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機子也相當無奈,但此刻後悔也晚了,比之真正實力,雲機子和江小玉差不多,可是論到實戰能力,一百個雲機子也不是江小玉的對手,如果雲機子一看到江小玉將鳳天弩拿出來就立刻發動進功,此刻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狼狽。
雲機子在點掉第一波的三枝箭之後,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身體已然沒有很大力氣了!
不過雲機子身份不凡,在全真教中更是有着不尋常的地位,實戰經驗雖然差了一些,但是應變卻是極快,他拿着天邪寒劍飛快的在身前轉動了起來,由於天邪寒劍轉的太快了,快到已經超出了人體視覺所能感知的範圍,所以在別人的眼睛裡面,只能看到一系列的殘影,就像是一面圓形的大盾擋在了雲機子的面前。
這麼做雖然費力了一點,笨了一點,但無疑是一個很有效的辦法,就是通過這樣的方法,雲機子擋住了那第二波飛來的弩箭。
就在天邪寒劍去三枝弩箭碰撞的時候,不管天邪寒劍的速度有多快,本身有多麼鋒銳,但在鳳天弩帶來的強力衝刺之下,也不過稍微有些停頓!
稍微有些停頓,在江小玉的面前,也足以爲雲機子引來滔天大禍。
自從第二波弩箭射出之後,江小玉便將斷情刃放在了自己的身前,雙目緊緊地盯着眼前的雲機子,沒錯,她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當第二波弩箭與天邪寒劍碰撞的那一剎那,江小玉明白,機會來了!
腳尖點地,彈力驚人的右腿猛然一蹬,江小玉如炮彈般向着雲機子射了過去。
天邪寒劍舞成的光幕,在爲雲機子擋住弩箭的同時,也攔住了雲機子的視線,就在他剛剛抵擋住第二波弩箭,精神放鬆下來的時候,突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襲遍了他的全身!
叮——
金鐵交鳴的聲音,刺耳的響起在擂臺的中央!
江小玉的斷情刃已然刺到了雲機子的面前,然後直接發動的是——幽冥百斬!
雲機子驚慌之下,也激發出了他的潛力,危急關頭,他下意識地將天邪寒劍橫在了他的胸前!
噹噹噹噹噹噹當……
雲機子不知道在這一瞬間天邪寒劍承受了多少次攻擊,但他可以肯定的如果不是這件神兵利器,自己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幽冥百斬雖然強悍,但也只是有一秒鐘的發揮時間而已,只要撐過了這一秒鐘,就可以沒事了。
但是,這一秒鐘,雲機子卻覺得比過一百年還要漫長,就這一秒鐘,他已經從生與死的邊緣走了一趟,去鬼門關那裡轉了一圈了。
雲機子是脫險了,可是還沒有等他喘上一口氣,他那顆剛剛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來,原因很簡單,因爲江小玉再一次向他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江小玉使出的是斷情刀法的第二式——蝴蝶紛飛!
不過,現在江小玉所用出的蝴蝶紛飛和昨天在流雪草原上用出來的完全不一樣,昨天是奇快無比,和幽冥百斬一樣快,而今天則是特別慢,慢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此刻蝴蝶紛飛帶給雲機子的感覺,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恐怖!連雲機子自己也沒有想明白這是爲什麼,斷情刃明明是緩慢的向他刺來,可是他卻渾身上下充滿了無力感,一點想要躲避的力氣都沒有!
將蝴蝶紛飛使得這樣慢,江小玉其實剛纔還是受到了雲機子的啓發,想起了《道德經》裡面的一段話:“知其雄,守其雌,爲天下溪。爲天下溪,恆德不離。恆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辱,爲天下谷。爲天下谷,恆德乃足。恆德乃足,復歸於樸。知其白,守其黑,爲天下式。爲天下式,恆德不忒。恆德不忒,復歸於無極。樸散則爲器。聖人用則爲官長。夫大制無割。”
知其剛,守其柔;知其快,守其慢;這就叫以柔克剛,以靜制動!
這纔是道家劍法的精義啊!這個雲機子之前使劍那麼慢,完全是他師父教他的,而他自己卻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來使用。
這一點被喜歡看《道德經》的江小玉學習到之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奧義,並運用到蝴蝶紛飛中,效果非常明顯!如果讓雲機子知道江小玉是受了他的啓發纔給他帶來致命威脅的話,不知他是否會惱恨地去撞牆!
斷情刃緩緩地逼近雲機子,雲機子現在想以擡起來天邪寒劍抵擋也是做不到,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死亡的臨近!
“我認輸!”雲機子大聲叫道,做出了他有生以來最爲明智的選擇!不就一個武狀元嗎?我不考還不行嗎?和武狀元比起來,很顯然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大不了等下一屆的武狀元考試的時候再來參加嘛!
