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238 心中絕望,卻是想起了那個男人
眸光微閃,他看看夜離,神色明顯有些不對,並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們的燈放了嗎?”
夜離盡收眼底,雖心下猜到了幾分,卻也沒打算迴避過去,直接開口問道:“他在做什麼?爲何沒空?”
她不是扭捏之人,既然說到了這裡就問清楚,免得她在這裡乾等不是餐。
“他…..”張碩眸光再次閃動,瞥了邊上霓靈一眼,又看看夜離,似是有些爲難。
夜離就看着他,等着他繼續斛。
他纔不得不繼續道:“來之前,我去戒坊找阿潔,當時阿潔正好出門,她說……她說,跟鳳影墨兩人約了見面。”
張碩輕垂着眼睫,語氣中帶着一絲落寞和惆悵。
夜離怔了怔,又彎了彎脣。
方纔張碩說一半的時候,她就猜到了是這樣。
而邊上的霓靈,心中同樣滋味不明。
爲夜離,也爲她自己。
在後幽,一年三節最重,除夕、冬至、夏至。
除夕賀歲,冬至撞神、夏至放燈。
這三日也是萬家團圓日,是男女老少享受天倫的日子,也是夫妻雙雙增進感情的日子,當然,更是情愛中的男女見面幽會、互訴衷腸的好日子。
這樣的日子,兩個男人都去見巧黛。
“嗯,這樣的確是都沒空,也難怪是你一個人。”夜離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副表示非常理解的樣子。
張碩自是聽出她話中有話,面色滯了滯。
夜離也未理他,又轉眸看向身側霓靈:“燈已經放好了,我們回吧。”
霓靈“嗯”了一聲,臉色依舊微微透着些白。
“我送你們!”
張碩看着霓靈。
霓靈正欲回絕,夜離已經先出了聲。
“不用,你們都是忙人,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說完,拉了霓靈便朝回去的方向走。
張碩本想追上去的,可想起夜離那張嘴,句句沒讓他好看,不想自討沒趣,還是作罷算了。
姐妹二人沉默地走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路無話。
因爲護城河離丞相府並不遠,步行還可以走近路,所以兩人也沒乘馬車。
走到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突然閃出兩個男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姐妹二人一驚,特別是看到兩個男人還提着大刀時,更是暗叫不好。
兩手握。
“你們要做什麼?”
夜離一邊厲聲相問,一邊大力對着霓靈的手背一握。
霓靈會意,下一瞬,兩人就都同時扭頭往巷子的另一頭跑。
可沒跑幾步,又頓住。
因爲另一頭也閃出兩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還想跑?”
其中一個男人冷笑。
夜離看看前面的兩人,又回頭看看後面的兩人。
四人她都不認識,可其樣子身材高大健碩、皮膚黝黑,一看都是練家子,而且個個一臉殺氣。
感覺到霓靈的薄顫,她知道,她定然是嚇到了,卻又在強自抑制。
“三兒,別怕,有我!”
夜離再次將霓靈的手一握。
“嗯。”聲音依舊在抖。
姐妹二人背靠背而站。
四人緩緩逼近。
“你們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夜離再次冷聲逼問。
若是爲財,倒好辦,可是她覺得沒這麼簡單。
果然,其中一人出了聲。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你們兩個誰是夜靈?”
奉命?
夜離眸光一斂。
p“我!”
“我!”
未做一絲猶豫,姐妹二人幾乎異口同聲。
幾人就怔了,面面相覷。
爲首的那個男人就笑了,手指輕輕撫着大刀的刀鋒,“喲,看不出還姐妹情深呢,可是,我們要抓的,是另一個,夜靈我們可以放過,你們誰是夜靈?還不快滾!”
從方纔四人的反應,夜離意識到這是對方的計策,目的就是爲了找出誰是夜靈。
而且,很顯然,他們的目標就是夜靈。
得知這個認知,夜離便想要握住霓靈的手提醒她不要中計,誰知,手還未握上,她就被霓靈大力推開:“快走!”
