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零四 章 徹底失望

過了不幾天,我被調到了後勤科。每天管的是部隊傷兵和家屬的吃喝拉撒睡,倒也清閒自在。在我調到後勤的不幾天,接連生了三件對58師士兵,尤其是王家善和“五虎將”們影響很大的事。

第一件是在我到後勤工作的時候,營口那次戰役下來的傷兵已經開始6續傷愈出院。沒有殘疾的又回到了部隊,而安排那些缺胳膊斷腿、喪失勞動能力的士兵卻成了大難題。那時營口的國民黨政府沒有安置傷兵的部門,58師也沒有這筆經費師加強營的傷兵,在加強營開往四平的時候,就被軍艦從海上拉到了南方;而58師的傷兵只能是就地治療。

這些傷兵出院後因爲沒有人管,只能回到部隊。可他們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部隊也不能收留他們,傷兵們天天圍在師部大院門口哭喊着、叫罵着。警衛連雖然晝夜值班,但有時也阻止不了這些傷兵。他們衝進院內連哭帶喊使王家善非常惱火,責成後勤科必須安置好他們的生活。

當時的後勤科長姓李是個鮮族人,他對我說:“王參謀(師部的人一直都這麼稱呼我),師座總跟我火,說我安置不好這些傷兵。可你也看到了,咱們沒有這筆經費咋安置他們呀?你跟趙副官說說,讓他跟師長講講情況,能不能由師裡出面,到市政府要點經費?我一個小科長到了市政府人家根本都不搭理。”

我把他的意思告訴了趙傑後,趙傑轉告了王家善。王家善得知情況後說:“這些傷兵很多人都是當年打日本人的好漢,現在受了傷不能當兵打仗了,落得個沒人管,這事說不過去。趙傑,你去市政府朝他們要錢,把這些人安置好。”趙傑按照王家善的指示,一連跑了四趟市政府,結果是三個字:“沒有錢。”王家善急眼了,親自找到市政府,結果還是沒有錢。

時值寒冬,傷兵們凍餓難熬,而後勤科所能做的只能是給他們點糧食被服,這些傷兵有的拄着大拐往家走,凍死在半道上,有的流落街頭討飯爲生。傷兵們憤怒了,開始砸店鋪、搶住家,把營口市造得烏煙瘴氣,58師的官兵都涼了心。士兵們說:“這些人就是咱們以後的下場,這命咱們不能再賣啦!”在師部校級軍官會議上,軍官們都說:“國民黨這樣對待咱們太說不過去了。”三團一個姓傅的少校說:“師座,打仗的時候咱們玩着命幹,打完仗,受了傷沒人管,咱們咋對弟兄們講啊?都說弟兄們想往八路那邊跑,人家對士兵也是真好啊!我聽說受了傷以後,家裡又給房子又給地,沒家沒業的人政府養着,這樣的兵誰不願意當啊?我看咱們別當這政府軍了,不如投八路去吧!”

這是58師第一個敢在師長面說這樣話的人,當時在場的兩個國民黨特務對王家善說:“師座,他這是在煽動叛亂,應該馬上就地正法!”說完撥出手槍對準了少校。

王家善把桌子一拍眼睛一瞪:“放肆,在這裡還輪不到你們執法!”然後讓警衛把少校抓了起來,告訴大家,“今後誰再敢提投八路,就地正法!”

會議結束以後,趙傑對王家善說:“師座,傅少校說的是真心話,他說的話值得考慮。”

“這我倒知道。不過這小子話說得太冒失,先關着他,以免引起他們懷疑。我讓你打聽的事你要抓緊辦理。”

爲了不引起國民黨方面的懷疑,傅少校一直被關押到起義時,據趙傑講這樣做也是爲保護他的生命安全。

當天晚上趙傑來到我家,問我那件事辦了沒有,我說:“正在打聽呢!”趙傑問我託誰打聽,我沒告訴他。他伸出四個手指笑了笑,然後告訴我抓緊點。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找到侯殿春問他事辦得咋樣,他說:“已經回去人打聽去了。”

“這裡你不認識誰是你們一夥的,怎麼可能有人回去打聽呢?”

他笑了笑沒吱聲。

“你小子行啊,連你二哥都瞞着!”

