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學者前輩，我是新來貴地不久的羅夏.l.海洛伊絲，既然接到了邀請，今天我就和大家說兩句，恩，當然不止兩句，我這是謙虛隨口說說，你們別真的倚老賣老別當回事，我真的有點重要的發現.......”
紅色的演講者大廳已經坐到滿滿的，300個席位算是這次大會中的小型廳中的小型廳，也適合羅夏這樣階位低的純新人申請。
但現在能夠滿座，卻並不是羅夏聲明遠揚，而是單純的聚會人太多，閒人太多，看到有人開免費的講演就直接進來了。
是的，免費，申請講演場和講演機會是需要一筆不菲的支出的，但也是可以收門票的，而且一般價值不菲。
會來聽法師專業學術講演的，也只有法師和學徒本身了，而這兩種人，一般來說都是不缺錢的......缺錢還當啥法師，隔壁戰士工會左轉，肌肉棒子天然無公害。
像羅夏這樣免費開講的，也就等於自己肯定要虧本，但更多的卻是面子上的損失。
“知識是無價的，法師的知識更是實實在在的力量，探索魔法知識的過程本身就需要鉅額的投入，廉價出售有損的不僅僅是你個人的尊嚴，更是整個法師羣體的榮耀。”
羅夏和場館人員這麼說的時候，就被個老頭這麼教育了，但最終卻沒有拒絕羅夏的申請。
畢竟，新人的辛苦老手們也都懂，能夠拿出點可以上臺的新玩意就千辛萬苦了，再收費的話來的人數肯定會大幅減少，說不定講演什麼效果都沒有。
老法師勸誡的，還是希望羅夏收兩個銅幣的入場費，那也就相當於一頓廉價的午餐，沒有法師會在意這點的，但卻可以體現知識的財富性。
“不了，好麻煩，還要帶一堆銅幣回家......喂，老頭，你怎麼走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羅夏的天賦能力誠實，真是“友盡”的利器。
聳了聳肩，羅夏自己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大概是第一次見面就莫名其妙得罪的、氣走的人太多了，也不缺這一個。
而他接下來打算做的事情，要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既然你們來了，就聽我說兩句吧，在我看來，生命和死亡是一體的，死亡因子和生命細胞實際上是一體兩面的存在.........”
“......你們看，我的學徒莫爾頓就是一個明顯的證據，他之前是純生命體的人類，現在確是類植物生物，植物細胞完美的取代了動物細胞....
“.......我這裡還有證據，你們看，這是一顆木質的心臟，它安置在殭屍犬上，是的，殭屍犬，最低級的亡靈生物，不僅讓它能夠自行產生魔力，還能夠擁有一定的生命特徵.......”
“生命本來就毫無意義，只不過是一些特殊的構件的組裝，在原理上和機械有什麼區別？難道就是因爲一個出生在母親肚子一個出生在工廠就完全不同嗎？”
一般來說，新人的講演所，就是免費入場，也就是主講者花錢賺個吆喝，來多少人也未必。
對高階施法者們來說，知識是無價的，而時間就是獲取知識所必須的貨幣，時間和金錢根本沒有可比性。
新人的講演所，基本就像是茶館中唱戲的臺子，上面的人賣力表演，下面的觀衆卻只是當背景音隨便聽兩句，閉着眼睛打個盹養養神。
甚至，這些一直待在下面的觀衆本身也就是來看個熱鬧，來給晚輩們捧個場。
畢竟，九成以上的新人拼盡老命弄出來的所謂新成功，大概也就是前輩們遺留下的邊邊角角，眼界和實力限制了他們的視野。
要想學點東西，瞭解新的學術前沿，根本不會去找新人。
法師的時間是寶貴的，他們大概會聽個兩分鐘，然後就去下一家了。
結果就是大部分新人的會場，剛開始就算能夠湊齊大半，五分鐘後也就只剩下一小半，而且不斷有人出，有人進，就像是茶館城門一般。
但羅夏稍微有點特殊，就是之前他有點名聲，而且在法師對決中吸引了不少大法師的注意，也就有幾位今天出席會場的大法師逛了過來。
而重要的觀衆本身就吸引着目光.....
“xx大法師來了？他很重視這邊的內容？”
“bb大法師的研究課題和我的相近，他去看的講演我也去看一下吧。”
“xxx大法師可是權威，他第一個去的講演所，怎麼可以錯過。”
這種心理，大概和飢餓的餐客在街上找餐館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找有顧客的，而對餐館來說，會帶來第一個客源的第一個顧客就很重要了。
“因爲人多，所以估計很好吃吧，至少能吃。”
這種想法並沒有錯，至少羅夏這個純新人的講演，能夠塞滿整個會場，大半還要感謝這種心理。
而如果會場塞的滿滿的，甚至還有人站着聽的話，有時候觀衆就不好意思離去，至少會在下定決心離開前，認真的聽上兩分鐘。
然後......場面就炸了！
“他到底說什麼？他知道他說的話違反了多少魔法原理和基礎準則嗎？”
“生命和死亡可以轉換？他怎麼不用亡靈法術召喚一下自己？按這個說法，他爸媽都是死人嗎？”
“這是褻瀆！這是對大自然的褻瀆！”
“他居然還是一個自然法師？！開什麼玩笑，邪神信徒都沒有這麼誇張。”
法師們是理性的生物，羅夏如果說的萬無一失，理論周密，邏輯完整，觀衆們至少會聽他說完。
但上面的少年，一口一個“我認爲”、“這很明顯”主觀味十足的胡說八道，不僅不給舉報說服力的證據、證明，還各種不屑辯論。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就把結果給出來了，你們要證明我是錯的，拿出證據啊！”
這話一說，就很........槓精了。
偏偏這“槓精”手上還有幾個說的過去的證明，下面發出質疑聲的觀衆，一時之間去哪裡去找證據幹趴這個槓精。
當即，就有法師氣的受不了了，直接上臺來檢查所謂的“殭屍犬”、“內置第二木質心臟”、“半植物半動物人類”，然後發現這居然是真的。
場面瞬間混亂了，下面不斷有人要求發言，辯駁羅夏。
但羅夏始終一臉不屑。
“你拿證據來啊。”
“只給結果算什麼，過程了？邏輯證明過程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年輕的新人完美的展示了什麼叫做極品槓精，不少大法師氣的當衆表態回去就拿研究成果來證明他完全是狡辯。
可預見的，明天發佈的學術會刊上，羅夏的歪門邪說，會被各方專家圍攻。
但大概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在講演臺的後方，笑嘻嘻的伊莎貝拉，正在監督幾個書記官瘋狂的記錄大法師們的發言。
“呵，還真像羅夏說的，還真有傻子願意花錢幫我們驗證完善理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