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奉御官懵了。
大王不在,朝政由王后代理。
聞太師北征回朝,王后怎能視而不見?
況且,聞太師已經在九間殿鳴鐘鼓請駕呢。
“怎麼,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葉歡皺眉。
“……”
奉御官急的抓耳撓腮,怔愣片刻,就要領旨前往九間殿宣旨。
商青君本不待理會,可聽到聞太師回朝,心思又轉變了回來。
聞太師和商容,都是託孤重臣。
兩人私下裡關係也比較好,商青君還記得,小時候聞太師還曾送給她一件小玩意呢。
也正是因爲那件小玩意,商青君才免遭博安蹂躪。
現在,聞太師回朝,蘇妲己不去迎接也就罷了,還不想理會聞太師,這怎麼可以?
心念轉過,商青君急忙攔住奉御官。
“王后娘娘,聞太師征剿北海反賊,勞苦功高,且又是託孤重臣,大王老師,手執打王金鞭,娘娘安有不見之理?”
葉歡眨眨眼,隨即笑道:“可是,本宮之前答應於你,等你試吃本宮的手藝之後,本宮就帶你前去祭拜商丞相,若是現在去見那聞仲,豈不要失信於你?”
“???”
商青君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合着搞了半天,還是她的不對。
深吸一口氣,商青君清冷的道:“王后娘娘不用往青君身上推不是,青君可擔不起。”
“咳咳……”
葉歡一愣,隨即笑道:“青君姑娘真是開不起玩笑啊,本宮只是想借個臺階下,沒想到卻被青君姑娘推下深淵,得了,就當本宮違約吧。”
話落,葉歡神色一正,對着一旁伺候的玉容道:“替本宮更衣!”
……
九間殿中,聞仲手握打王金鞭,三目交輝,只急的當中那一神目睜開,白光射出尺餘遠。
他恨欲狂。
先帝留下的大好河山,結果就這樣被殷受給糟蹋了。
這讓他,如何向先帝交代。
短短十五年,四方諸侯叛亂,妖后禍亂後宮。
現在,那糊塗的殷受,竟然還讓一個女人執掌朝綱。
真是豈有此理!
一想到北門懸掛的那顆首級,聞仲就想要殺人。
蘇妲己!
不但禍亂朝綱,竟然在他回朝之日,就給他下馬威。
想要用那顆首級,警告他嗎?
比干等人此刻也是臉色不好。
蘇妲己臨朝,是他們的注意。
他們當初只是看到了蘇妲己的好。以爲讓蘇妲己臨朝,能讓大商更加的繁榮昌盛。
可是……
蘇妲己今天到底做了什麼?
不但沒有去迎接凱旋而歸的聞太師,沒有對凱旋的將士們進行慰問。
還……
還在北門懸掛了一顆首級。
懸首示衆。
這是想幹什麼?
在警告他們嗎?
那顆首級,在場衆人無不熟悉。
那就是比干派去給蘇妲己傳信,紂王的貼身奉御官延寬。
現在,蘇妲己將延寬斬首示衆,這是要做什麼?
比干臉色陰沉。
黃飛虎等人怒目圓睜。
九間殿中,殺氣沖天。
衆人無不顫顫巍巍。
在衆人身後,跟隨而來的膠鬲等人,看到眼前一幕,心中則是笑開了花。
都說妲己聰明絕世,如今看來,也只是有點小聰明而已。
延寬殺就殺了,一個宦官而已。
可是……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他的頭顱掛在北門。
這不是在給聞仲找不痛快嗎。
膠鬲和楊任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底深處的笑意。
“這蘇王后也太過分了,太師鳴鐘鼓請駕都很久了,竟然還不出來,大王也沒有這樣過啊。”
“就是,更過分的是,大王昨天才剛出徵,她今天就將大王的奉御官延寬給斬首,而且還懸掛在了北門城門樓上。”
“……”
膠鬲對着身後的兩人微微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發起牢騷。
他們的聲音不大,可是卻正好讓滿殿文武都能聽清他的說話的內容。
衆人聞言,神色都難看起來,聞仲更是直接對着執殿官怒吼道:“給我繼續敲!我倒要看看,這個蘇王后的架子到底有多大?”
成了!
膠鬲心中一喜,就要這個效果。
他們是誰,臥底。
衝鋒陷陣,不是他們的任務。
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在無意下,用隨口的一句話,引爆對手的仇恨值。
看到衆人臉上的怒氣,膠鬲明白,他們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現在,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等聞仲大發雷霆,直接用大王金鞭,將妲己打下臺。
同時,提醒聞仲等人,召回紂王。
“你們是什麼人?滿殿的文武大臣都沒有說話,這裡豈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膠鬲猛地轉頭,對着兩人呵斥道。
那兩人自然明白膠鬲的意思,連忙唯唯諾諾的道“我等失言,我等失言……”
“我看他們說的在理!”
就在膠鬲想要繼續添火之時,文官行列中,突然跳出一個人來,對着膠鬲身後那兩人豎了豎大拇指,然後轉頭看了看聞仲,又看了看衆文武大臣。
“各位大人,招雖然之時一名下大夫,可是招卻也知道,雌雞沒有晨鳴之道,雌雞代替雄雞打鳴則家盡,婦人奪取丈夫的政權則國家要亡,現在,蘇妲己不但已經代替大王執掌朝政,還攛掇大王前往東夷平亂,這是不祥之兆啊。”
“列爲大人,招雖不才,可也願意爲我大商,捨棄這幅臭皮囊,還請列爲大人,今早請回大王,罷黜蘇妲己。”
夏招慷慨激昂的話語,讓滿朝文武都低下了頭。
除過聞仲和那些被蘇妲己破格提拔爲國家棟梁的人,其他衆人全都滿面羞愧。
武成王黃飛虎一個趔趄,急忙跪倒在聞仲身前,“太師此話,真是愧煞飛虎了,飛虎這就前去追趕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