霓靈的意思,她是夜靈,讓她走。
這個傻丫頭,永遠都想着別人。
想要將脫身的機會給她,她懂,可是……
果然,男人猙獰一笑,手中大刀朝霓靈篤定一指:“你纔是夜靈!”
夜離想要緊急做出自己是夜靈的假象都來不及。
男人說完,朝幾個同夥頭一偏,示意大家動手。
幾人便提着大刀七手八腳上前,欲擒了夜靈。
夜離一急,快速劈出一道掌風擊向最前面的那個已經將魔爪伸向霓靈的男人。
男人胸口受了一記,踉蹌後退了好幾步,頓時就惱了。
“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再次示意幾人上前。
夜離雙手戒備地比着招式,將霓靈緊緊地護在身後。
霓靈急了,拉了拉她的衣襟,在她的身後小聲急切道:“姐,你還懷着孩子,不要硬拼,我先跟他們走,你到時再想辦法救我。”
“不行!”夜離沉了語氣低聲回絕,“我們都會功夫,拼一拼,然後伺機逃脫,記住,不要戀戰,有機會就逃!”
話雖這樣說,也只是這樣說。
她心裡其實清楚,她們兩個赤手空拳,對方四個大男人,且都帶着利器,她還有孕在身,霓靈武功又不高,她們豈會是對手?
只是,她怎麼能這樣眼睜睜地讓他們將霓靈帶走?
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帶走霓靈又是爲了什麼目的,這些統統不知,她豈能就這樣讓霓靈獨身一人陷入兇險?
眼角睃了睃巷頭巷尾,她真的好希望好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人來。
可是沒有,一個人影都沒有。
夜,靜得可怕。
終於幾人一起撲了上來,夜離跟他們打鬥在一起,霓靈也加入了進來,可夜離還是儘量將她護在後面。
手無寸鐵跟鋒利大刀本就沒辦法相比,而夜離又要護着腹中孩子,又要顧着霓靈安危,更不是幾人對手。
很快,手背上、腰上、背上、腿上就多處受傷。
殷紅的血染紅了素色的衣裙。
霓靈急得都要哭了。
其實,夜離自己也知道,這樣下去只會是死路一條。
誰來救救她?
爲何沒有一個人路過?
心中絕望,卻是想起了那個男人。
鳳影墨,你在哪裡?
快來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
或許是瞭然她們硬拼是假象,伺機逃脫纔是目的,打鬥的就兩人上,另外兩人一首一尾守着。
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夜離也決定放棄了,因爲她實在堅持不住了。
情急之下,她對着霓靈大聲道:“姐,夜靈怕是要死在這裡了,你要是有機會活下去,你一定要讓皇上替夜靈報仇!”
她的聲音一落,對方陡然就住了手。
夜離不知道她那句話中的哪個信息觸到了他們。
她只知道,既然逃也逃不了,又不能讓霓靈一人面對兇險,就只能儘量讓對
方將她與霓靈一起帶走。
所以,她纔再次混淆視聽,稱自己是夜靈。
而且,她故意提到皇上,反正天下人都知道夜靈是帝王的女人,她只是想給對方一些震懾。
“姐……”霓靈伸手將她扶住,又是急又是怕,又是心疼她,一雙眼通紅。
夜離反手裹了她的手背,虛弱地安撫道:“姐,我沒事……”
大概是看到她渾身是血,站立都站立不穩,其中一人皺眉,小聲跟爲首的那人道:“老大不是交代,切莫傷了人。”
爲首的那人也蹙了蹙眉心。
“還有,到底哪個纔是夜靈?你說我們會不會抓錯啊?若是抓錯的話,那可……”
“保險起見,兩個都帶走!”
