看過吸血魔族的覆滅,與當年蘭陵皇族的一位王后有關,據說蘭陵王族的一位皇后是聖魔之胎,可驅萬魔,當年南征北伐之時,便是她施展魔力,將吸血魔族圍困,導致吸血魔族被大量屠殺,再後來那位王后消失了,不過百年蘭陵皇族夜覆滅了。
鳳夜漓眸色沉沉,良久,才道,“那位王后,便是傾泠月!”
“什麼?”國師大驚,黑紗下的表情不敢置信。
“她被蘭陵王族攜十大長老冰封了千年,半年前元神出竅俯在傾家三小姐身上,幾天前,已經恢復了真身。”鳳夜漓道。
“難怪她的靈力會進步的如此神速,讓人不敢置信!”國師恍然。
鳳夜漓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袖中掏出一個血玉鐲子,遞給國師,“這是本王從她身上拿到的鐲子,恐怕跟那日在地獄之門的浴火鳳凰有關。”
國師接過,用手觸摸了片刻,驚奇道,“這便是傳說中的鳳凰血玉鐲,裡面儲存着萬年鳳凰血,蘊含着無限的能量,難怪傾泠月從前能輕鬆的破除本尊的結界!”
“鳳凰血玉鐲一生只會聽命於一個主人,既然能被傾泠月召喚出來,恐怕已經認了傾泠月。”國師嘶啞的聲音似乎透着肅穆,又似微微鬆了口氣,“此女是聖魔之神,可成神也可成魔,幸好王爺有先見之明,對她中了母子蠱,否則日後將難以控制!”
“這次傾泠月還帶回來了一個人――簡玉珩!”鳳夜漓開口,總覺得似乎有些巧合。
“王爺無需擔憂此此人,既然是隻能依附皇族而活着的人,即便他有異心,也不會有威脅。”國師淡然道,“況且關鍵時刻,他還能爲王爺抵一命。”
鳳夜漓點了點頭。
簡玉珩跟着傾泠月很快回了景漓宮。
景夜殿內,傾泠月與簡玉珩站在主殿下,朝着鳳夜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告了一遍。
“玉珩留在鮫人島的這段時間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鳳夜漓對着簡玉珩淺笑,帶着關切。
“謝王爺!”簡玉珩受寵若驚,朝着鳳夜漓作揖謝過後,又很快退了下去。
簡玉珩離去後,鳳夜漓看向傾泠月,親啓薄脣,淡淡道,“國師,想要見你!”
雖然說是想要,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屬下聽王爺吩咐!”迫於體內的蠱毒,傾泠月不得不暫時臣服於眼前的男人。
“隨本王過來!”鳳夜漓笑了笑,帶着傾泠月又進了幾個密道後,穿過常常的迴廊,纔在一處房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