“二哥,你可別來氣,我們是有紀律的。”

第二件是在這次會議結束的第三天,師部的十幾個軍官家屬生了一件叫王家善惱火併轟動了營口市的事。

那是一個晴朗的禮拜日,營口顯得風和日麗,在寒冷的冬天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李殿如的老婆心血來潮要到街裡買件好狐皮大衣。女人好湊熱鬧,她找到馬瑞芳,馬瑞芳又找到你媽,然後到師部家屬大院又找了十來個軍官家屬。師長的老婆二嬸也要去,可李殿如的老婆不同意她去,說:“媽你別去了,你一動彈小衛們前呼後擁多煩人。我們姐妹就想開開心,溜達溜達,跟着當兵的說話都不方便,多掃興!”二嬸犟不過姑娘,也就只好在家裡呆着。

師部機關的家屬難得聚在一起,這一次打扮的漂漂亮亮,說說笑笑上了營口的大街。先到了二門丁買了一些金銀飾,又到了一家服裝批店鋪,李殿如老婆相中了一件狐皮大衣。交完錢走出店外,這些家屬爭着搶着看,馬瑞芳看了看說:“樣子挺好看,不過皮子不咋地,你看領口這地方叫蟲子咬

李殿如老婆仔細一看說:“可不是咋地?這老闆怎麼唬人呢,不行我得叫他給我換了!”

要說師部這些軍官家屬呀,平常跟小衛們都橫行慣了。你找人家換衣服就好好說唄,她們不,七吵八嚷地返回屋。李殿如老婆說:“老闆,你怎麼唬人呢,你這什麼破玩藝,都叫蟲子咬了,價錢還這麼高?”

“太太,這可是你自己看好的。”

“看好咋地,那前(時候)看得挺好,這前不看出毛病了嗎?不行,你得給我換一件!”

“太太,我就剩這麼一件啦,咋給你換哪?”

“不換也行,退錢,我們不買啦!”馬瑞芳說。

“各位是哪的?”

“你哪那麼多廢話,退錢就得了,問哪的幹啥?”

“這衣服我不能退!”

李殿如老婆問:“爲啥?”

“你們這個扯,那個拽的,造得毛都打捲了,退回來我賣給誰去?”

“你這是放屁,你這衣服是紙糊的?”馬瑞芳說。

老闆一聽急眼了,罵道:“哪來這麼幫騷老孃們,敢跑我這撒野,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啥地方?”

“啥地方,閻王殿哪,還敢吃人哪!”

“那可被不住!”

馬瑞芳的脾氣哪容得這勁,擡手“啪”地就給老闆一個耳光子。

這一下可打出了麻煩,從門外呼拉進來幾個流裡流氣的人,進屋就問老闆:“大哥,咋回事?”老闆把事一學,一個人上前就給馬瑞芳一拳,把馬瑞芳打得鼻口竄血。家屬們不幹啦,和這幾個人撕打了起來,結果一個個被人家打得鼻青臉腫。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路過四個警察,家屬們像得了救星一樣,急忙把他們圍住,述說捱打的經過。一個年長的警察聽過後說:“活該,你們自個找的!”

馬瑞芳一聽急眼了:“什麼玩藝呢?當警察的這麼幹,不怪老百姓都恨警察,你們和僞滿的警察一個味!”

這四個警察一聽,問她們:“你們是哪的?”家屬們就是不說哪的,七嘴八舌地數落這幾個警察,結果把他們惹火了,全被帶到局子裡關進了一個小黑屋。

晚上下班後,我回家一看你媽沒在家,到趙傑家一找,趙傑也正納悶馬瑞芳上那去了,到師部家屬大院一問,很多家屬都沒回來。師長的老婆二嬸說:“她們合計上街溜達,我要去,她們不領我。八成是出點啥事了吧?”

軍官們一聽都着了急。

營口那時候相當亂,八路的探子多,地痞、流氓也挺猖狂。師部的家屬們輕易不敢單獨出門,到了黑天還都沒回來,趙傑說:“十有七八是出事了。”

我們帶着警衛連的一個排,撒大網開始挨家打聽,都說沒看見。後來一個要飯的老頭告訴我們:“上午有一幫老孃們在對面的皮貨店和老闆打架,叫人家揍了,後來叫警察帶走了。”

我們一聽,急忙帶着警衛排趕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這時已經下班,幾個值夜班的說是有一夥老孃們關在這裡,啥事他們不知道。

到了警察局後院的黑屋子一看這夥人正是她們。這些家屬折騰了一天,中午、晚上又沒吃飯,再加上屋子冷,一個個造得都沒了模樣,抄着手在屋裡亂蹦達。警衛排的士兵把她們扶出來後,趙傑問她們“你們怎麼叫警察抓這來了”,其他的人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了。只有李殿如老婆捂着被打得青腫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叫我爹殺了他們!”