這是夜離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因爲男人伸手點了她的穴,她眼前一黑,徹底昏睡過去。
夜離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一片白,就像是有個男人一直喜歡的白衣,又像是北國的雪山,皚皚茫茫。
她想要睜開眼,可是眼簾就好似有千斤重,怎麼擡也擡不起來。
不行,她不能昏睡。
她要醒過來。
艱難地眯開眼睛,一道強光刺來,那是清晨的陽光。
她腦中混沌。
她在哪裡?
“醒了?”
陌生男人的聲音,夜離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睛。
入眼是更強烈的陽光,刺得眼痛,她又不得不眯了眯眼睛。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腦袋昏沉,適應了好一會兒光線,她才駭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吊在一個峰頂的孤樹上。
不是她一人。
是她跟霓靈一起。
兩人都手腳被縛,並排吊着。
“三兒……”她臉色一變,喚霓靈。
霓靈微微耷拉着腦袋,雙目輕闔,顯然還在昏睡。
夜離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沉得不行,又轉眸朝方纔有人出聲的方向看過去。
因爲被吊着的緣故,她不得不將頭扭得很後,才能看到那人。
是個陌生的男人。
站在峰頂。
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衣發翻飛。
在他身後站着另外四個男人。
夜離瞳孔一縮,這四人她並不陌生。
她想起昨夜發生的事。
看來這個蒙面的男人就是昨夜那四個男人口中的老大。
只是將她跟霓靈這樣,是什麼意思?
“你們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
男人沒有告訴她的意思。
她緩緩將視線收回,觀察起周遭環境。
腳下懸空,她垂眸望去。
她心口一撞。
赫然是海。
海水咆哮奔騰,一望無際。
一顆心被高高提起,她又小心翼翼地放眼望去。
鬱鬱蔥蔥、山巒連綿起伏。
這裡她並不熟悉。
這個男人到底抓她跟霓靈過來,吊在這裡做什麼?
正疑惑之際,男人開了口。
“你們來了,陣勢還真不小嘛!”
夜離一怔。
你們?
陣勢?
夜離轉眸,下意識地搜尋了過去。
晨風陣陣,夾着海水的鹹溼,混着山間草木的氣息,充斥而來,夜離陡然發現在峰側邊的山坳裡,烏泱烏泱許多身影。
夜離微微眯了水眸,定睛望去。
雖隔得不是很近,可那些身影還是逐漸在她的瞳眸裡清晰。
那一抹明黃的是帝王陌千羽。
那一襲白衣的是鳳影墨。
那一身青袍的是張碩。
還有好多人……
端王、沈孟、還有好幾個官員……
還有霍安,還有戒坊的也來了很多人,福田、安順,巧黛也來了。
還有韓嘯,以及韓嘯帶領的一衆禁衛。
的確好大的陣勢。
只是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夜離還是沒有搞明白。
“東西帶來了嗎?帶來了,我們就一手交人,一手交東西。”
夜離一怔,東西?
原來,將她們抓起來,是想要得到什麼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
又是威脅誰呢?
她怎麼不知道,她們的命幾時這麼值錢了?
她揚目看向那個她昨夜心裡不知呼喚了多少遍、期待了多少遍的身影,他長身玉立,纖塵不染的白袍隨着山風盈盈而動。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因爲有些遠,又光影偏逆,只知道他也微微揚着頭,在看着她這邊的方向。
那一刻,她竟然在想。
他看得到她的耳墜嗎?她爲他而戴的耳墜。
微微苦笑,她爲自己一瞬間的想法感到荒唐。
自己都處在怎樣的境地了,竟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巧黛就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還是陽光太強,她看得不真切,她怎麼覺得大家都在看着峰頂這邊,而唯獨巧黛一人,似是在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
“你的信中不是說,朕的女人夜靈在你的手上,讓朕拿千年玄鐵的煉造之術過來跟你交換,你怎麼綁了兩個人?”
