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試劍結拜

韓嵐笑着點了點頭,看着,反覆把玩着風玉劍,愛不釋手。憑着多年的經驗,他知道這柄劍比他原有的那柄龍嘯劍要好得多。恍惚間眼前又浮現出十日前的場面:陸三猥瑣的身影,猙獰的奸笑,還有睡在地上斷爲兩截的心愛寶劍“龍嘯”……猛然,手中劍化成一道白虹把陸三、金兵和那把“嗜血”戰刀全部斬斷。他高興得連叫兩聲:“痛快!痛快!”

趙乾在一旁看着韓嵐倏忽變化的表情,不解地問道:“不知輕重是否稱手?”

韓嵐發覺自己失態了,趕快掂量着劍道:“稱手、稱手”。

“何不一試?”趙乾在一旁慫恿着。

韓嵐爽爽快快地點點頭道:“如此,小弟就放肆了”。言罷,遂脫去長袍,持劍走出屋去。

院內,明月橫空,閉雲暗渡。月光下韓嵐鹿行鶴步,劍走游龍,耍了一路“青萍劍”。他時而“雲鶴振羽”,時而“青龍回首”。身隨劍走,步從風生,月光與見光交融着、最後溶在了一起。

趙乾、凌風和紫玉站在一旁連聲叫“好!”

趙乾雖然以打鐵爲生,其實自幼練武而且功力深厚。他以內行人的眼光審視着韓嵐,心中充滿了敬佩。韓嵐的手、眼、身、步法都有獨到之處,而且這青萍劍又是一套上乘劍法,所以越發顯得飄逸瀟灑。趙乾本來對韓嵐存在有一點戒心:本來要一把好劍是不容置疑的,可是爲何必須要今晚上取呢?並且不管多晚非今晚取走不可,他意欲何爲?真如外表僅是一個癡練武術的鏢頭嗎?現在放心了。他是一個練武術的,而且是個武學名家。一個武學名家對於好兵器的渴慕之心是可以理解的。

這時韓嵐一式“猛虎伏雅”收住劍勢,雙手抱拳道:“獻醜了!”

“先生身手不凡。”趙乾由衷地讚道。

“老哥取笑了”。韓嵐拉着趙乾的手一起走進屋裡。韓嵐知道天色已經不早了,而且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於是指着風玉劍道:“趙師傅,這劍……?”

趙乾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急忙擺手道:“不可、不可!蒙先生厚愛,寶劍贈英雄,老朽自當奉送,分文不取!”

韓嵐大受感動道:“老兄高義,令在下何以擔當”。

趙倩豪爽地笑道:“哪裡話,老朽身爲鐵匠,卻也是武林中人。天下武術是一家,先生不必客氣。”

韓嵐見他執意相送,就高興地應允了,“好!恭敬不如從命,老兄高義,小弟心領了”。趙乾雙手托起長劍,韓嵐接過來道:“小弟有一事相請,不知可否?”

“請講”。

“想與您義結金蘭,請兄臺屈就”。

趙乾哈哈大笑道:“老朽高攀了,孩子們準備準備”。

韓嵐連忙阻止道:“你我兄弟不必落俗,以茶代酒吧!”

“好!痛快”。

二人跪下朝着鐵匠的祖師老君爺的畫像磕了三個響頭,又對着拜了八拜,隨後站起來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韓嵐從未曾有如此高興過,他既得了好劍,又結識了好友,再過一會他就要憑着這把絕世利刃去報仇雪恥。驀地,他覺得今晚的單刀赴會吉凶難料。當然他堅信這柄劍是一定會勝金國統帥完顏昌的“嗜血刀”的。但是金吾衛統帥大營是什麼地方?司徒鎮南、陸三是什麼東西?他們安的什麼心?儘管如此,韓嵐是一定要去,就是龍潭虎穴也得走一遭,死有何懼,斷不可失了中原大宋男兒的志氣!人世間有什麼最難嚥呢?不就是一口氣嘛!

