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告退。”
結丹期中期修士聽了瘦子此言,急忙施了一禮後向(身shēn)後衆人揮了揮手,一同退下。
這裡是乾戌門山門之地。
他們是乾戌門派來駐足此處的一個小隊,在此執行任務已經數月有餘,爲的就是監視近期來向此聚集的各派修士,但真正的目標卻是等待葉純陽的出現。
在這名結丹中期修士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越過胖瘦二人,向山中行去。
“慢着!”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聽得其中的威嚴,一行人不由得頓下了腳步,回首愕然的望着胖瘦二人。
“兩位師兄還有何吩咐?”結丹中期修士賠笑的問道。
(身shēn)後其他人也是一臉恭謹聽命的樣子。
“你,上前來!”
說話的是那名(身shēn)形略胖之人,此話出口倒是讓結丹中期修士和一衆人疑惑萬分,只見他指了指左首處一個結丹初期的瘦削青年,眼中透出冷銳。
“師兄可是說我麼?”
那名瘦削青年怔了怔,左右看着旁人,發現胖子確實指的是自己後面上多了幾分惶恐。
“沒錯,就是你,給我站出來!”胖子神色威嚴。
“是,不知師兄有何吩咐?”瘦削青年一臉愕然,但還是不敢怠慢一瞬,急忙走上前來。
胖子上下打量了這瘦削青年數眼,眉頭微皺的道“若我沒記錯,你應是昊師叔座下弟子陳奇?往(日ri)本人前往昊師叔洞府你尚知招呼一二,今(日ri)卻如此不知禮數?”
“啊,陳奇一時糊塗,還請師兄降罪。”那名爲陳奇的瘦削青年恍然大悟,趕緊向此人行了禮,笑嘻嘻道。
“罷了,平(日ri)見你也算機靈,本人便不與你計較,下次再如此這般不懂規矩可沒這麼好說話了。”那(身shēn)形微胖的修士皺了皺眉,望了陳奇一眼確定沒有異常後神色緩和下來。
“是,陳奇知錯。”瘦削青年恭謹道。
“都下去吧!”
微胖的修士揮了揮手。
一行人再不停留,直向山門駕雲而去,很快消失在雪夜之中。
胖子向他們的背影看了片刻,又皺起了眉頭,但最終沒有多說什麼。
“王兄何故做此神色?莫非這幾人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旁邊的瘦子見其神色不對,不由得開口問道。
王姓胖子蹙了蹙眉,半晌後才搖搖頭,道“並無不妥,只是我常去昊師叔洞府求學問道,那陳奇也是經常見到的,總覺得今(日ri)這廝與往(日ri)有些不同。”
“王兄此話可有實據?眼下可是非常時期,容不得半點紕漏,否則你我可都擔待不起!”瘦子聞聽此話臉色一寒。
王姓胖子擡了擡頭,遲疑了好半刻,道“許是我多慮了吧?這陳奇平(日ri)裡就有些膽小,方纔我也仔細觀察了,此人並無異常。”
“如此自是最好不過了,兀師叔爲祭煉魂煉之陣花費了數百年的心血,眼下已經到了收尾之期,只差那東洲女修的魂魄即可完成,據說此女的魂魄在那位葉姓修士手中,此二人是雙修道侶,那葉姓修士聽到我派將要擊殺此女的消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眼下就等他自投羅網了。”瘦子鬆了一口氣,凝重說道。
“孫兄之言王某自然知曉,所以接下來咱們還需更小心盤查纔是,以免那人悄悄混進我派。”王姓胖子點點頭道。
接下來二人又商量了一陣,不久後夜空中流光閃爍,十來名結丹修士向此聚集而來,二人向他們囑咐了一番交接事宜後即離開此地,向另一處駐紮小隊而去。
於此同時,先前負責駐守此地的小隊此時已到了一片高聳雪山之上,前首那名結丹中期的中年修士手裡捏着一張銀白色的符籙,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後化爲一道火光撕裂飛雪直達山頂。
一聲轟隆隆的巨響中,山頂垂下一片宏大白光,原是看上去一片荒涼的雪山竟憑空現出一座座亭臺閣樓,巍峨巨(殿diàn),然而當裡面之景呈現時,卻透着一股(陰y)寒冷冽之氣,一入其中便覺寒冷刺骨。
“在山下駐守數月,諸位辛苦了,不過眼下咱們還需去面前兀師叔稟報這數月部署才行。”
結丹中期的中年修士打開白光上的(禁j)制後回首對衆人說道。
“謹遵師兄吩咐。”一行人齊聲應道。
“都隨我走吧。”
中年修士微微點頭,(身shēn)形一縱直向山中某座石(殿diàn)飛掠而去。
衆人緊隨其後。
無人注意到就在所有人一起動(身shēn)時,其中那位名叫“陳奇”的瘦削青年目光微微閃爍,眼中似有異色,但很快消失歸於平靜。
這“陳奇”正是葉純陽以易容所化。