值班的一個警長小聲問我:“這些個婦女都是幹啥的?”

“都是我們師部的家屬,那個眼睛青腫的就是我們師長的姑娘。”

那個警長一聽,大張着嘴半晌說不出話來,然後急忙領着那幾個值班的警察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我們把家屬們領到警察局的值班室,士兵們把爐子捅得旺旺的。家屬們圍在爐子旁,過了十多分鐘才緩過精神來。一緩過勁,這幫家屬可就來了精神,哭天抹淚,七吵八嚷地對趙傑說:“趙副官,你可得給我們做主!我們被他們打成這樣,警察又幫着他們,把我們抓這受罪,這不是欺負人嗎?”

“你們沒說是師部家屬嗎?”

馬瑞芳捂着腫得挺高的嘴:“都叫他們打蒙啦,誰還顧得說是哪的?”

“那警察也沒問?”

“問啦,我說我們是你姑奶奶那的。”

趙傑聽後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事也不能全怨人家,你們說話也太沖。再說你們要說是師部家屬,他們也不敢對你們這樣。”

“說那些沒用的幹啥,你到底給不給我們出氣?”馬瑞芳雞皮酸臉地說。

“要想出這口氣可以,不過你們一會回去後,在師長面前不能這麼說。”

“那怎麼說?”

“要說警察問你們是哪的,你們就說是師部家屬,可他們沒理這個碴。”

李殿如老婆說:“行,這事就交給我了。”

趙傑叫士兵回去開兩輛車來,同時告訴師長一聲家屬們找到了。

過了一會,警衛連的士兵開來了兩輛汽車,把家屬們拉到了師長的家。師長兩口子正在家焦急地等着。

家屬們進了屋就嚎淘大哭了起來。李殿如的老婆一頭撲到二嬸的懷裡哭着:“媽呀,我差點見不着你了,你看他們把我打的?”

二嬸氣得渾身直哆嗦:“從小到大我都沒捨得打她一下,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把我的姑娘打成這樣?這也太沒王法啦!”

王家善問趙傑:“怎麼回事?”

趙傑把事情經過一說,王家善一拍桌子說:“這國民政府可真完啦,地痞橫行,警察又和他們串通一氣欺負老百姓,真是**透頂!”

二嬸問她的姑娘:“你沒說你爹是師長嗎?”

“我咋沒說,人家說什麼師長不師長的,我們不管那事!”

二嬸衝王家善說:“你聽聽,都說人家看不起你,就連這小警察都沒把你放在眼裡,你這個**的少將當得多窩囊!——趙傑,明天你多帶點人,把這些人好好收拾收拾,出了事我兜着!”

趙傑一邊答應一邊瞅着王家善,王家善說:“出了氣就行了,不要出人命!”

第二天早上,趙傑和我倆帶着一個警衛排,每人預備了一條皮帶,先奔皮毛店鋪。到了門口一看店鋪沒有開板,敲了幾下沒動靜。一問旁邊的店鋪夥計,那個夥計沒吱聲,用手指了指屋裡。我倆明白了老闆是在裡邊貓着呢。趙傑告訴士兵們“給我砸開”。這幫士兵一聽可來了勁,只幾下就把店鋪門砸開了,衝進後院,在上屋的東屋找到了老闆,老闆已經嚇得渾身抖,一再說:“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長官的夫人們。”然後拿出一疊錢,趙傑一皮帶把他手上的錢打散在地上,告訴士兵“給我揍”。士兵們一擁而上連踢帶打,把老闆打得滿地亂嚎,哭爹喊娘地叫喚。看到老闆被打得不太動彈了,趙傑才說“行啦”,士兵們停下手一看,老闆已經奄奄一息。臨走的時候又把店鋪砸個稀巴爛,當然士兵們也順手捎了點東西。

出了店鋪的門,我們又直接奔警察局。大門口的門崗一見我們這夥人手裡拎着皮帶氣勢洶洶的樣子,急忙往院裡跑。當我們剛進大門的時候,警察局一個姓劉的胖子局長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沒等趙傑說,他就說:“趙副官,這是個天大的誤會。手下的弟兄辦事不力冒犯了貴軍的夫人,我向她們賠禮,有受驚嚇的我們負責給她們看病。”

“爲了保衛營口,我們的弟兄捨生忘死,到頭來家屬倒受欺負。你們當警察的不但不管,而且把我們的家屬抓了來,這事有點說不過去!”

