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令人煩躁啊。
怎知,說着說着,K那佈滿陰霾的臉,忽然笑了。
“罌粟,我的爲人你應該很清楚。”
悄然之間步步向後退的夜瀾,腳步頓了頓。
“所以罌粟,你應該知道我瘋狂起來是怎樣的。”
他面具下的笑容惡劣,揚了揚手上的槍,厚厚的黑皮衣穿在身上顯得肥胖而臃腫。
“是麼。”夜瀾聳了聳肩,不以爲然。
身後是大海。
面前是K。
身旁是君離。
再往前——
包圍住她的六個恐怖分子,以及,無辜的羣衆。
“K,這是你們與我們的恩怨,我不希望你牽扯到無辜的人。”夜瀾冷冷地說道,此時此刻,她的頭腦是無比的清醒。
“不可以嗎?”K搖晃着手中的槍,目光一一從那瑟瑟發抖的人羣中掃過,“我——要讓他們,給我們陪葬。”
一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瞭。
今日,在場的人,都得死!
“你想如何讓他們陪葬?你又真的確定是給我們?而不是,你自己一個人?”夜瀾冷笑連連,此時的她已經走到了君離的面前。
K沒有命令,那六個人只是拿着手中的槍,卻沒有放出來,而是緊緊握着。
“罌粟,你不要對自己太自信了——”K嘲諷地看着她,“你上一次,可是被我們打的在鬼門關前面走了一趟呢。”
一提及這個,夜瀾的臉上浮起冷冽之色,“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是你們九十多個人爲我鋪的路的。”
見她絲毫不懼怕反而伶牙俐齒地反駁,K大怒:“你——”
夜瀾低下頭對君離低聲道:“下方的海不深,在K攻擊我的時候你趕緊跳下去,剩下的交給我,你和那些人活着就好——”
“砰!!”
與此同時,K的一槍已經開了過來。
夜瀾頭一歪敏銳地躲過,子彈沒入了她肩膀邊的柱子,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彈坑。
好險。
只差一點。
K動手了。
夜瀾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微型槍。
誰也不知道她手上有槍,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不能暴露。
“躲過一擊而已,”K不怒反笑,“再來!你們六個!準備!”
夜瀾的身後,君離忽然笑了。
他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從夜瀾手心上的傷口掠過,低沉的嗓音傳入耳畔:“疼麼?”
夜瀾沉默。前方的六個人正步步逼了過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然而她卻發現,在君離的手指觸碰過的地方,那傷口竟奇蹟般的癒合,漸漸的變成了疤痕,最終只留下了小小的粉色痕跡,逐漸沒入手中與皮膚融爲一體。唯有手心的血跡仍然那樣的明顯,雖是已經乾涸凝固,卻也那樣觸目驚心。
再看,君離手臂上的痕跡也沒有了。只不過被鮮血覆蓋着,難以看出來罷了——不過,又怎逃得出夜瀾的眼睛呢。
夜瀾震驚地看着他。
“你說,要我跳下去,要我活着?”君離單手攬過她的腰,低低地說道。
其實他的魔力受到了限制,剛纔用的,不過是最後一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