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騎馬比學駕照難度大多了！
尤其是還沒有馬鞍和馬鐙，那感覺，就好像是開車沒有油門和剎車，連他媽方向盤，都是用兩根繮繩來代替的。
白塵覺得，如果他出生在這個年代，不論是文，還是武，肯定都是遠遠比不上趙高的。
不過他看的很開，學習這些東西，也不過是爲了更好的融入大秦，乃至於在大秦擁有一定的立足之地而已。
用不着學的太過精深。
而公子胡亥比白塵看的還要更開，身爲大秦公子，胡亥覺得，他學不學這些東西，都完全無所謂。
他身邊有人學，有人會，就夠了啊。
然後就在白塵學習騎馬的時候，公子胡亥還是坐在馬車裡面觀看。
每一次白塵從馬背上掉下來，公子胡亥都會誇張大笑。
在他眼中，這可比趙高的馬技精彩多了。
白塵在運動方面實在沒有太高的天賦，不光騎馬如此，射箭亦是如此。
趙高教起他來，倒是真做到了不遺餘力。
這是已經把白塵完全當做是自家人了。
而他越是不遺餘力，白塵就越辛苦……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白塵渾身痠痛，感覺四肢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了。
雙腿，是夾馬背夾的，已經再也用不上力氣。
雙手，是射箭射的，停下來之後就抖個不停。
想要做一個地地道道的秦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一天的學習之後，白塵是被趙高安排馬車送回家的。
他晚飯都不想吃了，倒頭便要休息。
“你讓我買的石膏，我買回來了，大豆也已經泡發了。”昭姬對還未睡着的白塵說道。
白塵：“你會按摩嗎？”
昭姬：“什麼？”
白塵：“捏腳，按摩。”
昭姬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她就端着一盆熱水，來到了白塵的榻前。
給白塵洗了腳，還抱在懷裡捏了好一會。
“好點了嗎？”昭姬問道。
“身上也按按。”白塵翻了個身，趴在榻上。
昭姬毫無顧忌的爬到他身上，很生疏的給他按了四肢。
白塵覺得身上輕鬆舒服多了。
起身，啃了個餅子，白塵來到院中。
“還有粥，要不要喝一碗？”昭姬關切道。
白塵咧嘴一笑，“一會喝豆漿！”
他要磨豆漿，做豆腐！
儘管已經很累了，可也不得不做，昭姬的大豆都已經泡好了，不及時做的話，會生芽長成豆芽。
“誒？那也不會浪費，所以我急個什麼呢？”
也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白塵很怕會浪費糧食。
儘管意識到了大豆繼續泡着，也不會壞掉，但起都起來了，白塵便決定嘗試一下。
在昭姬的幫助下，白塵用老牛拉着石磨，把泡好的黃豆都磨成了豆漿。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昭姬點上了平日裡都捨不得用的油燈。
把豆漿倒入鼎中，生火，不一會的工夫，鼎中就沸騰了起來。
白塵用水瓢舀了一些豆漿出來，吹了吹，喝進嘴裡。
豆香氣濃郁，還不錯，就是有些剌嗓子。
“不如粥順滑好喝，爲什麼不乾脆喝粥呢？”昭姬也嚐了一口，評價道。
“你不懂。”白塵說着，拿起昭姬買來的石膏，一股腦的倒進了豆漿之中。
豆漿開始翻滾，
粘稠，最終變成了一鍋啥也不是的漿糊。
白塵人傻了。
豆腐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怎麼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做豆腐這活計，白塵的腦子裡有滿滿的理論知識，他小時候，甚至曾經親眼見過長輩們做豆腐。
本以爲很簡單的，可真實操起來，就一言難盡了。
“不對，豆漿的味道就不對，後世喝的豆漿，沒那麼剌嗓子……”
白塵輕聲低語，在思考着問題都出在了哪裡。
“這……還能吃嗎？”昭姬看了一眼鼎內的漿糊，心疼說道。
白塵：“咳，拿去餵豬吧。”
昭姬：“啊？”
白塵：“我是看你割豬草太辛苦了，專門提前做出了一大鼎的豬食！”
昭姬：“？？？”
廢了那麼大的勁，又是泡黃豆，又是買石膏的，就爲了做豬食？
“太浪費了，如果讓人知道了，是要服勞役的！”昭姬心驚膽戰。
他們的行爲——浪費糧食，已經觸犯了大秦的律法。
被抓到的話，倒是不至於坐牢，可一兩個月的勞役卻是跑不了的。
白塵狡辯道：“我拿糧食餵豬，怎麼就浪費了？怎麼就需要服勞役了？”
他話還沒說完，昭姬便趕忙用她的小手捂住了白塵的嘴巴。
“用來餵豬罪加一等，要服的勞役還得再加兩倍。”昭姬說道。
白塵：“……真是這樣？”
昭姬：“不是說你在跟着高府令學秦律嗎？”
白塵：“咳， 還沒學到這一章！”
他是真沒想到，大秦對於糧食的管控居然如此的嚴格。
只是浪費，就要服勞役。
而若是用來喂家畜牲口的話，那就要服更久的勞役……
這還用得着“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教育和呼籲？
直接就犯法了啊！
秦律嚴苛，看來真不是說笑的。
“沒事，都成這樣了，沒人認得出來，你不用害怕，真需要服勞役，大不了我去。”白塵安慰昭姬道。
他說完，昭姬更擔憂了。
白塵這纔想起來，雖然他沒拿昭姬當娘，但昭姬卻是真拿他當親兒子的。
“嗨，我的意思是，咱有高府令罩着，就算真被人發現了，也用不着服勞役。”白塵改口道。
昭姬這才安下心來，在她心裡，趙高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真用來餵豬啊？要不還是我吃了吧，做成餅子。”就算用不着服勞役，昭姬也不想浪費糧食。
“算了，我怕有毒！”白塵果斷制止，又吩咐道：“晚上再泡點大豆吧，明天我再試試。”
昭姬聽得心下一顫，“還要繼續浪費糧食？”
白塵：“咱有高府令罩着，咱怕啥！”
“聽我的，泡！然後多買點石膏回來，我還不信了，做不出伱來！”
白塵是個鍥而不捨的人，在他看來，這可是非常優良的品質，尤其是在這窮苦的大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