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聞得宣召,從寶德門進南天門,來到第一重天,經過了層層飛昇,盞茶功夫就來到了第九重天,來到了凌霄殿內,對着玉帝打了個稽首道:“小道截教趙公明坐下弟子敖丙參見陛下,上次冒用陛下符召之事,確是小道之過,小道願意付出賠償。”
敖丙如此舉動,立即惹來了一名大將的不滿,冷喝道:“你這下界小道好大的膽子,見了陛下爲何不跪?休說是你,即便是你師傅趙公明,甚至是截教聖人,見了陛下尚要以禮相待,你不過是剛剛渡劫返虛而已,莫非敢仗着師傅名頭欺凌陛下不成?”
敖丙卻是淡淡說道:“貧道只拜父母、師傅與教主,陛下雖爲天庭之尊,貧道卻並非陛下之臣,如何行得君臣之禮?”
卻見那名大將聞言大怒道:“陛下既爲三界之主,便是三教聖人都是陛下名義之下的臣子,你這小傢伙如何敢說並非陛下之臣這類話?你行事如此無禮,待我天蓬元帥教訓教訓你。”
說完之後取出來一根九齒釘耙,對着敖丙的頂門就築了過去。
敖丙聽的對方自報姓名,才知道竟然是天蓬元帥,又見對方手中的釘耙如此熟悉,腦中不由浮現了“豬八戒”的名字,暗暗笑道:“難道就是那個夯貨?倒也有趣,也罷,我便出手震懾一下這個傢伙,順便讓玉帝見識見識我的本領,嘿嘿,當初孫猴子大鬧天宮,修爲也不過是散仙,我現在雖然沒有他的神通廣大,可是玉帝手下卻是更加不濟,這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真仙高手,而這玉帝的修爲雖然看不透,可是當初被猴子一頓打就只好想如來佛祖求救,看來也沒有什麼本事,不足爲懼。”
敖丙輕輕一笑,側身躲過對方的釘耙,淡淡笑道:“天蓬元帥,你在凌霄寶殿中舞刀弄槍,沒得破壞了天庭規矩,按照天條,該當何罪呀?”
天蓬元帥聞言更是大怒,喝道:“本帥是爲了維護天庭的威嚴纔要出手教訓你這小鬼,自然沒有破壞天庭規矩,小子油嘴滑舌,甚是可惡,受死吧。”
說完之後,九齒釘耙舞成了一團銀光,沒頭沒腦的向着敖丙築來。
可是令天蓬元帥心驚的是,戰鬥持續了上百回合,自己累得氣喘吁吁,九齒釘耙卻是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你,你有種不要躲,咱們真刀真槍的戰上一場。”天蓬元帥喘着粗氣喝道。
敖丙呵呵笑道:“好,不躲就不躲,這一次我向你保證,只要躲閃半步就算我輸,如何?”
天蓬元帥卻大笑不已:“只要你不躲,纔是真漢子,來來來,我們好好的大戰三百回合。”
雖然如此說,天蓬元帥卻是心中得意的很,暗暗想道:“這小子既然不躲,哪用得着三百回合?最多三個回合本帥就能在他的腦袋上築出九個血洞,只不過那小子手上沒有兵器,如此一來倒顯得有些不公平。”
天蓬元帥想了一想,從身邊一位金甲侍衛手中借來一把長槍,丟給敖丙說道:“這杆搶就先借給你,不管如何說,也有三千六百斤哩,省的你因爲手中自己沒有武器,說本帥佔你便宜,不過也不知道這武器你用得用不得?嘿嘿,不管如何說,這也是三千六百斤的神兵。”
卻見敖丙單手接過槍來,舞成了一團花,皺眉說道:“這槍也是在太輕了,也罷,用他來對付你已經足夠了。剛纔承你之情,爲我借了一把武器,今日就小小給你個教訓罷了,你放心,貧道下手自有分寸,決不讓你受傷。”
天蓬元帥見敖丙如此輕鬆的舞起了那杆長槍,而且還是單手,心中不由得一驚,暗暗說道:“這廝好大的力氣,就算是本帥恐怕也很難做到如此舉重若輕吧。”
心中的輕視頓時收回了幾分,臉上現出了一絲的凝重,大喝一聲,舉着九齒釘耙就往敖丙頭上築去。
敖丙輕哼一聲,手中長槍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只聽得一陣劇烈的金鐵撞擊之聲傳來,周圍的侍衛盡皆面色蒼白,有的甚至連站都站不穩,直接摔倒了地上。
卻見玉帝把手輕輕一揮,就見一道柔和的光罩浮起,所有的侍衛盡皆壓力一輕,仍然像之前那樣筆直的站立,好像是碰撞之聲從未影響到他們一般。
敖丙見玉帝只是輕輕一揮就能有如此威能,不由得面色一變,心中暗暗震驚:“這玉帝的實力很強,只是這麼隨手一揮之力,竟然不下於當初的慈航道人。看來我以前真的是小覷他了,是誰在後世說玉帝軟弱,被大鬧天宮的孫猴子嚇得鑽到了桌底下?這簡直就是他麼的胡扯!老子險些上了這個謠言的惡當,嘿嘿,幸虧這一次我還保持着幾分的尊重,使用道門禮儀,並不是像西遊記中的孫猴子那樣,直接唱了個喏,否則恐怕真的會萬劫不復了。”
敖丙自然不知,其實玉帝一身修爲着實不弱,最起碼也堪比金仙后期的大高手,只不過他作爲三界之主,自重身份,自然不會親自出手。更加上在孫猴子大鬧天宮之時,心中忌憚孫猴子背後之人,所以那時雖然明明可以輕鬆將猴子擊敗,卻也只能退出凌霄殿,找如來佛祖幫忙降伏,而某些有心之時故意貶損玉帝權威,才導致在後世流傳出玉帝孱弱不堪的形象。
由於敖丙被玉帝的手段所震,手上自然緩了一緩,卻不料就是這一緩,導致天蓬元帥的九齒釘耙猛的砸向了自己的長槍,敖丙手中的長槍本就不如天蓬元帥手中的神兵九齒釘耙,再加上心神被玉帝所震,竟然被九齒釘耙打斷了長槍,並順勢築到了自己的頂門之上。
天蓬元帥見自己一擊得手,不由得哈哈大笑:“嘿嘿,吹什麼牛皮?還趙公明的弟子呢,還不是照樣被本帥所傷?這一下子看你還敢蠻橫?”
