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術

密林深處,小乞丐終於停下腳步。他的體力已經枯竭。雖然只有一步之遙,但他始終追不到白衣人。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色魔把女人搶走。

他呼呼喘着粗氣跪倒在了草地上。“我真沒用!啊!啊!啊!”他的小拳頭一次次砸在地上,嘴裡發出一聲聲悽慘的咆哮聲。他知道葉滄海不是逃不掉,而不過是在戲耍他而已。他也明白,就是自己追到葉滄海,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自己還是太弱小了。小乞丐感到了絕望和無力,這種感覺不是他第一次體會。這是一種比讓他死去都要痛苦的感覺。

葉滄海停下了腳步。聳了聳肩膀,調整了一下昏過去的女人的位置。他玩味的打量着小乞丐,笑道:“怎麼不跑了?”

小乞丐死死盯着他的臉,腦子裡卻閃出了另一張面容。那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那是一張讓他每晚在噩夢裡都唾棄的蒼老容顏。那張臉當時也是這般玩味的看着他。然後從他那令人作嘔的嘴巴中說出了這幾個字:“怎麼不跑了?”

小乞丐不知這眼前的白衣人是不是有意爲之,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而他已經分不清眼前這張臉到底是葉滄海的還是那老人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

他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葉滄海。葉滄海沒有動,只是靜靜看着小乞丐走到他的面前。小乞丐舉起了拳頭。一拳對着葉滄海轟出。

葉滄海腳步輕移,讓這一拳分毫不差的貼着他的衣角外劃過。他手掌翻出,順勢一帶,轉身一掌拍在了小乞丐的後腦上。直打的小乞丐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

“小雜種,停手吧,否則我會打死你的。你這種貨色,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今天老子心情好,放過你了。”

“可我不會放過你!”小乞丐踉踉蹌蹌又站了起來。

“你不怕死嗎?小雜種,今天我便教你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想報仇,你得先保住你的小命。”

小乞丐冷笑一聲:“我若是逃了一次,那就會逃第二次。便是這一生也無法殺掉你們這些惡魔。”

葉滄海的眼神忽然一凝。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片刻後他說道:“既然你不要命,那我可以順手成全你。來吧。”

小乞丐眼神冷冽,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大吼一聲。舉起右拳,急速朝着葉滄海衝來。

葉滄海輕蔑一笑,這種速度在常人眼中也許夠快,但在他眼中和蝸牛爬樹沒啥區別。他剛要閃身躲過。卻在這時小乞丐全身泛起了一層朦朧的白光。他周圍的空間出現了幾道細微的裂紋。雖然很微弱幾乎不可察覺,但是葉滄海還是捕捉到了。而下一瞬間小乞丐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葉滄海心中大震。隨即後移急速躲避,但小乞丐離他實在太近了,小乞丐突然出現的位置幾乎和他是緊貼在一起的。而小乞丐的拳又是提前揮出的,所以這一拳他避無可避。

葉滄海後移的同時,單掌順勢前推。擊在了小乞丐的胸口。

“砰!”

小乞丐仰頭倒下。

“啪、啪、啪”。他的肋骨斷了數根。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眼前一片模糊了。他用最後一絲微弱的聲音道:“我碰到你了。”他倒下了,徹底倒在了葉滄海的腳下。

葉滄海嘀咕道:“這雜種真邪性!是個不要命的主。”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一塵不染的白衣,此刻胸口處清晰的留下了一個髒兮兮的小拳印。

“你拿命換的這一拳,我可是擦掉了啊!哈哈!”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再看那孩子一眼,扛着女人往林子深處走去,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那片區域後,他的嘴角忽然翹了起來,而後不由得笑出聲來,最後徹底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哈哈哈好一個瞬間移動啊!怪不得!怪不得。老雜毛,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不久之後,一道黑影在這片林子中急速穿梭。他的腳尖輕點,這一刻在樹梢,下一刻一雙腳已經沒入草叢,他的輕功出神入化。黑影終於在一棵大樹下停下。此時才能看清他是一個身着黑衣的男人,三十歲左右。而他的臂下夾着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孩。女孩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昏厥。

