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殤彼月再次懷有生孕,當她的知這個消息,下意思的反應不是要將孩子打掉,而是將孩子留着,玄雨勸她打掉孩子,因爲曾經羽雁蕩說過,她的身子不適合在孕育孩子,可是,她卻捨不得,君絕與無瀾已經給了茹月妃撫養,她想生下這個孩子,很想生下,她想看,這個孩子會是什麼樣的,會像她,還是像她的大兒子君絕。
靳曜來了,他依舊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而那個將他送上這個位置的女子,此時已經不是當年及三千寵愛於一身的紫殤皇后了,這一年,皇上納了多少新妃,恐怕連皇上也不清楚,宮中所有的人都對靳曜給上三分面子,他再也不是冷宮中,受人欺凌的小太監,而這一切,都要感謝那個女子,那個擁有着傾世容顏的女子,後宮哪一個女子,又及得上她的十分之一呢,恐怕也只有與她有七分相像的黎茹了吧。
靳曜來了,他對紫殤彼月還是那般的尊敬,在紫殤彼月面前,他不是什麼皇上跟前的紅人,他便只是他,靳曜。
玄雨將紫殤彼月從內閣中扶了出來,坐在椅子上,紫殤彼月的臉色慘白,讓人看了都心疼,她這些日子害喜害的厲害了些,吃什麼吐什麼,身子清瘦不少,雖然吃不下東西,可爲了肚子裡的這一個,她還是堅持的吃一些,能吃多少算是多少吧。
“靳曜,今兒怎麼有時間上我這兒來了嗎,皇上那兒不忙嗎?”
“不,不忙。”靳曜的話語有些顫抖,紫殤彼月才發現,靳曜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在發抖,玄雨也發現了,她笑着問道“靳曜,你今兒是怎麼了,老是發抖,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娘娘。”靳曜撲的跪了下來,把紫殤彼月與玄雨二人弄的不明所以,紫
殤彼月讓玄雨去將他扶起來,卻沒想到,他死死的跪在那兒,不肯起身,“這到底是怎麼了?靳曜,起來回話。”
“娘娘,奴才,奴才對不起您啊!”靳曜沒有起來,他說着,淚水就嘩嘩的下來了,後面的話都哽咽着,聽不清楚,紫殤彼月一怒,便大聲道“給我擦乾眼淚,起來回話,否則你就立刻滾出去。”
“是。”靳曜這才抽抽搭搭的站了起來,當他終於收住了淚水,紫殤彼月擡手示意他可以說了,靳曜遲疑了下,琢磨着長痛不如短痛,“娘娘,皇上得知您懷孕的消息,他說,您懷的是……,是野種。”說道這兒,靳曜又閉口不言,紫殤彼月聽到‘野種’二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但很快就消失殆盡,取代的,還是那般平靜,淡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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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
“皇上說,他賜您一碗打胎藥,自己把孩子打了,找根白綾了段,他還能保您皇后的封號。”
“是嗎,打胎藥在哪兒?”
紫殤彼月一直都很平靜,卻平靜的讓人想起暴風雨來臨前得情景,似乎也是這般平靜,平靜的讓人窒息。
在靳曜的示意下,小夏子將藥端了進來,呈在紫殤彼月的面前,紫殤彼月望着白玉碗中濃黑稠滑的藥汁,想起曾經她懷着君絕與無瀾的時候,似乎也有這麼一碗毒藥在她面前,還好她沒喝,否則,就看不到埜祈棪演的好戲了,想起那一次的事情,紫殤彼月心中便一陣不痛快,擡手一掀,藥碗落在地上,碎了,藥碗裡的湯藥,灑了一地,空氣中,還能聞到撲鼻的岐黃之味。
“回去告訴埜祈棪,這孩子,我不打。”
起身,回了房間,靳曜爲難的望着玄雨,玄雨搖搖
頭道“你如實稟報吧,皇上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靳曜望向內閣,點點頭道“姑姑,若有事,來宣政殿找奴才,只要是娘娘讓奴才辦的,奴才上刀山,下火海,都一定辦到。”
玄雨望着他堅定的樣子,點點頭道“有事自然會去找你,行來,快回去吧。”
靳曜帶着小夏子離開了,玄雨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找來掃帚,將室內的碎碗掃了出去,回來時,見紫殤彼月躺在院內的躺椅上,眼睛盯着鳳逝顏出現的那個屋頂看的出神,眼眸之中,帶着平靜,令人窒息的平靜,望着紫殤彼月平靜的表情,她想起,紫殤彼月自從見過鳳逝顏,開懷的笑了一場後,便一直這般平靜着,偶爾有些其他表情,卻都會很快的被平靜取代,她的笑顏,彷彿在那一日,全部都用完了一般。
“娘娘,這兒冷,您回去休息吧。”
“不礙事,玄雨,你瞧,秋天到了,我的生日快到了。”
望着那些發黃的梧桐葉,紫殤彼月若有所思的說道,玄雨望着那些梧桐樹,答道“是啊,秋天到了,娘娘又要過生日了。”
“對了。”紫殤彼月恍然間,眉心閃過一絲疑惑“玄雨,我多少歲了?”
“娘娘,瞧您,把自己的年齡都忘了,您十七了,過了今年,你便要十八歲了。”
“是嗎?”紫殤彼月眼神依舊那般平靜,可是眉間卻有着一絲疑惑“我快十八了,呵呵,時間過得真快。”
紫殤彼月說着,闔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在嫩白的皮膚上投下一抹青痕,她睡着了,就這般平靜的睡着了,猶如嬰孩般,那樣的脆弱易碎,彷彿輕輕一旁,她就會碎成千千萬萬塊,飄散到天地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