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鯨王一陣狐疑,迎着徹骨的冰冷寒意,馳緩緩游過去。她猛然一擡頭,啊地一聲驚叫。只見在她面前矗立着一個高大的黑石,不,黑山。
雪鯨王渾身一震,雙目放出兩道精光,那黑山高不頭,深不見底,黑漆漆一片,而且還放着黑光,若不是旁邊有藍色的海水映照,反射出其光芒,還真看不清楚。
馳遊近,忽然之間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如同海潮般涌起,將他和雪鯨王一起掀翻了去。
“嘎……”馳一聲驚叫,雪鯨王趕緊身子一掠,穩穩站立在海水之中。馳被撞得翻了個身,才堪堪停住。
“嘎嘎嘎……”馳一陣亂叫,眼神之中射出兩道利芒,顯然,有些憤怒了。雪鯨王拍了拍他身體,他這才稍稍安靜下來。雪鯨王放眼打量起那黑色的巨山,逼人的寒氣令他禁不住渾身直打哆嗦。
海底之山,海底黑山,海底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黑山呢?難道……玄冰崖三個字瞬間躍入她的腦海之中。難道她真的這麼幸運,被她找到了。雪鯨王再放眼仔細打量黑山,發現跟傳說中的玄冰崖非常相似。
可就是沒有任何的標記,她身形掠起,腳踩海水,朝上飛去,想看看,頂上到底是什麼?可任她如何飛躍,那黑山彷彿是沒有盡頭似的,沒有頂。一陣精光從她眼靖掠過。她趕緊停了下來,舉目一看,三個清晰的黑色大字放着精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玄冰崖!
“啊……”雪鯨王一聲驚叫,差點沒跳起來,竟然真的是玄冰崖,傳說中的玄冰崖。一陣狂喜之色涌上心頭。雪鯨王雙眼精光連閃。
就在她剛剛起身要朝玄冰崖靠近之時,突然,一聲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雪鯨王,怎麼,這就要動了麼?”
雪鯨王驟然一驚,身子一晃,轉身,只見一個身子瘦長的黑鬚老者正悄然站在她的身後。
“你……”她一聲驚叫,這人是……典離,蛟族的七長老。這老傢伙來幹什麼?雪鯨王驀然想起,剛纔那聲音與之前叫的聲音……是同一個人,沒錯,就是這傢伙。
“我當是誰,原來是蛟族七長老,銀雪失敬了。”雪鯨王冷哼一聲,蛟族七個長老,哪一個也不好惹,一個比一個難纏,一個比一個難對付,尤其這七長老,雖然排行老末,但爲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而且,喜歡從來不按理出牌,喜歡背後偷襲。這老東西打的什麼主意,如果有惡意,依他的本性,剛纔沒有動手?到底要幹什麼?
“雪鯨女王,百年一別,無恙否?”他們還是在海族百年大會上見過一次。百年歲月卻改變不了海族人的樣貌。這或許也是種悲哀。
“託長老的洪福,銀雪還活着。”雪鯨王沒好氣道。雖然這老傢伙一臉的微笑,不遠,她敢打賭,老傢伙絕對沒懷好意。
“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就要動手了?”她也不想遮遮掩掩,畢竟,這玄冰崖之事,海族盡人皆知,這老傢伙會不知道?不會這老東西也是爲玄冰崖來的吧?雪鯨王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典離摸了摸鼻子,看了看雪鯨王,緩緩道:“雪鯨王說笑了,我怎敢叫您停手呢?只是,有一事需要說明,這玄冰崖可是我蛟族用蠻河血引出來的,再怎麼着,也得讓我們先看看這裡面的到底有什麼玄奧吧。是不是真的有海神之心,那可不一定啊!嘿嘿……”老頭陰惻地笑了起來。
“蠻河血?”雪鯨王瞳仁驟然一縮,神情一凝。蠻河乃是海族的獸,屬於上古遺族,其血液被譽爲無上至寶,用來引發玄冰崖,又玄冰崖又怎麼會需要引誘呢?又不是活物?她有些不明白了,可再不明白也不想問典離這老傢伙,誰知道這老東西有什麼後着等着她呢。可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把海神之心搶走,那是海神族的聖物。