黑衣人把女孩輕放在樹下。上下打量着她,只見這個小女孩身體瘦弱,容貌極美。他嘴角露出一絲邪笑。自語道:“好苗子啊。把這樣的美人坯子送給主人,她一定會高興死的。說不準這小傢伙還能被九幽城中的大人物看中呢,那我就立了大功了。哈哈哈。”青年忍不住竟然捂嘴笑了起來。可那笑聲娘裡娘氣,不男不女,詭異的很。

忽然他聽到了深草從中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什麼人!”已他的修爲竟然沒有提前發覺這裡藏着人,可見對方的修爲不低。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過去查看。卻發現一個衣服破爛,滿身是血的孩子。

“嚇死了,我還以爲是高手呢。這死孩子!還沒死透?晦氣!”黑衣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咦,臭死了!”他一手捂着鼻子,另一手捏蘭花指,用兩指夾住小乞丐的腰帶,竟然像提小雞一樣把小乞丐提了起來。

“就剩一口氣了,哎呦,哪個天殺的把個孩子打成這熊樣!這怕是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哎,全身經脈一半都斷了,我是救不了你了。看你這麼痛苦我劉小鳳兒今天就送你一程吧。這可憐的娃。天殺的狗賊。”

他擡起了那捏鼻子的手,就要一掌結果了小乞丐。手停在半空,卻沒有落下來。

“算了,誰叫我小鳳心軟呢。秦姑姑肯定是能救活的吧!要是能救活,這娃洗洗還能用,以後便給我小鳳當個童子。哎,我這該死的菩薩心腸。”

他提着小乞丐也扔到了大樹下。解開自己的衣領,扇了扇風。自語道:“出了一聲臭汗,真是的。可惜啊,一會還是得出一身汗。既然跟過來了。就出來吧。還鬼鬼祟祟藏什麼。”

他話音落下。兩道身影從一棵大樹上落了下來。

這兩人都穿着灰衣。一人持刀,一人佩劍。

其中一人道:“我們鬼鬼祟祟,惡賊,你光天化日擄走人家孩童又叫什麼!”

另一人道:“我兩便是衡越派的‘刀劍雙雄’,今天我們也不想生事。放下孩子,你滾吧。倘若今後再讓我們遇到你,格殺勿論。”

黑衣人捏起蘭花指罵道:“我又沒有擄走你家小孩,你家小孩我還看不上呢。什麼橫越派,豎越派的,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不怕告訴你們,我是來自中原的,就你們西荒這些土鱉和野人有什麼區別,也配跟我打?”

“中原人?”刀劍雙雄兩人互看一眼。聽聞中原有諸多修真門派。修真者的數量遠不是西域可比的。兩人心中打鼓,不知眼前這人會不會是一個修真者。

“是啊,我們本來是要去荒莽森林歷練的,路過你們這裡而已,沒想到竟然遇到一場造化,便來湊湊熱鬧。你們的目的也是一樣吧。所以啊,今天我得殺了你們,今天不殺,一兩天在那個地方遇到了也得殺。煩的很呢!”

“你,你是修真者?”

“還不算是,不過殺你們兩個不到後天境的廢物,還是搓搓有餘的。”

“我們刀劍雙雄,兄弟二人縱橫江湖數十載,還不曾一敗。想殺我們,你試試看。”持劍人這樣說道。但語氣明顯色厲內荏。因爲他們的修爲被對方一眼看穿了。而且那個娘娘腔故意告訴他們諸多隱秘的事情,顯然有了必殺的決心。誰能知道本來想行俠仗義一回,在青州城留名。卻沒想到踢上了塊鐵板。

兄弟二人互望一眼。“事已至此,和他拼了!”

“殺呀!”兩人都大吼一聲。向着黑衣人衝殺過來。

“哼!”這劉小鳳一跺腳。說道:“自不量力!三招之內,取你們項上人頭”說完,她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

“來嘛,來嘛!”

“咔、咔、咔。”

“啊!”

“噗!”

“噁心死了,血都濺到人家身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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