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答了是不是？”
看到陸帝君久久不答，臉上又是那種糾結無比的神情後，牛魔王的自信心一下就爆棚了。
“誰說不敢？”
陸川冷笑一聲，他是沒看過什麼諸子百家的經典，但若是比起看的書，區區一頭接受教育沒幾年的妖怪牛就算沒日沒夜的看也絕對比不過他。
更何況……
陸川擡起了頭。
牛魔王大手一揮，嘿笑道：“真武，你瞅瞅你那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呵呵，堂堂真武大帝沒文化，不丟人，真的，不丟人，對吧？”
說着他還促狹笑着看向蛟魔王，示意蛟魔王與他在言語上合攻陸川。
蛟魔王嘴角抽動。
他都已經盡力在刷低他的存在感了，牛魔王，爲什麼你就是不放過我呢？
“這樣吧，真武，老牛我看你在三界也是和我有頭有臉的人，別的不要，但這臉總是要的吧？”
牛魔王笑呵呵道：“這樣吧，今天只要你從這裡退去，那不止咱們倆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們兄弟倆還替你保守沒文化的這個秘密你看怎麼樣？”
“沒文化？”
陸川眼角抽搐，目光冷了起來。
他不就沒看諸子百家的那幾本書，居然說他沒有文化，還要傳出去造他的謠……
“牛魔王你去傳，你馬上就去，千不要帶給我留面子的。”
陸川一指牛魔王冷笑道：“看看到時候是本帝君被嘲笑，還是你牛魔王鬧笑話，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去你就是我孫子……”
牛魔王：“……”
他的臉上笑容消失，扭頭詫異的與旁邊蛟魔王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錯愕。
不該是這樣的啊！
像他們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對面子看的可是要堪比生命，臉面就是第二條命，你看三界出來混哪個不要面子的？
故此，他從剛纔陸川糾結不敢承認看過很多書推斷出陸川沒看過多少書，自然也就沒有多少文化。
真武，天庭四帝之一啊！
天庭四帝之一沒有文化這個消息要是穿到三界去，那他很確定，能一瞬間引爆三界輿論和所有注意力，讓其顏面掃地。
以陸川的實力上次和他五五開，打個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今日他和蛟魔王聯手陸川肯定不會動手。
不動手，又在他的這個威脅下，他就不信陸川還有留下的理由。
對於他推斷出陸川這個軟肋的小機智他還暗喜了一把，只是誰知道陸川現在不按他的想法來，所以他才懵逼。
不應該是這樣啊，陸川應該乖乖就範的啊？
“真武，你說這話憑什麼？”
牛魔王握拳咬牙：“難道你真的不顧你的名聲和臉面了吧？”
陸川指了指自己，淡淡道：“你知道本帝的名字麼？”
牛魔王一怔，惱怒道：“那種破事兒誰會在意？”
就好像陸川只知道他外號叫牛魔王，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麼一樣，同樣的他也只知道陸川上次來的時候是佑聖真君。
現在升職加薪成真武大帝了。
陸川淡淡道：“聽好了，本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陸川是也！”
他相信只要牛魔王真的讀了諸子百家的經典名書，那就絕不會不知道他。
“陸……”
牛魔王皺眉沉吟忽然神情大變，一臉驚駭的望着陸川：“你……你是六百多年前的殷商丞相、大賢者陸川？”
不能怪他如此吃驚，而是這個陸川在人族歷史太過有名。
在大商時平諸侯亂，後外徵四夷，打的四方異族稱臣，使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又內修仁義禮法，統一文字、貨幣、度量衡……
他的制度、思想後來大大啓發了那些被稱爲聖人的百家諸子，讓那些百家諸子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的更遠更深……
是以他被諸子和百家稱爲百聖之師。
什麼意思呢？
簡單地說就是他看了以後引以爲傲的這些諸子百家的經典名著全是這傢伙的學生寫出來的……
陸川微微一笑：“對嘍。”
牛魔王傻眼，目瞪，口呆。
這……怎麼忽然感覺有點天旋地轉呢？
陸川淡然笑道：“見了祖師爺不拜反而還嘲笑沒文化的徒孫，老牛，你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給三界開了個好頭嘛！”
“你大爺的祖師爺……”