“典離,不管這海神之心在不在玄冰崖中,這玄冰崖我都要登上去,我雪鯨國可以以任何一樣東西來交換……”說着,她身形不停,朝前邁去。
呼……一道強勁的氣浪激起無數的水箭如飛朝雪鯨王的身前射去。雪鯨王拼力一揮衣袖,身形一滯,被迫停了下來。
“典離,你想幹什麼?誰都知道海神之心是我海神族的聖物,你莫非要強奪不成?”雪鯨王一聲厲叫。她義正嚴辭的一聲喝斥,弄得老傢伙心頭一凜,心道:這雪鯨王果然不簡單,海神族來壓他。海神族數千年前乃是海域的統治者,即使現在已成昨日黃花,但大家對海神族的敬意卻並沒有完全消除,這也是爲什麼作爲海神遺族的雪鯨族雖然並不強大,但卻沒有任何一個海族敢與他們爲難,據說,有一個海神族的遺老常駐在雪鯨國內,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蛟族長老就是蛟族長老,又豈會因爲雪鯨王一句話,就放棄海神之心呢,那豈是黃風海蛟的作派。
“丫頭,你別以爲你雪鯨族是海神遺族就了不得,哼,這海神之心現在乃是無主之物。再說,這玄冰崖是不是有海神之心你我都不知道,若不是看在海神大人的份上,我豈會讓你近這玄冰崖一步。我蛟族花了數百年,犧牲了兩位最傑出的蛟族子弟,才獵來了蠻河,剛纔,你所看風了便是蠻河血,只有蠻河血才能引得玄冰崖出現,你以爲你運氣這麼好,這玄冰崖會出現在這裡嗎?實話告訴你吧,早在數百年前,我們就知道玄冰崖並非是死物,而是活物,是海神當年的神識留下來的一道神咒。”
雪鯨王身子一震,嘴巴一張,“什麼?”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玄冰崖是海神大人留下來的。爲什麼,海無法告訴她,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他不告訴她?她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理由不告訴自己,還是,他本來就想隱瞞什麼。
“幾年前,我們獵得了蠻河,走翻月奴的所有海域,才探知了玄冰崖就在這附近,所以,我們剛纔才殺了蠻河,引來了玄冰崖。你倒好,撿現成的便宜。你還真以爲,你雪鯨一族是海神族重生嗎?”
“笑話?我雪鯨一族不是,難道是你黑蛟族嗎?”雪鯨王一聲大叫。忽然間,眼睛下意識地掃了周圍一眼,剛纔明明有很多的不同的氣息,現在爲什麼只有這老東西一人。而且,尋找玄冰崖,殺蠻河這麼重要的任務,她不相信,只有一個典離來完成,黑蛟族肯定還有高手在附近。他們去哪兒了?
似是看穿了雪鯨王的疑慮,典離一聲冷笑:“丫頭,不用看到,實話告訴你吧,我的人早就進入玄冰崖底了,哈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起來。
雪鯨王終於明白了,自己被耍了,就在剛纔,黑蛟族肯定已經尋找海神之心去了,老東西故意叫住自己就是想拖住她。她飛身就要朝裡闖。
典離的聲音冷冷響了起來,他留下來就是爲了對付雪鯨王。本來,他們算計的非常好,在這殺蠻河,祭海神,引玄冰崖出,沒想到,半路卻有個雪鯨王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還好只有她一個,大不了,殺了便是了。
老傢伙眼中寒光一冒,殺心驟起。
“丫頭,我再給你一句忠告,趕緊離開這裡,我只當什麼也沒發生。否則,縱然是你雪鯨王,我也不可能放你安然離去。”
雪鯨非常清楚,這老東西不可能放過自己,現在不過是在冠冕堂皇地說些風涼話拖延時間而已。一旦讓進入玄冰崖的黑蛟族人找到海神之心,那一切都晚了。她不相信,這典離會放心自己不將今日黑蛟得到海神之心一事不說出去,一旦海神之心被黑蛟族奪得的消息走漏,恐怕,他們面臨的麻煩就不是自己這麼簡單了。
“老東西,少廢話,看招!”她想不想,右手一握,雪白光劍化作一道驚天匹練,如飛朝對面的典離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