說話的是帝王陌千羽。
他輕輕勾着脣角,雖是笑着,可是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人也慢慢的從山坳往峰頂的方向逼近。
夜離也從陌千羽的這句話中明白過來了事情緣由。
難怪要綁架夜靈,原來是想用她來威脅帝王,交出千年玄鐵的煉造之術。
畢竟在世人的眼中,夜靈纔是帝王的女人。
只是,這千年玄鐵的煉造技術不是隻有輕羅國纔有嗎?
正不解地想着,男人忽然低低笑。
“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只要你們給了千年玄鐵的煉造之術,她們兩個我都會放了。”
蒙面男人一邊說,一邊回頭冷瞟了一眼身後四人。
總不能說,他的手下不知道哪個是夜靈,所以就將兩人都給帶回來了吧?
“夜靈身子虛弱,夜離有孕在身,峰頂風大,又這樣懸吊,你就不怕出事?若有什麼閃失,連鳳台主都不會放過你們,更別說朕了,到時,你還能拿到什麼千年玄鐵的煉造之術?所以,依朕看,你還是先將她們兩個放下來,至於你提出來的條件,我們再談!”
陌千羽薄脣啓動,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出來,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攝住夜離這邊。
夜離怔了怔,亦是看向他們的方向。
連鳳台主都不會放過你們?
一朵雲飄過,遮住了幾分晨曦,讓強烈的光線弱下了些許,那一刻,夜離跟鳳影墨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夜離甚至能看到他眸中的血絲和複雜的神色。
那麼多血絲,昨夜一宿未睡?
兩人也去放燈了吧?
夜離凝緊眸光,想要將他眼中的那一抹複雜看清,棉絮一般的雲朵被風吹走,強烈的日頭又露了出來,刺眼的光線讓夜離眼睛生疼,終究沒能看懂。
p“皇上以爲我傻呀,沒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放下她們的。”
話落,男人還手一揚,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幾個人還手持弓箭,圍了過來,一支支羽箭對着夜離霓靈這邊的方向。
夜離毫無懼意,只是身上很痛,很多地方痛。
她知道,是昨夜的刀傷。
垂眸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上,卻發現自己的外袍不知幾時已經被換下,如今身上穿的是一件粗布衣衫。
夜離一驚,連忙順着自己的領口看進去,自己的兜衣和中衣還在,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知道這些人爲何將她的外袍給換了。
因爲她的那件被鮮血盡染,換一件衣袍可以很好地掩遮住她的傷。
她記得昨夜其中一人說,老大交代給他們,切莫傷了人。
她不知道,衣袍是昨夜那幾人給換的,目的是爲了欺騙現在的這個作爲首領的蒙面男人,還是蒙面男人讓人換的,目的是爲了不讓陌千羽、鳳影墨這一行人看到。
她只知道,她寧願繼續昏睡過去。
那樣就也感覺不到痛了。
“你是聽誰說,朕手上有千年玄鐵的煉造之術?當初輕羅國王爺的確有意用此術作爲聘禮,同我後幽提親,只是後來發生變故,嶽王爺不幸遇難,此事便也作罷。”
一行人又朝峰頂上了些距離。
蒙面男人連忙沉聲喝止:“你們不許再上了,若再往上踏一步,我現在就先割斷一個人的繩子!”
衆人便全都停住了腳步。
因爲距離近了,夜離的視線也更加清晰。
第一次,她將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看了清楚。
鳳影墨面色沉冷,絕美薄削的脣邊緊緊抿成一條直線,鳳眸深邃,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還是她的……耳朵?
陌千羽一臉冷峻,沈孟滿目擔憂,端王面沉如水,巧黛秀眉輕蹙。
還有張碩……
張碩是緊緊盯着邊上霓靈的。
夜離從他眼中清晰地看到了那份擔心和焦急。
非常濃烈。
夜離怔了怔,有些意外。
再細看,甚至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和緊緊攥住的拳頭。
夜離轉眸看向霓靈。
只可惜,霓靈依舊沒醒。
另外還有禁衛統領韓嘯。
所有禁衛都是站在那裡嚴陣以待,只有他長劍一直未入劍鞘,就握在手裡,一副只等帝王一聲令下,隨時都要衝上峰頂的樣子。
就在夜離一一環顧着這些人,男人又開了腔。
“輕羅國王爺不幸遇難,玄鐵術也就作罷?”男人輕嗤,“不要再騙人了,這只不過是你們演的一場金蟬脫殼的戲碼罷了,前些時日,我還碰到過嶽卓凡,人家可是活得好好的。”
夜離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眼睛。
嶽卓凡活得好好的?
