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們竟然完好無缺的出來了?”藍沁沁從石凳上站起,難以置信的看向眼前稟報的人。
“是的,現在他們已經往這邊走來了。”
“藍亦柔莫非真有三頭六臂不成,這都能出來?”藍沁沁顫抖着扶住旁邊的桌子,渾身像是篩糠般抖動個不停!
她現在突然有了一絲害怕,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走,看看去!”手一揚,寬大的黑色衣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緩緩落下,她忍住心頭的懼意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藍亦柔!”看着和司馬清風手拉手走出來的她,藍沁沁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沒有想到你們的命還真是大!”
走到兩人跟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兩人仿若是沒事人一般的,眸光不覺疑惑的往石洞的方向看了一眼。
石洞中的東西都是藍族人的祖先親手所弄,裡面的毒蟲,尖刺,只要沾身便無法擺脫,更別提裡面還有一個人人懼怕的人物了!
那人曾經是藍族人中最優秀的,但正因爲他的優秀與他別於其他人的觀念,藍族人在他帶回外族女子之時便開啓了石洞,將兩人困於洞中多年。
卻不想,就那麼一個讓藍族人聞風喪膽的人物,竟然沒有困住她和他的腳步!
是他們兩個太厲害了,還是洞裡的人故意幫助他們?看着石洞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藍沁沁不甘的咬了咬嘴脣。
“亦柔,你出來了?”藍如飛從遠處奔來,淺藍色的眸子中閃現欣喜的光芒。腳步驀然停頓在距他們五步遠的地方,他揉了揉眼睛,嘴角的笑容不覺越來越大。
真好,他們平安的走了出來!
“如飛,你是我的未婚夫,這般盯着其他女子看,是不是有些不妥?”見藍如飛過來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只是傻乎乎的盯着藍亦柔看,她心中的妒意與怒火便洶涌而出。
“沁沁,他們既然出來了,你便該信守承諾,放過他們。“藍如飛看向藍沁沁微微蹙起眉頭道。
“我有說繞過他們麼?我只是說兩天後讓他們接受洗禮!“藍沁沁狠狠的盯着艾馨柔良久才滿含怒氣的突然轉身,“既然出來了,就過來以藍族人的規矩結親吧!”
藍沁沁所在的石屋內,很多的黑衣人正在穿梭忙碌着。雖然是喜事,但他們卻都是掛上了白色的幔帳,仿若是辦喪事一般。
司馬清風攥了攥手,狠狠的看向上位的女子。
“藍族人的規矩便是掛這白色的幔帳成親麼?”冰涼的語氣仿若能夠把人凍僵一般,讓這本不見光亮的地方更多了絲絲寒氣。
“是啊,沁沁,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藍如飛不滿的看着忙碌着的人,卻也不敢去阻止。他發過誓,便只能聽從首領的命令,若是違了誓,不但他不得好死,他所愛的人也終將孤苦無依,受盡旁人的唾棄,鬱鬱而終。
想起那天藍沁沁逼他發過的毒誓,藍如飛一雙眸子便像是噴着火似的。
“他們經歷了生死劫,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藍沁沁漫不經心的看了底下的兩人一眼纔看向旁邊站着的藍如飛道。
“可是,哪有成親卻……”藍如飛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藍沁沁瞪視了一眼,“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也說過絕對不會質疑我說的話,我做的事。現在這是怎麼,莫非還對她念念不忘?”藍沁沁咄咄逼人的看向藍如飛。
“如飛,夫妻就該一體,你應該全力支持我的決定!”說罷便不再理會藍如飛鐵青着的臉,轉而看向底下的兩人道,“藍亦柔,你也別覺得我別有用心。實在是你們兩人根本不能以正常的規矩來辦!要知道,還從來沒有人經過生死劫走出那個石洞的!”
藍沁沁死死的盯着她,眼眸中滿滿的都是不甘,憤慨,和嫉妒!
憑什麼,她藍亦柔能夠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愛,憑什麼藍亦柔能夠好命的躲過生死劫!
“清風,一切都聽她的!”艾馨柔沒有理會上位坐着噴灑着怒火的藍沁沁,而是輕輕拉了一下司馬清風,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兩個人就是被逼着結親的,形式會是什麼,他們實在不必放在心上。雖然心中有些小小失落,可在兩條人命面前,這一切形式顯得確實微不足道。
“好,聽你的。”雖然心中憤懣難平,可只要她不反對,他也會配合的。
“嘖嘖,還真是郎情妾意呢!這麼快就說起悄悄話來了!”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小動作,本就氣急的藍沁沁更是怒火中燒,“讓那幾個人都過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拍了拍手,便見從側面走進來三個身披白衣的人,這三人正是凌紫霄,韓笑和劉大夫。
“主子,你們沒事?”凌紫霄看着眼前站着的兩人,腳步頓了頓,隨即便欣喜若狂的朝兩人衝了過來。“太好了,主子,你們平安無事,真好,真好!”凌紫霄結結實實的給了司馬清風一個擁抱,激動的心情難以掩飾,肩膀一抽一抽的,覺得他的世界重新有了光明和希望!