韓嵐本就是個無所顧忌的人,自賢妻死於金賊之手後多少年來都是孤身一人生活,已無牽無掛了。可今日不同了,天地間又多了一個知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大哥,讓他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幹了什麼事。

“大哥!”韓嵐張口欲言。

“兄弟,你坐下。”趙乾一把將他摁到了椅子上。回過頭來招呼凌風和紫玉,“快過來,拜見韓叔叔”。

凌風和紫玉雙雙跪下,韓嵐的眼睛潮溼了,他半生孤獨,何曾受此大禮?他望着跪在面前的兩個孩子,心中好生羨慕趙乾。這時候趙乾又在他的耳邊輕道:“兄弟,不瞞您說,後天就是他倆的好日子”。

“好,這杯喜酒我喝定了!”韓嵐面帶喜色地拉起二人。他望着這個和滿的三口之家,把要說的話硬嚥下去了。我不能說,不能說。他們太幸福了,也應該幸福。我沒有理由讓他們爲我擔心,甚至受到牽連。金人何許人也?乃虎狼之輩耳。我不能這般自私。這兩個孩子多好,我應該祝福他們。

韓嵐從懷中取出五十兩銀子遞給紫玉道:“拿着,這是叔叔的心意”。

紫玉怎麼也不願收下,趙乾也跟着推辭。韓嵐有點不悅地道:“一點薄禮給孩子們買點東西。大哥您還客氣嗎?”

趙乾只好命紫玉收下。凌風和紫玉一起致謝,韓嵐又道:“自家人,無須多禮。大哥,小弟有事在身,改日再來吧”。

趙乾帶着孩子們送到門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第五章 血腥陰謀

金吾衛統帥大營司徒鎮南的帥廳內燈火通明,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卻早已是杯盤狼籍,顯然酒宴已經很長時間了。

金國南征大軍最高統帥完顏昌酒意微醺,兩隻眼睛喝的殷紅。此刻他早已無心桌上的酒菜,對坐在下首相陪的金吾衛將軍司徒鎮南和軍師陸三也不屑一顧,只是色迷迷地注視着身旁的豔裝女子。

這女子是濟南城最出名的歌妓,人稱“一點紅”。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俊氣的臉上顯現出病態的蒼白,兩隻大眼睛裡失去了年輕女子應有的神韻。她是司徒鎮南的姘頭,今晚司徒鎮南特意讓她來討好金人的。

一點紅略帶恐懼地看着這個野熊一樣的金人,躲避似的扭動了一下楊柳般的腰枝。完顏昌早已忍不住了,他像餓狼一樣撲上去把她拉了過來。他左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右手趁勢從長衫下伸了進去……一點紅無法躲開,發出一聲聲哀叫。

完顏昌將身體半斜地壓在她的身上,左手象一道鐵箍越來越緊。一點紅被他束得喘不過氣來,掙扎着抽出一隻手來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道:“大帥,再喝一杯吧!”完顏昌用嘴巴推開她的手,把充滿酒臭的嘴印在她滿是胭粉的臉上,司徒鎮南和陸三發出了符合的淫笑。

完顏昌並沒有醉,儘管摟着一點紅,心裡卻和司徒鎮南、陸三一樣充滿焦急,他在等待着真正的獵物——韓嵐。

完顏昌從一點紅的臉上擡起頭來問司徒鎮南:“姓韓小子還來不來?”

司徒鎮南早已暗自着急,聽見完顏昌發問急忙惶恐地回道:“大帥別急,大帥別急”。回頭瞪了軍師一眼。陸三會意,奴才氣十足地道:“大帥放心,這姓韓的是一定要來的,跑不了他。嘿嘿”。

完顏昌明顯地着急了,“這麼晚了,派人去把他找來。”

陸三趕忙上前一步陰險地道:“大帥,切莫打草驚蛇,讓他自己來”。他知道韓嵐的脾氣,儘管他看見完顏昌生氣了,又擔心韓嵐不來,在主子面前不好交待。他瞥了一眼一點紅,又來了主意。他給一點紅做了個暗示,又向司徒鎮南躬着腰道:“大帥您累了,內屋去歇一會吧”。