事實上早在數月前他已潛到乾戌門附近,之所以幻化成這“陳奇”的模樣也是此人倒黴,當時葉純陽正苦於沒有混入乾戌門的辦法,沒想到此人在駐紮小隊中落了單,正好被葉純陽遇上。
結果自然是那位真正的“陳奇”從此人間蒸發,而他則毫無阻礙的藉此(身shēn)份順利來到此處。
之前那名王姓胖子將他喚住的時候原以爲會有暴露之險,當時葉純陽已經做好了將所有滅口的準備,好在並未出現其他問題,眼下已經混入乾戌門,接下來便該暗中打探兀道人將洛傾城藏於何處了。
“洛兒,等着我,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葉純陽心中計劃着,表面則依照那名“陳奇”的(性xg)子裝作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在那名中年修士的帶領下,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後,一行人就來到一座石(殿diàn)之外,此(殿diàn)以青銅染色,上空懸掛着一尊猙獰獸首,如神如魔,給人一股來自心靈的顫慄。
“晚輩兆彥與衆師弟值守山下歸來,特來向師叔稟報各項事宜。”中年修士半跪在石(殿diàn)前,神色肅穆的道。
“進來吧。”
一聲威嚴的話語從(殿diàn)內傳來,緊閉的(殿diàn)門緩緩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道幽綠的光芒,只見石(殿diàn)兩旁鑲嵌着種種翠綠色的夜明珠,讓着原本就已青銅色所築的石(殿diàn)更添了幾分(陰y)森與神秘。
石(殿diàn)前首正坐着一個人,看似鶴骨仙風,卻眉目(陰y)蟄,讓人不寒而慄。
正是兀道人。
下首另站一人,是個眉目粗獷的中年男子,修爲在結丹後期。當葉純陽看到此人,眉間不着痕跡的一挑,正是那曾經與衛之炎接頭的黃泉古魔。
“此魔竟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此出現,看來乾戌門與魔界修士確有勾結,也不知道衛之炎和古天魔是否再次,此番還需加倍小心纔是。”
葉純陽如是想道。
“弟子拜見師叔!”名叫兆彥的中年修士見到兀道人急忙施禮。
兀道人雙目微閉,許久後才緩緩睜開,漠無表(情qg)的在衆人之中環視,道“山下可有異常?”
“回稟師叔,弟子等人值守期間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那人也未曾出現。”兆彥回道。
話音方落,包括兆彥在內,在場衆人俱是通體一寒,感覺到一股(陰y)冷的氣息壓迫而來,上首的兀道人目光驟然(陰y)寒如刀。
“一羣廢物!”
兀道人冷冷站起(身shēn)來,四周靈氣涌動,壓得幾人喘不過氣來。
“本道不相信,那東洲女修在我手上,那小子不會自己乖乖送上門來,你們都給我聽着,山下動靜必須給我盯緊了,但凡有任何異狀立即來報!”
兀道人哼了一聲,從前首走下擡頭看向(殿diàn)外遠處,目光森寒的道。
“我等必將不負師叔使命。”兆彥臉上驚慌,急忙保證道。
說話間似又想起什麼,遲疑片刻後又道“不過師叔,我等雖沒有查到那人的消息,但似乎因師叔放出消息的緣故,各派都陸續有高手在周圍聚集,只是他們行蹤隱秘,而且個個都是元嬰期的高手,我等晚輩不敢貿然接近。”
“哼,來的倒是(挺tg)快!”
兀道人聞言先是有些詫異,隨後冷笑一聲,“此事早在本道的預料之中,他們無非認爲那小子(身shēn)上或許存有飛昇修士洞府的秘密,想借此機會分一杯羹,不過既然人是本道引來的,只要他踏進我乾戌門,又豈能輪到他們插手?”
話到此處,他扭首對兆彥淡淡道“不必管他們,就算來了此地,他們也不敢強闖我派,且留意那姓葉的小子便是。”
“是,我等遵命。”兆彥肅然應道。
說罷躬(身shēn)施了一禮,帶着衆人向石(殿diàn)外退去。
葉純陽擡了擡頭,餘光微掃四周,心中掠過思量。
“按照巖師兄的玉簡上所述,這乾戌門中(禁j)制重重,眼下初來乍到,尚未知道洛兒被關在何處,且在此低調隱藏,之後在伺機探查一番。”
心中思忖片刻,葉純陽也不動聲色的同衆人一同退了下去。
“慢!”
就在這時,兀道人忽然擡手將衆人阻下。
兆彥一怔,不敢多言的肅穆以待。
“爾等既是剛剛值守歸來,本道倒是另有一件事(情qg)要你們去辦。”兀道人來回踱步幾下,道“近來宗內人手不足,你們且到玄獄去協助看守,待下輪值守弟子歸來交接你們再下山。”
“師叔要我們去看守玄獄?”兆彥聽聞此話臉上突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