那個在醉仙居畫舫裡被燒死的輕羅國王爺嶽卓凡還活着?
夜離完全難以相信。
陌千羽聞言,便也笑了,顯然同她一樣不信。
“既然,你碰到過嶽王爺,那你何不讓他將玄鐵的煉造之術給你,何必要如此大費周折?而且,無論你信,還是不信,朕的手上就是沒有這個東西。難道嶽王爺跟你說,他給了朕?”
“我跟他就見過一面,當時,因爲各種原因沒有來得及細說,他的意思,反正就是以一場交易將煉造之術給了後幽的人,你是皇上,最有可能,就算不是給了你,也一定是給了你的臣子,人家畢竟是一個王爺,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跟他達成交易的,肯定只有位高權重之人才可以。”
“朕沒有!”
陌千羽篤定而語。
“我在想,如果我割斷一個人的繩子,皇上是不是就有了呢?”男人笑得冷佞,一邊說,一邊朝峰邊的樹下邁了兩步,擡眸看向懸吊之人,手上的匕首轉動把玩着,“只是先割哪一根呢?先割她
的?”
男人指了指霓靈。
下方張碩跟韓嘯都是激動地朝前跨邁一步,動作很大。
陌千羽轉眸,眸色深深看向兩人,兩人才不得不頓住。
略帶探究的目光特別在韓嘯的臉上盤旋了一圈,纔再度朝峰頂望過來。
“只是,睡着了,掉下去是不是一點都不刺激?要不,還是割這個醒的女人的吧?”
峰頂,男人轉着手中匕首。
鳳影墨瞳孔劇烈一斂,袍袖下的大手手腕翻轉,邊上已有人沉聲冷喝:“你找死!”
峰頂男人一驚,顯然有些被嚇住。
轉眸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出聲的是帝王陌千羽。
鳳影墨眼波閃了閃,緩緩垂下袍袖中的手。
只是,峰頂的男人匕首都已舉到了夜離的繩子下面,雖被陌千羽嚇住,卻還是不得不強自鎮定,“那皇上就交出來,否則我就割下去了。”
一邊說,一邊緩緩將匕首朝繩索一點一點逼近。
鋒利的刀口映着漸漸高升的太陽,閃着刺眼的寒芒。
夜離垂了眸,不去看下方衆人。
或許該恐懼的,昨夜都已經恐懼完了。
此刻,她反而坦然了。
眼見着刀鋒離繩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一下!”
有人驟然出聲制止。
赫然是個女聲。
所有人一震,包括陌千羽,包括男人自己。
鳳影墨也露出絲絲意外的表情。
同樣驚訝的,還有夜離。
她揚眸看過去。
是巧黛。
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巧黛輕拂了裙裾,對着陌千羽跪了下去。
對,不是對着劫匪,而是對着陌千羽。
“皇上,請你一定要救救夜坊主,夜坊主勤勉盡職、爲國爲民,對皇上更是一片赤誠,有件事,可能皇上還不知,曾經在戒坊,皇上身中赤蛇之毒,真正幫皇上吸食毒素的人是夜坊主,而不是巧黛。”
陌千羽渾身一震。
夜離驚錯。
第一更,第二更會很晚,估計要零點的樣子鳥,孩紙們可以明天早上看哈,麼麼噠~~今天會吐血大更,明天還繼續吐血大更哈~~
謝謝【歐陽雪瑤】親的花花~~謝謝【li露manan】親的月票~~撲倒,狂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