“我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看着韓笑激動的流淚的眼眸,看着劉大夫不斷抹眼睛的動作,司馬清風拍了拍凌紫霄的肩膀,有些感慨的安慰着他。
“主子,我還以爲你們,你們……”韓笑抽噎着低頭看向身上的白色衣袍。既然主子沒有事情,爲什麼,這些人要他們穿上這種晦氣的衣服?
“別多想了,我要和她結親,你們都該高興點!”司馬清風看着屋內一片的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這只是爲了麻痹他們,他們好逃脫出去。等將來,他一定要給她天底下最好的婚禮!即便沒有十里長街的迎親,他也要讓他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幸福的嫁給他!
“你們結親,卻是這樣的氛圍?”凌紫霄詫異的掠過兩人,看着兩人都不想多說的模樣,心中突然有了瞭然的痛苦。
狠狠的捶了額頭一下,凌紫霄站到另一邊沉默不語。
劉大夫和韓笑也被他口中的消息給震住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嘴巴張了張,眸光看向那一屋子的黑衣人,卻也沒敢張口說出什麼。
搖了搖頭,劉大夫嘆了一口氣也站到了司馬清風和艾馨柔的身後。
“主子,都怪我們,讓你受委屈了!”低着頭走到司馬清風的面前,韓笑小聲說了一句。
“都別這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我和他都經過生死劫了,你們也可以暫獲生機,我們都該高興點的!”走過來一個個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艾馨柔淺笑着道。
即便心中有些失落與委屈,可只要大傢伙都是平安無事的,那麼這些委屈便也心甘情願!
“都別磨磨蹭蹭的了!拜堂的時間到了,開始吧!”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藍沁沁就覺得心中堵了一口氣,拍了拍手讓幾個黑衣人拿過來幾個繩索。
“委屈你們了,不過你們都能經過生死劫,本首領怕你們會生出什麼別的心思,只好給你們帶上這個了!”
從上面走下來,從黑衣人手中接過繩索輕輕的掂了掂,藍沁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過本首領親自爲你們兩個服務,你們這點委屈也不算什麼了!”
轉到司馬清風的背後,藍沁沁拿起繩子就要捆他。
“你們也欺人太甚了吧?”韓笑驀然擡眸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繩索,憤怒的看向藍沁沁。
“喲,原來也是一個辣子性格呢!”藍沁沁揚起乾癟的手指攏了攏額前的黑髮,嘴角輕笑道,“若是不想讓你家主子接受我的服務,你直說就是了,要不然,你給他綁上?”
把手中的繩子伸出,她蒼白的臉上帶着嗜血的笑容。
“你,你……”韓笑顫抖着手指着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不想吧?不想你就邊上呆着去,別耽誤了你家主子的吉時!”狠狠的推了韓笑一把,藍沁沁才重新拿起繩子往他身上綁去。
“主子……”凌紫霄和劉大夫看着司馬清風鐵青着的臉,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給藍沁沁兩個大嘴巴。
“都站哪兒別說話!”司馬清風看着兩人想要衝上來和藍沁沁講理的憤怒模樣,冷冷的開口讓他們停下了動作!
“主子。”凌紫霄看着司馬清風有些心疼。他何嘗受過這種委屈,這些藍族人不就是會些歪門邪道麼?憑什麼要這麼作踐他家主子?
“藍沁沁,你看不慣的是我,別爲難他。”奪過她手中的繩子,艾馨柔面無表情的看向藍沁沁,“他不過是我帶進來的一個外族人,你覺得他會是這麼多黑衣人的對手麼?”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就綁上這兩條繩子拜堂!”頓了頓,藍沁沁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維護他,目光若有所思的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想想她說的話也有些道理便答應了下來。
“好!”目光掠過她看了一眼司馬清風,艾馨柔才站在那裡任由藍沁沁在她身上捆綁。
她似乎恨極了她!捆綁的時候恨不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繩子緊緊的掐進皮膚中,讓她的心都有些疼。幸好她並不是他們眼中的藍亦柔,幸好她不是真正的藍族人。
若是真的她,看到曾經的族人這般對待她,只怕一顆心會支離破碎的連顆渣都不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