可是天蓬元帥卻聽得一聲冷哼,不由心神一震,定睛一看,卻發現敖丙的頭上竟然沒有一點傷勢,不由後退了幾步,大吃一驚道:“你這傢伙好硬的頭。”
卻見敖丙躍步上前,左手輕輕攥住九齒釘耙的長柄,右手卻揮起拳頭,一拳砸在了天蓬元帥的腦門。
雖然隔着頭盔,天蓬元帥仍然感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生疼,用手輕輕一摸,卻見額頭上起了拳頭大的一個包,不由心中懼怕,可是卻仍然死死抓住九齒釘耙不放。
敖丙揮起拳頭,對着天蓬元帥一頓亂打,天蓬元帥雖然哇哇大叫,卻始終沒有放手拋棄九齒釘耙,大聲叫道:“敖丙,你果然厲害,不愧是趙公明道長的弟子,可是想要我天蓬放棄手中的武器,卻是萬萬不能,我天蓬耙在人在,耙失人亡。”
敖丙倒也佩服這天蓬元帥的真性情,沒有多說,左手輕輕一鬆。
就見天蓬元帥拖着耙子倒在了一旁,喘着粗氣看着敖丙,心中猶豫着是不是該繼續戰鬥:“這小子十分厲害,要打本帥卻是打不過他,但是要不打,卻是違了玉帝的旨意,此事實在很難做出決斷。”
就在這時,玉帝卻開了金口,淡淡說道:“天蓬,不必再戰了,你不是他的對手,先退下吧。”
天蓬元帥對着玉帝施了一個禮,又對敖丙說了一聲佩服,這才退了下去。
待得天蓬元帥退下之後,敖丙又向玉帝稽首道:“小道冒用陛下符召,確實不該,但也不過是見符召廢棄無用,還不如拿來造福一方百姓,又見妲己姑娘含冤受死,將來連封神榜也上不得,這才斗膽借用符召,爲其塑體,其中一切罪責,小道願意完全承擔,還請陛下降罪便是。”這時候的敖丙雖然依舊是稽首行禮,但語氣中已然多了幾分真誠與恭敬。
玉帝見敖丙倒也知進退,便輕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敖丙,你也算是天庭所封行雲布雨之正神,見了朕竟然不施君臣之禮,再加上冒用符召,已經犯了欺君之罪,本來應該依律處置,不過朕念你出家修道,用道門禮數卻也說得過去,再加上你借用符召雖有私心,卻也造福陳塘關萬民,積有微功,便不再問罪,但是死罪饒過,活罪難逃,朕命你戴罪立功,封你爲聖龍天王,在下界收羅各界散修,訓練天兵,壯我天庭,待得將來立功之後,另有封賞,不知你可願意?”
“什麼?封我爲王?呵呵,這玉帝倒是好打算,只不過是給我一個虛職,卻讓我從此成了天庭之臣,爲他白白訓練軍隊,招募人手,此事我如何能夠答應?不過他剛剛赦免了我冒用符召之罪,如果現在翻臉,恐怕面子上也不好看,再說此人修爲深不可測,我可不能輕易觸犯,不如我先推脫一番,看他如何說?”
敖丙打定主意之後,便苦笑着說道:“小道多謝陛下照顧,只是小道實力有限,這封神大戰之中雙方動輒就是真仙金仙之流,小道自身尚且難保,哪裡敢再承擔收羅散修,訓練天兵這種事情?不是小道不願,實在是實力不足,無力擔當這種大任,闡教之中有的是真仙金仙,陛下不如讓他們去做。”
卻聽玉帝呵呵笑道:“朕貴爲天皇,豈能不知你打的什麼主意?敖丙,你且好好考慮考慮,此事你如果答應,朕定然會賜你寶物,不僅能讓你保住性命,還能讓你斬去三尸,早成大道,除此之外,朕還能賜給你一些神位的名額,讓你正正當當的利用這些神位爲他人塑造神仙之體。呵呵,此恩不可謂不厚,朕還有要事需要商議,你先到通明殿休息休息,先好好的考慮考慮一天,明天給朕一個答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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