簡單的三個字,果然令斷情刃停止了前進!
江小玉笑了,這次斷情刃這次使用的蝴蝶紛飛,刀使得很慢,所以說停她便能夠停了下來。
這次與上次不同,這次江小玉的刀使得很慢,所以說停便是能夠停下來。
雲機子嚇得面如土色,悻悻地下了擂臺。
等到所有的考生都比長試完之後,狄青下令,沒有通過考試的考生都退出校場,而比試勝利的考生則去聚集到他的身邊。
狄青還是老樣子,面覺如水,不動如山在站在那裡,朗聲喝道:“很好,做爲大宋的未來,你們都是好樣的!現在已然決出了前三十名考生!”
現在留下來的這三十名考生,最起碼也都會有武進士的稱號,現在得到了狄青的稱讚,那心裡頭可是很高興的!
江小玉的那六人組,完全存活了下來,丁諾雨憑藉着九轉騰蛇鞭,留下來並不是什麼問題。令衆人一直鄙視的李龍飛,居然也奇蹟般的沒有被清出場,真可以算得上不錯了!不過李龍飛雖然成爲了武進士,但是一身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想必剛纔在戰鬥中吃了不少苦頭。
李龍飛對着狄青大聲說道:“謝謝狄大帥的誇獎,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爲國爲民的!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狄青的目光掃在了李龍飛臉上,李龍飛被他瞪的心中一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狄青道:“各位考生,請大家留下來,吃個晚飯,吃完飯之後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在決出前十名來!”
什麼!李龍飛立刻跳了起來:“狄大帥,這怎麼可以?你看我的衣服!”李龍飛的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打了一天了,都比較累了。
這次狄青沒有向大家解釋什麼,直接扔下一句:“不想參加的,現在可以自動退出比賽!”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衆考生面面相覷,好不容易拼到這一步了,誰還願意就這麼走了啊!人家文狀元那邊是十年寒窗苦讀,武狀元這邊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重重過關斬將來到這裡,讓他們放棄,這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既然放棄不了,那就繼續吧,不就是累點嗎?大家誰不是一樣的?同樣都是經過了一天的戰鬥,你累我也累,誰能夠進入前十強,就各憑本事了。當然,有的時候,運氣也是本事的一部分。
很多聰明人都坐在地上開始休息起來,在戰鬥開始之前,能夠多恢復一些體力,就多了一分勝算。
李龍飛本來還想在說什麼,可是看到大多數人都開始休息了,他也坐了下來,他雖然比較胡鬧,但絕對不是笨蛋,深刻明白在戰場上保持體力的重要性。
一衆考生在校場上緊張的備戰先不談,讓我們來看看汴京城中,開封府衙則迎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包拯和公孫策正在府裡面下棋。
包拯:“咦?我這裡怎麼少了一顆棋子,公孫策,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棋子子藏起來了?”
公孫策怒道:“你少冤枉人,我公孫策行事光明磊落,怎麼會偷藏你的棋子,分明是你誣陷好人!“
包拯雙後抱在胸前:“哼,我審案子這麼久,可曾冤枉過好人?”
公孫策搖了搖頭:“雖然你審案子沒冤枉過好人,但是今天你下棋的行爲……”
“報——”正在公孫策要說出真相的時候,王朝大叫着走了進來。
“什麼事?”包拯趁機打斷下棋的事,向王朝問道。
王朝神色有些驚慌,道:“不好啦,丁謂帶着大隊人馬來到了府衙門前,口口聲聲說要討個公道!”
“丁謂?”包拯皺着眉頭想了想,最近這段日子一直過的很清閒,民間朝上都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案件發生,丁謂怎麼突然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了?難道,這是暴風雨及將到來,太后那邊想把自己當成第一個目標?
現在狄青在校場,展昭也在考試,現在的開封府衙和皇宮裡,是防禦最爲薄弱的時候,難不成太后想要藉此機會政變?
“公孫策,怎麼辦?”包拯看向了公孫策。
公孫策站起身來,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不像是來搞政變的,這個丁謂現在很奇怪,說不清是太后那邊的人,還是襄陽王那邊的人。丁謂在朝中也握有重權,太后在搞不清楚丁謂是否真的對的忠心的時候,絕對不會輕易的發動政變!”
包拯點了點頭,道:“這話我贊同,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出去看看!”說完,當先走了出去,公孫策緊隨其後。
王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棋盤,心裡納悶,這兩位多大的人了,怎麼還下跳棋呢?然後,王朝也跟着走出去了。
包拯帶着公孫策,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出了開封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