一點紅不敢違抗,勉強着道:“去歇一會吧”。

完顏昌一陣淫笑,不情願地抽出手來,又猛地把她抱起,踉踉蹌蹌地跑進內屋去……

韓嵐提着劍匆匆地走着,夜風颯颯,路上一個人也沒有。他絲毫不覺得冷,身上熱氣騰騰地,肚子裡有一股罡氣在衝動,從丹田直衝腦門。他覺得自己突然高了,也重了,腳踏在地上從來沒有這般踏實過。

他絲毫不覺得孤單,身後彷彿跟了許多人,黑壓壓的一片數也數不清,凝重的腳步想隱隱的雷聲。韓嵐高興了,他要到狼窩裡用手中的風玉劍親手削掉司徒鎮南、陸三和金人的威風。明日把此事告知趙鐵哥,他該是怎樣的心情呢?

金吾衛統帥大營到了,兩個士兵持刀攔住了他。韓嵐正要言語,副軍從門內走出喝道:“混蛋,不認識韓先生嗎?”說着走下臺階朝着韓嵐道:“韓先生請。將軍在大廳恭候”。

韓嵐沒有理他,心裡暗道:看來這些東西還沒有忘記,好!我看你的金人戰刀橫行到幾時。

他大搖大擺地昂首入內,副軍在他的身後喊道:“韓先生到”。

陸三把韓嵐迎入大廳向司徒鎮南報告:“將軍,韓先生來了”。

韓嵐從未見過司徒鎮南。想象中總認爲司徒鎮南一定是哥尖嘴猴腮的東西。誰知卻是個大塊頭,橫眉豎眼的一臉兇相,真是白長了一副身架,沒有一點骨氣,是個十足的大個子奴才。

司徒鎮南假笑着打着招呼:“韓先生請坐”。

韓嵐坐下看見兩旁侍衛森嚴,刀箭齊整如臨大敵,不禁輕蔑地一笑問道:“司徒將軍,這是何意?”

陸三晃着大頭趕忙解釋:“韓先生不要誤會,此乃他們的職責所在”。

司徒鎮南問道:“韓先生,劍帶來了嗎?”

韓嵐揚了揚手中的劍,“帶來了”。

司徒鎮南和陸三奸詐地相視笑了笑。帥廳的門突然開了,完顏昌帶着副將和兩個侍衛傲慢地走入大廳。

“金人”!韓嵐突然意識到不是這麼簡單,恐怕不是僅僅爲了比劍吧?他敏感地站了起來,緊握劍柄,怒視着司徒鎮南。

陸三湊了上來道:“韓先生,這是大金國完顏昌大帥。”

韓嵐未作任何表示,他在心裡暗道:這廝就是完顏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個嗜血成性的野獸,今晚連他都來了,好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陸三走到完顏昌跟前小聲嘰咕幾句,完顏昌點點頭,用眼睛打量着韓嵐,副將刷地抽出軍刀,竄了前來朝着韓嵐當頭便劈。

韓嵐早有準備,本能地舉劍封刀,刀劍相碰,迸出一溜火星。副將撤步,抽刀一看刀刃上出現了兩個豌豆粒大的豁口。副將氣的哇哇亂叫,惡狠狠地一刀向韓嵐攔腰斬去。

韓嵐解步化開,一招“走馬掃城”朝副將的刀上磕去。只聽“咣啷”一聲響亮,副將的軍刀斷爲兩截。副將驚魂不定,握着半截軍刀朝後踉蹌兩步方纔站定。

完顏昌、司徒鎮南、陸三相顧失色。

韓嵐哈哈大笑,還劍入鞘,擡腿便走。他深知此地絕非久留之所,要儘快離開爲妙。

司徒鎮南的侍衛揮着刀攔住了去路。完顏昌在身後喊道:“韓先生慢走。好劍、好劍,可否借本帥看上一看?”