牛魔王惱羞成怒大罵，雙手一握，掌心光華一閃後，一根散發銀光的鑌鐵棍出現在他手中。
老實說，罵的時候其實還有一點心虛。
畢竟百聖尊陸川爲師，這點是鐵板釘釘作不了假的，而他又嘚吧嘚嘚吧嘚炫耀讀了諸子百家多少書……
真要算起來他還真是陸川徒孫。
這麼一想他之前自作聰明的給陸川下套最後反倒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能不惱羞成怒麼？
“蛟老弟，我去纏住這傢伙，那件先天靈寶就交給你去降服了。”
牛魔王深深看了眼蛟魔王后說道，其實他還有點遲疑，信不過蛟魔王，怕那傢伙降服之後捲了寶貝跑路。
可是比起被陸川這個死對頭得到，那他寧願落在蛟魔王手中。
“知道了，牛哥！”
蛟魔王看向那隻黑雕又看看老牛，眼中異樣的神光閃爍，其實他也很訝異牛魔王爲何這麼放心他。
“真武，吃俺老牛一棍！”
牛魔王怒斥一聲，身形一動，“砰”的一聲如一發炮彈般朝他激射呼吸過來。
“哼！”
陸川看了眼蛟魔王，輕哼一聲，體內肝之藏宮發光，驚人的龍吟聲傳出，下一刻一頭鱗甲森森的青龍從他體內飛了出來，化作一條百十米的大龍。
“這是什麼？”
牛魔王和蛟魔王大吃一驚，因爲他們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條龍身上的氣息竟然與陸川一樣都是太乙散仙。
“昂！”
青龍咆哮一聲，搖頭擺尾張開大嘴朝着皁雕旗所化成的黑雕盤旋而上衝去。
轟！
牛魔王渾身恐怖的妖氣洶涌，宛如江海的浪潮一般，手中鑌鐵棍發光帶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攪動天上風雲，帶着雷霆萬鈞之勢一棍朝着陸川當頭就砸了下來。
陸川冷視衝來的牛魔王，右手一晃掌心中寒華一閃，真武劍出現被他握在手中時鑌鐵棍就重重砸了下來。
“當！”
鑌鐵棍轟然砸在真武劍上，火花四濺龐大的波動爆發，陸川持劍的手被壓的向下了幾分。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有自知之明離開就好了，可既然不走的話，那老牛就新仇舊恨一塊兒報了！”
牛魔王棍壓陸川后露出一絲獰笑道。
陸川一臉冷靜的笑道：“乖徒孫，你這是要欺師滅祖啊？”
若是單純的比拼角力，他還真的要遜色牛魔王幾分，三界中單論力氣的話能勝過這牛魔王的生物真沒有幾個。
“閉嘴，閉嘴，閉嘴！”
牛魔王陷入了惱怒之中，整個牛瘋狂的掄動鑌鐵棍，發光的鑌鐵棍灌注着他磅礴的法力一次次攻向陸川，一副不把陸川砸成肉餅不罷休的樣子。
當！當！當！
真武劍與鑌鐵棍一次次碰撞，伴着震天的金鐵交擊聲，火花四濺，一人一牛在天空中有來無回激戰不休。
這老牛也不知修煉多少萬年了，一身修爲稱得上是驚世駭俗，陸川終於知道七大聖結義的時候，老牛爲什麼是老大了。
太乙散仙巔峰！
上一次他跟牛魔王打的時候這老牛還處在太乙散仙后期，沒想到這麼久沒見，這傢伙居然突破了。
當然，陸川不知道牛魔王之所以能突破還要感謝他，正是與他的那一戰讓牛魔王有了感悟在療傷過程中成功突破。
昂！
旁邊，龍吟聲震天，先天靈寶在前蛟魔王也沒有閒着，周身散發烏光，伴着一聲龍吟化作一條足有山嶺粗細數千里長短的黑色蛟龍橫亙在海天之間。
“好大……”
正在激戰的陸川也忍不住驚訝，旋即心念一動，一聲龍吟遠處的青龍也光芒暴漲化作山嶽粗細朝着蛟龍衝了過去。
“吃俺老牛一棍！”
牛魔王大吼一棍掄了過去，又一次激烈的碰撞後，一人一牛在天空中拉開安全距離冷視着對方，衣袍髮絲在風中獵獵作響。
牛魔王看了眼手中的鑌鐵棍，儘管有他深厚的法力支撐，但此刻也佈滿了一道道凌厲的劍痕，上面被砍得坑坑窪窪。
再看陸川手中的真武劍……
嗡！
劍身上一道白光閃過晃了牛魔王的眼。
主人賤！
用的劍更賤！
牛魔王大怒：“你再閃一個試試？”
嗡！嗡！
真武劍連晃了牛魔王的兩下眼。
牛魔王怒不可遏：“連你這把劍也……再吃我一棍！”
牛魔王鼻中噴出兩股白氣，掄起棍又要朝陸川攻來。
咔嚓！
可是剛把棍掄起，一道幾不可聞的細微響聲就傳入他和陸川的耳朵裡。
這對於別人而言幾乎不可聞，但在他們兩個的耳中卻十分清楚。
牛魔王擡頭一看，發現並無異常後掄起棍又要攻來。
咔嚓嚓……
這次細密如炒豆子般噼裡啪啦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來，牛魔王愕然擡頭，他就看到讓他傻眼的一幕。
一道道如蛛網般的裂紋出現，迅速爬滿了鑌鐵棍。
咔嚓！
最後轟然碎成一小塊一小塊從牛魔王的手中掉落下來。
牛魔王的神情一下僵住，眨巴着一雙牛眼怔怔的看着陸川。
陸川也錯愕的看着牛魔王。
大眼瞪小眼。
天地間忽然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