劉局長點頭哈腰:“這件事兄弟我一定嚴肅處理,請趙副官放心。”

“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我有兩件事你必須得辦到!”

“你請講。”

“一是把那五個行兇打人的地痞明天上午交到師部去,二是把那四個警察叫出來讓我認識認識。”

“頭一條我答應你,第二條我看就不必了吧,我保證處理他們。”

“你不要多心,我只是認識認識他們,訓他們幾句,沒有別的意思。”

劉局長無可奈何:“那好吧。”

那四個警察被叫出來後,趙傑告訴士兵“給我揍”。士兵們一擁而上,把這四個警察打得跪地求饒。劉局長說:“趙副官,你這樣做有點過分了吧?你們是負責營口的安全,我們是負責營口的治安,咱們都是爲了營口,你不能這樣打我的弟兄,即使他們不對,也不應該讓你們這麼打呀!”

“你們這些人欺負老百姓有兩下子,一打仗就尿褲子。不教訓教訓他們,他們能改嗎?”

“趙副官,我不跟你犟這些事,我叫市裡評評理!”

“你愛哪告哪告去,不過我告訴你,明天中午以前你不把那五個地痞交到師部,下午我還來。到那時別說我對你也不客氣!”

劉局長當時拉拉個臉沒有吱聲。

第二天上午,警察局把那五個地痞送來了三個,另外兩個跑了沒抓着。趙傑把這三個人交到執法隊,打了他們一通後也就放了。

這件事不知怎麼叫營口報紙的記者知道了,過幾天報紙就登出報道,說58師家屬買東西挑三揀四,老闆夥同地痞大打出手,警察不公正執法,58師士兵大鬧警察局。

**營口的地下工作者也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大街上出現了傳單,大意是,這樣的社會,這樣的警察,這樣的軍隊,老百姓能有好嗎?

警察局上告到營口市政府。在這件事上營口市政府沒有出頭,而是由城防司令部52軍的一個上校處長出面,批評王家善對下屬管教不嚴,給**造成很壞的影響,氣得王家善一宿沒睡覺。

這件事剛平息,師部又生了一件更叫王家善極爲惱火的事。

師部情報科新來一個姓樸的參謀,是52軍派下來的。這個人有四十來歲,是個鮮族人。小矮個,四方臉,長得黑黝黝的。此人平時不愛說話,有個毛病愛喝酒。有一天下班後,他們科裡的幾個人到街裡的飯館喝酒,由於酒喝得太多,樸參謀在穿衣服的時候,翻過來掉過去穿,結果三抖落兩抖落從衣服的口袋裡掉出了一個小本子。同科的李參謀撿起來翻開一看,上面記着王家善和“五虎將”們的言行。李參謀是王家善的老部下,他一看就明白了。於是把小本子偷偷地藏了起來,當天晚上就交給了王家善。王家善打開本一看,臉都氣青了,上面連王家善的作息時間都記得清清楚楚,王家善下令把樸參謀抓起來,責成執法隊嚴審,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警衛連士兵抓樸參謀的時候,他還沒有醒酒,到了執法隊幾桶涼水澆下去,才醒了過來,在執法隊的嚴刑拷打下,最後交代他是受國民黨軍統局的委派到58師來監視王家善的。

王家善得知消息後一天沒有吃飯,晚間趙傑和劉鳳鐲去看他時,只見他滿臉怒氣說道:“我王家善爲了國家,爲了民族,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原想這回投奔了國民黨務了條正道。可沒想到他們這麼不相信我!爲了守營口,我豁出了命,多少聯軍將士死在我的部隊槍口下?我是聯軍方面的仇人,可他們還是不相信我,太叫我寒心了!”

劉鳳鐲聽後說:“師座,你不要太傷感了,國民黨這樣對待咱們,咱們已經一忍再忍了。我看傅少校的話值得考慮了。”

趙傑在一旁也說:“鳳鐲說得對,師座咱是得考慮考慮了。”

王家善嘆了口氣:“咱們對那面是有罪的,他們的底咱們也摸不到,這事不好辦哪!”

“這事我抓緊辦,師座還是以身體爲重,不要太着急上火。”

趙傑回來後就一再追問我侯殿春怎麼還沒信。這時王家善反倒好象並不着急,每天看幾本書,有時連家都不回,師長辦公室的燈徹夜不熄。

有一次趙傑問他:“師座您看什麼書下這麼大力氣。”

他把書本一合,笑着說:“閒着沒事,研究研究歷史。”

趙傑想看看封皮上的書名,王家善用手一遮說:“這書對你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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