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下,衆人見沙發上多了一個人,頓時驚呆了,肥頭大耳見那多出的一個人爬在兒子的身邊,畢竟擔心兒子,哆哆嗦嗦的走了過去,只見兒子突然坐了起來。
肥頭大耳一愣,過去抱住兒子:“兒子,你醒了。”
突聽旁邊一個聲音驚恐的說道:“爸,你抱着的誰,我纔是你兒子。”
肥頭大耳扭頭一看,沙發上爬着的那個人坐了起來,正是自己的兒子。剛纔的話是他說的。肥頭大耳急忙推開懷抱着的人,那人驚恐道:“爸,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你兒子啊。”
肥頭大耳定睛一看,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兒子醒了,肥頭大耳本來該高興纔對,可一下醒了兩個兒子,肥頭大耳感覺自己脊樑骨升起一股涼氣,望着兩個兒子不知所措。
兩個兒子突然怒目相視,接着便扭打到了一起,互相掐住了對方的脖子。肥頭大耳一陣心焦:兩個兒子,總有一個是真的,先分開再說吧。急忙過去想要分開二人。
剛要伸手就見其中一個兒子變的披頭散髮,滿臉是血,一臉的猙獰,肥頭大耳發出一聲驚呼:“王志強!”這人竟然是王志強,竟然是被父親撞死送往醫院的王志強!
只見那王志強掐住兒子的脖子,兒子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肥頭大耳見自己兒子危險,哪裡還顧得害怕,突然撲了過去,一下抱住了王志強,用力想把王志強甩開。但王志強緊緊的掐着兒子的脖子,根本就不鬆手。
肥頭大耳急了,一下掐住了王志強的脖子。這一切我說起來很慢,其實發生的很快。從肥頭大耳看到沙發上兩個兒子到肥頭大耳掐住王志強的脖子,就是瞬間的事情。
肥頭大耳用力的掐着王志強的脖子,他的兒子也用力的掐着王志強的脖子,眼看王志強的呼吸越來越弱。
肥頭大耳突然感覺臉上一痛,只見劉玄過來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接着劉玄分別抓住自己和自己的兒子,想要把兩人分開。肥頭大耳一手掐着王志強,一手抓住劉玄的一隻胳膊,想把劉玄甩開,卻哪裡能甩的動。
肥頭大耳一着急,張嘴便向劉玄胳膊咬去。肥頭大耳的兒子也咬住了劉玄的另一條胳膊。
劉玄突然大喊一聲:“破。”這一聲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肥頭大耳感覺王志強不再動彈,張嘴鬆開了劉玄,扭頭看去,只見自己掐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另一邊,卻是吳欣在掐着自己的兒子。
兩人看了一眼互相愣住了。忽然一陣陰風吹過,肥頭大耳的兒子又變成了王志強的模樣。肥頭大耳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聽劉玄念道:“在在處處若有此經,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所應供養,當知此處則爲是塔。皆應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華香而散其處。”
劉玄把這段話反反覆覆唸了起來,越念聲音越大,漸漸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眼中再也看不到周圍的一切,耳中盡是自己唸經的聲音。
這段話是《金剛經》裡的一段話。劉玄研究了一天《金剛經》,從裡面找出了這一段話,認爲這段話或許能降妖除魔。此時見情況緊急,便唸了出來。
周總等人忽然感覺眼前一亮,彷彿是一道金光閃過,屋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屋子裡的情景映入眼簾,只見劉玄一手抓着肥頭大耳,一手抓着吳欣,雙眼微閉,正在大聲唸經,神色一片安詳。
肥頭大耳兒子的脖子猶自在肥頭大耳的手中掐着。肥頭大耳急忙抱住兒子,兒子呼吸均勻,並無大礙。只是還是昏迷不醒。肥頭大耳把兒子放在沙發上。
劉玄停止唸經,對着衆人說道:“剛纔你們看到的都是幻象,現在已經沒事了。”
周總對劉玄說道:“大師,事情解決了嗎?”
劉玄搖了搖頭:“只是趕走了,事情還沒完。”
衆人聽了面面相覷。劉玄接着說道:“不過我好像對鬼怪之事有了些瞭解,有我在學生們身邊,應該不會出事。”
吳欣此時也清醒了過來,見劉玄左右胳膊上各有一個血淋淋的牙印,不由得一陣歉然,指着劉玄的胳膊說道:“你沒事吧?”
肥頭大耳當然也看到了自己在劉玄胳膊上留下的牙印,不好意思的說動:“對不起,當時我……”
“沒事,我知道你當時產生了幻覺。”
“大師,我兒子跟別的同學遭遇一樣,爲什麼別的同學都沒事,我兒子卻昏迷不醒?”
