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夜晚霧色濛濛的,我也看不清楚二子的表情,但是我卻能看到那水裡的黑色,已經慢慢的爬上了二子的船。
我心裡一緊張,大叫一聲。
“二子,二子!”
我估摸着那一船人都要小命不保,我舌頭一打結,竟發不出聲來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竟然還能控制遠遠在岸上的我,可是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二他們都死在這水裡吧。
我心裡特難受,可是也絲毫沒有辦法,到底該怎麼辦呢?
我集中生智,想起來以前爹和我說過一件事情,那時候我還小,雖然爹不讓我作縫屍人,但是偶爾他喝醉的時候,還是會興致勃勃的給我講一些靈異的事情。
說實話,多虧了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讓我能夠在這麼焦急的節骨眼依舊能夠臨危不亂。
別和我講的故事是這樣的,我們村曾經也進入了鬼浮子。
但是那時候,爹歲數比我還小,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孩子,家裡掌事兒的還是爺爺。
爺爺年輕的時候,也是深受村子裡人的敬重,村子裡一旦出現了什麼奇怪的事兒,全都找他。
記得有一次,老馬家的孩子,哦不,我應該叫老馬叔了,他小時候特貪玩,跑到了隔壁村的河裡摸魚摸蝦的不亦樂乎。
有天老馬叔,依舊是揹着大籮筐去了,但是回來的時候,滿臉沮喪,他和他爹說今天那個河裡看到一條大青蛇。
懂點事的人都知道,那大青蛇可不是隨意能看見的,這是大凶之兆。
嚇得他爹一甩手就給老馬叔一個大耳光,拉着頭昏眼花的老馬叔,就來到了我家,尋找爺爺解決事情。
當天晚上,爺爺就帶着老馬叔去了那河邊,因爲,如果看到了大青蛇晚上不去還魂的話,那麼青蛇晚上就會主動跑的那戶人家,帶走那個孩子的魂。
可是奇怪的事情是,當爺爺帶着那個孩子回河邊,那河水突然泛着紅,大晚上的顯得越加的詭異。
爹和我說那時候,他也在旁邊學習着爺爺那看家的本領,好以後繼承他的衣鉢。
爹說他看那河水的顏色,就渾身發着冷汗,彷彿像是一河的血色。
可爺爺卻臨危不亂,他一把抓住了老馬叔的手,就把老馬叔往水下丟,老馬叔當時嚇得褲子都尿,連滾帶爬的往岸上跑。
爺爺大聲喝止他,讓他就呆在那水裡,老馬叔知道爺爺有兩把刷子,也就乖乖的聽他的話,抽抽噎噎的呆在那水裡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兒,那是河水的顏色更加的紅了,紅到最後竟然泛出了黑色,小馬叔更害怕了,在水裡大呼小叫的。
其實爹和我說,他當時看着心裡也發毛,因爲那黑色的玩意一在小馬哥的身邊圍繞着,就活活脫脫的像一條大青蛇。
爺爺在岸上邊喃喃自語,邊撒這些狗血,爹和我說故事的時候告訴我,他後來才明白,那狗血原來是辟邪的東西,而是大青蛇確實極其喜歡的。
灑狗血就相當於祭祀大青蛇,這大青蛇才答應放了老馬叔。
過了一會兒,河水漸漸的恢復了清澈,爺爺也就讓老馬叔爬上岸,老馬叔上岸以後,趴的爺爺的腳踝處就連磕了三個響頭,感激爺爺救他的命。
爹和我說,當時他心裡不由自主的就自豪起來,下定決心要和爺爺學好本事。
後來爹還和我說,遇到了這水裡的怪物,如果實在對付不了,那就用火燒,就算是不能完全解決矛盾,也能讓那怪物暫時消停一會。
想到這我靈機一動,摸摸口袋裡正好有一個打火機,這是我臨走的時候在家裡桌子上拿的,二子家最後一個手電筒被他給帶走,我想拿着打火機,如果遇到了天黑看不見路的時候,還可以派上用場。
我趕緊在旁邊扒拉了一堆稻草,用打火機點燃了稻草,因爲正好是冬天,這些草也乾燥燥的,極其容易燃燒。
我火光一挨近,這些稻草就開始燒了起來,我心裡默默的祈求着,這些火光可以嚇退水裡的怪物。
畢竟二子就我一條命,我也希望可以幫二子一次,還他一個人情,咱倆就再也不欠了。
我還嫌火燒的不夠旺,又加了許多稻草上去,只見那火光連成了一片,映紅了一片天空。
我再轉頭一看那水裡,發現那水裡黑乎乎的東西開始漸漸的消失,我心裡特高興,想着這個法子起了作用,我趕緊在邊招呼着二子,讓他們立馬上岸。
二子上岸以後,我緊緊的抱住了他,我心裡知道,我要是不這麼聰明,他們估計現在都爬不上岸。
二子也知道我做了好事,不過他卻連句感激的話也沒說,只是輕輕的拍了我的肩,我知道他當這是感激了。
其實說實話,我心裡也不在意,只要二子平安回來就好,村裡的人也都特感激我,剛剛那船的晃動把他們都嚇壞了,那黑色的玩意圍在牀上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嚇得褲子都尿了。
二子當時也是一籌莫展,他不知道這水裡東西到底是什麼?其實,我大致已經猜出來了,這就是水裡的鬼浮子,不過說實話,我心裡有些發虛,我知道這鬼浮子不同於一般的鬼浮子,這火光雖然暫時把它給嚇退了,但是它一定還會回來的。
我這個做法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暫時保住了大家的安全而已。
二子見我皺着眉頭,他大概猜到我已經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不過這人多勢衆的,二子也不方便問我,朝我使了個眼色就開始安慰大家。
我沒發現二子竟然還是個小戲精,明明心裡緊張的要死,表面卻不動聲色,告訴大家那鬼浮子已經被我們給除了。
大家聽了二子的話,也都紛紛心安,畢竟二子在村裡的地位還是挺高的,老村長,代表着村子裡的人上來,感謝了二子幾句就帶人離開了。
不過二子呆在這河邊卻久久沒離去,河邊的火光漸漸滅了去,又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