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士兵,張廷蘭是徹底無語了,他們早就不配稱爲軍人了,甚至都不配當流氓,就是一具具的行屍走肉,毫無生氣。
原本還想着至少能從幾百人裡面挑出一些,現在一看是一個都不能用,讓這幫傢伙幹什麼都只會壞事。
此時這些兵痞之中已經有人的煙癮犯了,幾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掙扎着爬了起來,不顧一切的向着那一堆煙槍衝了過去,想要搶奪下來,好好過過癮。
負責看守的士兵自然不會讓他們過去,揮動起槍托,猛地將幾個人都打倒在地,這幫人卻炸窩了,紛紛爬了起來,又是哭又是鬧,亂成一團。
“老總,給弟兄們一口吧!”
“求求您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幫傢伙一面哀嚎,一面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像搗蒜一樣,煙癮嚴重的,此時鼻涕眼淚一起流,還有人倒臥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張廷蘭眼看着搖了搖頭:“爹,這幫人已經沒救了,留着也是浪費糧食,我看不如每個人給兩塊大洋,把他們打發走了算了!”
張作相苦笑着搖了搖頭:“廷蘭,你還是太嫩了,這幫傢伙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臉皮了,要是把錢給他們,這幫傢伙轉手就會花掉,然後再來哭窮!”
“敢?他們就不怕挨槍子麼?”
“有句話叫做法不責衆,咱們還能一次打死四五百人麼,這幫東西就是狗皮膏藥,沾上了,想要拿下去不是那麼容易的!”
張廷蘭頓時目瞪口呆:“爹,您難道就沒有對付他們的辦法麼?”
“當然有,對付這幫傢伙,就要讓他們痛不欲生,知道疼了,就不敢惹咱們了。”
張作相說着就讓手下人將這幫兵痞全部打倒在地,一個個都捆了起來,押在了校場一邊,任由他們哭喊叫罵,就是不搭理他們,這幫傢伙倍受煙癮的折磨,張作相也全然不管。
反倒是命令手下士兵打掃整個校場,這裡以後就是獨立旅的營地了,大傢伙都用心清理。張廷蘭也猜到了老爹的意思,他也不管這些傢伙,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周圍的棚戶區上面。
這裡都是南大營的土地,這些人完全是非法強佔,現在張廷蘭要整頓南大營,自然都要收回,留作軍事用途,因此要儘快通知這些人搬走。
當然這些人住在這裡時間也不短了,張廷蘭也不是直接野蠻驅趕,而是參照北市場徵地的模式,給他們一定補償。
不過張廷蘭把時間設置的很死,因爲獨立旅招兵工作已經展開了,這一代很快都會被化爲軍事禁區。按照計劃,獨立旅還會裝備一個重炮營,炮兵的訓練也要放在南大營,這可是絕對的機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閒雜人等必須儘快搬遷。
張廷蘭爲了加快籌劃的速度,又從喬瑞軒手中借了一些人手,讓他們幫着徵收土地,採購物資,另外還調來了一隊建築隊,負責營房工作。
整頓營房其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張廷蘭手上有專門的人才,還有足夠的資金,撒出去之後,很快各項工作就展開了。就連張作相都真心歎服,兒子手上掌握的力量遠比自己看到的還要強大。
不要小看這股力量,張廷蘭和奉天的商人休慼與共,好處可不只是能修修營房,徵收土地這麼簡單。一旦到了戰時,他們就可以幫着採購運輸物資,甚至是刺探情報。另外一旦奉天的工商團體將資本投入到了重工業上面,那就更了不得了,擁有了他們的支持,就等於擁有了源源不斷的軍火,槍桿子和錢袋子就完美的配合到了一起。
一連忙活了兩天,校場才徹底被清理出來,那幾百個兵痞就這麼被餓了兩天,最初他們還哀嚎,到了後來乾脆都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一動不動。
只有那些煙癮沉重的人最麻煩,他們不時就要發作一下,痛哭打鬧,甚至有人會抓撓胸口,弄得血肉模糊。他們還會騷擾其他人,這些兵痞也達成了一個默契,誰的煙癮控制不住了,周圍的人就把他打暈,就這樣,他們足足捱過了兩天,所有人都失去了最後的一點精神,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米飯的香氣傳了過來,有幾個人勉強睜開眼睛,只見不遠處,擡出了不少木桶,裡面飄出來陣陣的香氣,另外在這些木桶的兩旁還有幾個木箱,裡面放着銀元,旁邊還有一堆煙槍和大煙。
這幫人簡直像做夢一般,有吃的,有錢,還有大煙,這不是到了天堂麼,有幾個傢伙掙扎着掐了掐大腿,才相信這是真的。
“你們這幫傢伙聽着,從今往後你們就被遣散了,每人兩塊大洋,如果同意了,過來拿錢,還給你吃的和鴉片煙,如果不同意就繼續綁着,餓死拉倒!”