“這其中另有隱情,你兒子暫時不會有事,我們現在先把這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家長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道“大師,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這件事解決了呀。”
“是呀,總不能讓孩子們一輩子都跟你形影不離啊。”
“大師能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最好。”
劉玄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大家安靜了下來,劉玄說道:“大家放心,我會想辦法把這件事解決的。今天晚上讓幾個孩子跟我一個屋。當然了,有誰想要走的,我不勉強。”
衆家長此時哪敢讓孩子回家,紛紛表示暫時先把孩子交給劉玄,劉玄讓周總安排衆家長去休息,帶着五個個孩子來到臥室,把肥頭大耳的兒子放在牀上。劉玄指了指大牀和沙發說道:“你們四個今晚就湊合一晚。在這裡睡覺。”
吳剛見劉玄這樣安排,便沒有了劉玄睡覺的地方,說道:“玄哥,不,大師,”
劉玄一笑:“我比你們也大不了幾歲,叫玄哥吧。”
吳剛不好意思的笑道:“玄哥,那你睡哪?屋子裡還有地方,不如我讓人再搬進來一張牀吧。”
劉玄搖了搖頭笑道:“不必了,今晚我不能睡覺。我睡了,誰來保護你們。而且我今晚也要研究一下怎麼樣把這件事儘快的解決了。你們睡吧,不用管我。”
四個孩子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哪裡能睡得着,一直談到深夜,才昏昏睡去。劉玄找了個地方盤腿而坐,腦子裡卻在總結這次的事情,這是劉玄第一次面對靈異事件,他需要總結經驗教訓,找出鬼怪的弱點。還要想出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解決。
這一夜,劉玄一夜沒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四個孩子由於睡的較晚,直睡到日上三竿這才醒來。周總見衆人從臥室裡出來,吩咐保姆端過來早飯。
劉玄草草的吃了早飯,對周總說道:“我想了一夜,可以斷定,這件事是那黑網吧燒死的四個人在作怪。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它們搞的我們不得安寧,那我們就去把它們也搞的不得安寧。”
吳欣聽了劉玄的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個劉玄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跟所有的陰陽師都不同,他不懂法術,卻要用對付人的方法去對付鬼怪。鬼怪把我搞的不得安寧,我就把鬼怪搞的不得安寧。這是在對付鬼怪嗎?
周總不解的問道:“怎麼把它們搞的不得安寧?”
劉玄道:“人鬼雖然殊途,但卻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人要回家,鬼也要回家。”
吳欣說道:“你的意思是黑網吧是它們的落腳之地?”
劉玄點點頭:“不錯,吃完飯我們就去黑網吧。”
周總擔心道:“如果大師去了黑網吧,孩子們在家裡出事了怎麼辦?”
“那就跟我一塊去。”
周總想了一下,覺得孩子們還是跟着劉玄安全,也只好答應。吃罷飯,劉玄讓人去買了一些燒紙,冥幣,香燭之類的東西,衆人開着汽車浩浩蕩蕩來到孫村。
到了曾經的黑網吧,只見黑網吧的小鐵門被一把鐵鎖鎖着。劉玄讓衆家長等在外面,劉玄見四下無人,撿了塊石頭兩下把鐵鎖砸開,讓四個孩子擡着肥頭大耳的兒子跟着自己進了黑網吧。回身把鐵門栓住。
剛進黑網吧,劉玄便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劉玄從包裡掏出羅盤看了一下,只見羅盤的指針來回劇烈的不規則跳動,劉玄掏出另一個羅盤看了一下,也是如此。羅盤指針的跳動分爲八種情況,這種情況,說明這裡有鬼怪作祟。
黑網吧裡早已沒有了任何東西,牆上也已經被粉刷一新。地上雖然被清洗過,仍然可以看見有一片片黑色的痕跡。劉玄把一個小香爐擺放到屋子中間,點燃了三支香插好。在香爐前盤腿而坐。
看着三支香的煙嫋嫋升起,劉玄說道:“這個網吧失火,讓你們年紀輕輕的失去了生命,實在是人生的大不幸,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們覺得冤屈,所以纔會陰魂不散,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冤屈,被你們纏着的學生也很冤屈。你們死後,你們的父母傷心欲絕,被你們纏着致死的學生父母又何嘗不是。你們都是同齡人,怎麼就忍心看着他們也一個個像你們一樣白髮人送黑髮人。
入土爲安,人鬼殊途,你們何必要做這孤魂野鬼,何不回家接受祭祀。我今天帶來了許多東西燒給你們,望你們能早日安息,請你們放過這些給你們一樣大小的學生吧。”
劉玄說完,把燒紙冥幣等物品從一個口袋中倒在香爐前面。掏出一個打火機啪的一聲打着,剛要去點燃那些物品,感覺一陣陰風吹過,打火機的火苗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