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體佝僂,臉上的皺紋擠得像是麪條一樣的蠱師,眼下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蠱蟲大片的死去,那自然是心中滴血,難受萬分,可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了。
成片的蠱蟲在我身上掉落下去,這些蠱蟲身體僵硬,掉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
“你....你....殺了我的蠱!”
他頓時猶如瘋魔,雙腿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看着地上這些死去的蠱蟲,眼裡滿是痛苦。
但是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捧起一堆蠱蟲,就像是爆花米一樣,瘋狂往自己的嘴裡塞。
他像是着魔了一樣吞食着這些蠱蟲,嘴裡咬的汁水四濺。
一股腥臭就在我身邊蔓延開來,他這麼做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蠱師會把自己死掉的蠱蟲吃掉。
甚至絕大多數蠱師都不會這麼做,因爲它們知道這些蠱蟲是從多麼噁心的環境里長大的,吃它們和吃屎無異。
唯獨可能確實存在的,就是這些蟲子蛋白質很豐富。
他瘋狂的吃着,但是身體卻發生了一樣的變化,我看見這傢伙身上竟然慢慢地出現了靈氣的波動。
這股波動感隨着他吃得越多,就越發的強烈。
這時候,我終於明白了這傢伙爲什麼看起來毫無靈力了,因爲他把自己的靈力全部分給了這些蠱蟲。
而他現在瘋狂吞噬這些蠱蟲的屍體,就是在回收自己的靈力。
不過他終究沒到凝丹那個級別,體內聚集了靈力但是並不充裕,而且很難存儲。
所以他使用這種養蠱蟲的方法,來達到存儲自己體內靈氣的方法。
每當自己體內吸收了一些靈氣,他就將這些靈氣逼入蠱蟲的體內。
我怎麼說他是個半吊子,原來這傢伙養蠱根本就不是爲了養出厲害的蠱蟲。
他只是爲了讓這些蠱蟲成爲他靈氣的容器。
而且這些蠱蟲體內有了靈氣後,吞噬人的血肉應該也會在體內產生靈氣。
這是我所猜想的,他通過將自己的靈氣分給蠱蟲,再讓蠱蟲去吃人的血肉,再誕生靈氣。
最後等自己凝丹,這些蠱蟲就是最好的補品。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蠱亦是有蠱道。”
這傢伙所做的行爲,完全就是在叛逆蠱道,被稱爲邪蠱師也不爲過。
這傢伙吞食的速度雖然很快,但奈何這些蟲子實在是太多了,他一時半會兒吃不完,所以給了我一些時間,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否則依舊會任其擺佈。
尤其是我現在身體太虛弱了,體外仍然有很多的皮膚再潰爛,鮮血從中流了下來,再這樣下去,我不會先被這傢伙殺死,而是會活生生流血流死。
我心急如焚,此刻想要活命的念頭超出我想象的強大。
我不斷嘗試着控制自己的身體,終於再諸多嘗試之後,我漸漸能夠控制我左手的手指了,能夠掌控手指,慢慢地,我逐漸可以掌控我的整條手臂,但也就僅此而已,控制身體什麼的還做不到,我現在唯一能夠動的就是我的左臂。
雖然結果不是那麼讓人滿意,不過能夠控制一條手臂已經很不錯了。
我將左手的無名指送入自己的嘴巴,咬破了我無名指,然後控制左臂在我身上寫着血字。
在我們李家風水一脈之中,以風水局最爲強大,風水局,可以利用天地自然,亦是能夠利用人的五臟六腑。
我先是在我肚子上,寫了一個乾坤的乾字,然後又寫了一個辛丑的辛字,再寫了一個無行之木的木字。
木有生命之元的贊稱,人體五行之中,激活木字可以喚醒身體的潛能。
所謂知一行,而知五行,知五行,未能知一行,也就是說,懂得一行的人,肯定懂五行,但是知道五行的人,卻未必能夠掌控一行。
五行元素本就是相互轉換,相互剋制的,人體內的器官又有五行之屬。
比如腎屬水,肺屬金,肝屬木等。
體內五臟,缺一不可,就如同五行一樣,缺一行都不可。
我以乾字爲宮,辛字爲門,將木激活。
這正是我們李家風水中的木之喚靈陣,可以讓一個人瞬間大量激活體內的潛力,從而做到許多奇蹟般的效果。
但是以此陣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激活潛力的代價,之後副作用很強烈。
如果我激活的是肝,那麼引發一些肝臟上的小病是很有可能的。
但眼下活命要緊,哪裡還能顧得了這麼多。
木字寫完之後,我用鮮血爲引,以靈氣激活。
在這一瞬間,我只感覺無數讓我感到舒適的能量在我體內舒展開來。
我外表的傷勢,在這一瞬間都變得麻木了,甚至開始快速癒合。
我逐漸能夠感受到我全身,我的皮膚裡開始排出一些黑色粘稠的液體。
這些液體就是一直阻塞我不能控制身體,此刻被排出,我瞬間就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
那邪蠱師此時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剛站起身體,就看見我渾身冒着白煙。
他大呼:“不好!”
緊接着就對我衝了過來,手裡拿着一把匕首,想就此瞭解我的性命。
然而已經晚了,這時候我已經從牀上跳了起來。
我眼疾手快,雖然沒有什麼武術基礎,但是躲過這一匕首是沒問題的。
他連續揮動了好幾下,但是身體條件在哪裡,即便體內有靈氣,沒有凝丹仍然是個普通人。
我趁他瘋狂進攻,找到了他的一絲破綻。
抓住這一破綻,我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整個人頓時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我這不是普通的一腳,而是一個凝丹者全力施展的一腳。
雖然我現在很虛弱,但是這回光返照的一腳還不是他能夠阻擋的。
很快我就看見他吐出了許多蟲子的屍體,從他嘴裡噴出來,那畫面難以形容。
這些從他嘴裡吐出的骯髒,讓人感到極爲的不適。
我已經恨得他牙癢癢了,衝過去想要一腳結束他的性命。
就在這時,我猛地突出了一口鮮血,渾身力量散去,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