陸三走到韓嵐面前,但未敢靠太近,唯恐韓嵐一劍將他刺死。他乾笑着道:“嘿嘿,韓先生果真英雄了得,大帥要看看你的劍”。

韓嵐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把劍高高地舉起,朗聲道:“讓爾等見識我中原之神器”。

陸三把劍呈給完顏昌。完顏昌接過來,司徒鎮南捱上前去觀看。完顏昌把劍抽了出來,只覺得涼嗖嗖一股寒氣,晶瑩營地在燈下閃着寒光,拿鋒利的刀刃如一根青絲忽隱忽現。剛剛砍斷副將軍刀的薄如蟬翼的鋒芒上卻沒有半點痕跡。

完顏昌禁不住讚道:“中原果真有如此鍛造利刃之神技也,嗯!好劍、好劍!”

陸三媚態十足地道:“大帥,這就是牌樓檐下那個趙鐵匠打的”。

“啊!”韓嵐聽見趙鐵匠三個字吃了一驚。看來自己的行動全部被他們掌握了,而且也盯上了趙鐵匠,說不定他們正在打大哥的主意。這可如何是好?

寒蘭沒有猜錯。完顏昌立刻下令道:“明日將他帶來,爲我大金國趕製軍刀”。

司徒鎮南連聲答道:“是,是”。

韓嵐的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了。呆坐在了凳子上。我幹了什麼?我上當了。我被當作一顆投石問路的石子,害了大哥,害了他們無辜的一家。那是一個多麼好的家庭,而且後天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就要成親。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飛來這場橫禍。這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呀!他感到害怕了。他知道趙鐵匠秉性剛強,是絕不會替金人出力的,金人也絕不會放過他。這事讓鄉親們知道了會怎樣地說我,孩子們知道了又該怎樣地恨我?我該負什麼責任?我能擔當的起嗎?我能說得清嗎?我能對得起誰呢?韓嵐呀韓嵐,你太糊塗了。你不該呈血氣之勇,應該告訴大哥從長計議,或許不會到這種地步,至少他們也會有所準備。

唉!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悔和恨在煎熬着他。他突然緊握了拳頭,我和他們拼了,拼死一個夠本,拼死兩個賺一個。不,不行!他又按下了自己,給他們報個信,可是能出的去嗎?金吾衛、驍騎營、巡邏團等他們肯定已經將此處團團圍住,也只好拼了。

陸三又走了過來,他晃着大拇指,陰陽怪氣地道:“韓先生,恭喜你立了一功。明日去把趙鐵匠請來,大帥重重有賞”。

陸三見韓嵐沒有說話,又走近一步道:“你是個大英雄,大帥很賞識你,跟着幹吧,保證你榮華富貴”。

韓嵐怒火中燒,他大罵一聲:“敗類!”揮手一拳打在陸三的臉上,又一腳把他踢翻在地,滾了幾個滾。陸三爬起來一摸,臉也腫了,牙也掉了。看見狂怒的韓嵐,嚇得他沒敢說話,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

司徒鎮南的侍衛和完顏昌的侍衛圍了上去,韓嵐和他們展開了搏鬥。

韓嵐赤手空拳,用盡了平生所學把金兵和金吾衛打倒在地,抽身朝門外跑去。

躲在一旁的完顏昌接過隨從端着的銀色弓弩朝韓嵐突然連發幾箭,韓嵐一時大意背部和左腿各種一箭,跌倒在門外。幾個禁軍和金吾衛跑過去把他拖了過來。

韓嵐忍受着劇疼大聲怒罵:“強盜,畜牲,我就是死了,也得和你算賬”。

完顏昌拿着長劍一步步走向韓嵐,惡狠狠地道:“你還想跑嗎?”他掄起長劍朝韓嵐受傷的腿上砍去。

鋒利的劍刃劃開了肉體,韓嵐的左腿斷了下來。韓嵐一聲不喊,憤怒地瞪着完顏昌,慢慢地倒在血泊中。

完顏昌命令手下:“拉到城外,扔出去”。

侍衛們把韓嵐拉了出去,大廳裡留下了一陣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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