劉石頭的精神頭還算是好的,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喊道:“我同意,我同意!”
過去兩個士兵,把他的綁繩鬆開了,帶了過來,那邊稠稠的大米粥已經準備好了。
劉石頭伸出兩個乾枯的手爪,就要去接粥碗,這時候負責的軍官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手上。
“別忙着吃,我先告訴你們,拿了錢,喝了粥,就給我徹底滾蛋!如果再讓我們發現一次,就把你們抓回來,還這麼捆着,什麼時候死了拉倒。”
劉石頭點頭哈腰,接過了粥碗,猛灌了幾口,又接過兩個大洋,加上張廷蘭給的,他現在兜裡就有四塊大洋了,這傢伙絲毫沒有在乎捱打,反倒有些欣喜,又一把抓起了煙槍,拿了點菸膏,撒腿就跑。
有了他做榜樣,其他的兵痞也都差不多,陸陸續續拿了錢,全都被趕出了南大營,這幫傢伙在兩天之中簡直受到了空前的虐待,沒有吃喝或許不會死,但是沒有鴉片煙可真要了他們的命了。
對於他們來說,活着的唯一樂趣就是噴雲吐霧了,因此所有人都乖乖拿了錢還有煙槍,逃離了這個讓他們痛入骨髓之地。不過也有十幾個兵痞因爲煙癮太嚴重了,沒有挺過去,死在了校場之上。
士兵們草草將他們埋了起來,對於這幫行屍走肉,誰都很難升起一絲同情。處理了他們,緊接着張廷蘭有把那些舊警察都集中起來,對他們也進行了全面調查。有過欺壓百姓,爲非作歹的一律嚴肅處理,有不良生活習慣的都按照這些兵痞處理,每個人發幾塊錢,都趕走了。
另外剩下一些還算老實的,張廷蘭都把他們安排到了後勤部門,負責買菜做飯,打掃衛生之類的事情。
一番整頓下來,所有的舊軍和舊巡警,一共留下來的也不到一百人,張作相又從炮兵團調來了一個營的士兵,不過就算這樣,距離獨立旅四千人的編制還差的太遠了,因此招兵工作勢在必行,張廷蘭這些天都在擬定具體的章程,爭得老爹同意之後,就準備全面開展招兵工作。
儘快招募到足夠的兵源,將獨立旅的架子拉起來。這時候喬瑞軒和劉書成傳來了消息,罐頭廠正式投產了,這可算的起是張廷蘭手下第一家正式投產的工廠,意義非比尋常。
張廷蘭也少不得要親自過問一下,喬瑞軒和劉書成興沖沖的把他接到了罐頭廠,喬瑞軒一路上都在向張廷蘭介紹情況,他顯得十分振奮,臉上簡直樂開了花。
“張少,咱們這個罐頭廠建得太英明瞭,英國人來到之後,仔細考察了咱們的工廠。他們發現奉天交通便利,臨近內蒙,牛羊肉十分充足,而且價格低廉,甚至不到英國的五分之一,因此英國人立刻就動心了。他們給聯繫國內,從天津和上海又給咱們弄了一批機器,工廠的年產量很快就能提升到三百萬灌。而且英國人還表示,如果咱們的產品價格合適,他們還要擴大訂單,有了英國的市場,咱們的罐頭廠可是什麼都不愁了!”
張廷蘭在辦罐頭廠之初,就考慮了這些事情,奉天靠着內蒙,原料一點不用發愁。而且奉天又守着中東路,產品既能夠通過港口,運到歐洲,又能夠直接運到俄國,這都是其他地區無法比擬的優勢。
只要能解決機器和電力的問題,罐頭廠必定能夠快速發展,而且還能夠帶動奉天周邊的農牧民,增加他們的收入。
“瑞軒,歐洲的戰爭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各國都打得財政枯竭,民力凋敝。因此他們採購物資就看價格,只要便宜,就一定會大買特買,因此你就要在這方面下功夫!”
“張少,您放心吧,我一定努力控制工人薪水,降低產品成本!”
“糊塗!”張廷蘭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大聲說道:“這是奉天第一批產業工人,必須讓他們收入高起來,給其他人做榜樣。你要想降低成本,絕對不能打工人的主意,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咱們就在肉類上面下手,你可以放手收購那些死羊死牛,甚至是耗子啊,狐狸啊,雞鴨鵝狗,總之只要是肉就行,都拿來做罐頭。另外還可以在罐頭之中加入一半以上的澱粉,怎麼便宜怎麼來!”
喬瑞軒和劉書成都把眼睛瞪圓了,按照張廷蘭的說法,做出來的東西只怕沒有人敢吃了!
“張少,這能行得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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