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姐詳細的介紹着她們這一天的搜尋情況,說到關鍵的時候還停下來,跟大家喝了幾口酒以後,再慢悠悠的繼續介紹她們的搜尋過程。
“本來我和我們家老王是在河的北側搜尋的,因爲我考慮鬼剃頭的人如果選擇離開河道冰面,而去往北側則是最有可能的,從河道南側走出河道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現在河道拐彎了,我和老王搜尋的方向變成了南側,這就讓我有些泄氣,要不然不會讓老王他槍了頭功,我咋也應該比他先發現線索呀。
可就在我胡思亂想有些走神的時候,老王他突然大喊一聲‘有情況’就丟下馬爬犁往河道南岸跑過去,邊跑還邊招呼着我和茹珍他們快一起過去看看。
這是一段跟河道平面差不多高的河岸,只有雜草而沒有樹木,估計在夏天時就是一片溼地,或者說在雨季時它就是大河的一部分。
在稍高出河面的一小段河岸處,我家老王發現了有人和馬離開河道冰面的痕跡,而且好像是人數還不少,因爲那裡的雜草和冰雪已經被踏平,遺留的痕跡很明顯。
這一定是離開河道時所留下的痕跡,但爲什麼是從南岸離開的,而不是從北岸,這有些不太合乎常理,因爲鬼剃頭藏身地點的方向不應該是南方。
難道鬼剃頭的藏身地點就是在大河相夾的這一片大山裡?這似乎不大可能,因爲如果是這樣,那到了夏天怎麼辦?他們難道就這樣憋在山裡?
這麼深的河流,夏天可是出不來了,鬼剃頭不會這樣做,難道鬼剃頭純粹是爲了迷惑我們,可他應該猜測不到咱們能尋找到這裡呀。
至於啥原因也沒有時間去細想了,既然發現了有離開河道登岸的蹤跡,就必須要尋蹤搜索。我們把兩個馬爬犁都栓在了河道上,四個人一起登岸去搜尋。
這個時候精神頭可是上來了,連槍都掏出來拉開了槍栓。往南岸走出去不是很遠的距離,發現這登岸的痕跡又往西面拐去,而且靠近了南岸的大山。
痕跡當然不是很清晰,畢竟走過去已經好長時間了。但這時候的雪也有個特點,就是被踩踏過的雪相對緊實,比沒有被踩踏過的雪化得要慢一些。
當然,被踩踏過的乾草也是趴着的,不像夏天那樣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這些個特點給我們尋蹤提供了方便,讓我們不會輕易的就失去搜尋方向。
往西面走了很遠的一段路,蹤跡又拐向了北面的大河方向,越過河道以後,又是在一處跟河面差不多高的河岸登陸,再向北面走去。
到這裡河面就更窄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倒木,甚至某些河段馬爬犁也走不了,難怪他們要從大河的南岸登陸然後又繞回來。
又向北走了有二、三里路,這下子可是有大發現了,是一個曾經有大部隊宿營的地方,而且看上去宿營的時間還不短,留下了很多處燒過的火堆和馬糞的痕跡。
當然這些個痕跡當初也是被處理過的,但也僅僅是集中到一起用雪給掩埋了而已,現在雪開始化了,當初掩埋的痕跡有的就顯露了出來。
老王他就是因爲發現了一堆馬糞,跑過去查看時,掉進了冰窟窿裡的。那個位置在入冬前是一個小水窪,表面凍了一層冰以後,冰下面的水就滲入了地下。
就這樣形成了一個表面有冰而下面是空的冰層,再加上上面還有些雪覆蓋,老王跑過去的時候就踏破了冰層,掉進了那個冰窟窿裡。
當時他可是很狼狽,一點英雄馬失前蹄的意思都沒有,半天都沒有爬起來,武雲磊跑過去把他拉起來的時候,他才一個勁的硬撐着說自己沒有事。
其實摔得不輕,好長時間還有點一瘸一拐的呢,要不是我仔細幫着他看看,給他揉一揉,幫他舒緩舒緩,隨便也將他幾句,他就有可能坐下來就不走了。
不過我們可沒有太去管他,又一起往這些個宿營的土匪離開的方向搜尋了一段距離,後來是蹤跡越來越淡了,漸漸的就有些消失了。
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了,再搜尋下去意義也不大,因爲那裡既然是土匪們的宿營地,就說明離他們的巢穴還很遠,因此我們一商量就返了回來。
回來的路上可是沒有停歇,這一天真是沒少跑路,那兩匹馬累得都有些打晃了,旬葉晚上餵馬的時候給牠加兩把料吧,也該犒勞犒勞牠。”
菊花姐介紹得可是真夠詳細,當然也不是一口氣介紹完的,期間可是短暫的停留過好幾次,不能光說話不喝酒呀,而喝酒慶賀重大發現纔是最主要的。
“好,好,菊花姐介紹的詳細具體,你們四個人幹得漂亮!能有這麼重大的發現確實不容易,王大哥更是功不可沒,我茹鳳再敬你們一杯酒!
今天就多喝點,也彆着急去睡覺,明天咱們啥也不幹,就在這江嶺峰上好好的歇一天,後天起早咱們再出發,離開這江嶺峰,再去尋找鬼剃頭。
後天晚上的宿營地就是你們找到的地方,鬼剃頭派人運送糧食宿營的地方。咱們從那裡再出發,尋蹤去更遠的地方尋找鬼剃頭的藏身之地。
接下來可就再也沒有江嶺峰這樣好的宿營條件了,咱們可能還要遭更多的罪。不過天氣可是緩過來了,照這樣發展下去,不出十天雪就要化盡了。
更重要的是咱們還不知道鬼剃頭的藏身地點,甚至在哪個方向都估計不準,但有了今天這樣好的開端,咱們找到鬼剃頭也只能是時間問題。
今天就先不去再考慮鬼剃頭的事了,咱們開始一門心思喝酒慶賀。這次咱們從王向勇大哥開始,到旬葉這裡結束,算一個輪次。
每個人都說一句話,提議一次酒,然後再接着往下輪,一直到盡興爲止,明天起來的晚一點,咱們還吃兩頓飯,後天一大早再準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