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沒有異常,他分析了地下五十丈天空一百丈的所有氣息。“是我的感知力不夠?”他本能地想叫出慕容嫣然,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不能給外面的人太多驚嚇。翠兒已經讓他們懷疑,再放出慕容嫣然。那還不被父親揍死。
衆人拾柴火焰高,午時準時吃飯。海吃,海喝。
主菜是魚,各種做法,各種造型。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葉舟卻貪心地想要永久留住他們的心情。這注定是一場痛苦的糾纏。
翠兒見大夥都有出力,也漸漸融入其中。只要不是白吃白喝就行。她也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堅持要動手。
好吧你動手,大家全部傻眼。看是柔弱的小姑娘,幹起活來,桃花都被她比下去。不是比下去,而是甩了很遠。
看人家熟練的動作,風一樣的速度,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好的飯菜。霎那間她成了媳婦的榜樣。“老葉家有福啦,娶了這麼好的兒媳婦。”羨慕嫉妒恨。
翠兒的出彩表現讓所有人折服。這樣纔是好媳婦。飯菜有一半以上是她做的。同時照看十口鍋還不耽誤切菜!
神一樣的存在。
翠兒出彩,倒黴的自然是葉舟。無數問題轟響他。他否認翠兒是自己媳婦兒這事引起了共憤。“她不是你媳婦兒,我就要娶她。”
對,你不要咱們要。幾個小夥伴打算表白了,葉舟很鬱悶。“我的媳婦叫墨紅苓!”他不斷重複強調。
墨紅苓是誰?人呢?你那未婚妻怎麼辦……
衆矢之的,躲無可躲,藏無可藏。我心外無物!
心外可以無物,心內呢!佛曰:“相由心生。”心內有物,無也是有。自己的境界還有很大提升空間。葉舟以此化解心中的抑鬱。
好吃,好喝。吃好,喝好。已是夕陽西下。衆人歡快之時葉舟已經放大了結界在沒有個葉恆談過之前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村子已經被封閉。
吃完散夥,衆人道謝之後各自離去。大頭關上門,伸了個看完挽着桃花說道:“忙了一天我們睡覺吧。”
桃*神一蕩。今天終於見到一個完好如初的大頭。睡覺,果斷睡覺。向花氏和葉恆請安道別拽着大頭直奔東廂。
大頭回頭看了一眼葉舟。表示自己很無辜。很無奈,沒空陪你了。
花氏滿臉堆笑。早已收拾好牀褥,坐在燈下逗歸來玩。今天的她恢復了所有活力。
葉舟站在葉恆身邊,等待談話。
月亮升起的時候,葉恆開口道:“夫人,你安排林姑娘,我和舟兒出去轉轉,好多年沒下牀,我想看看村子的變化。”
花氏知道他有話堆葉舟說,也沒堅持。父子之間需要交代的的確很多。
葉舟拜別母親,跟在葉恆身後,一如從前,月光在他們頭頂,黑影在他們身後。兩人無言走了很久葉恆才說話:“舟兒,你有什麼想問的?”
想問的太多,可是父親問話,必須立刻回答:“爹,我想知道我們祖先的事,我爲什麼會出生在這裡。”
葉恆仰頭看天:“祖先離我們太遠,我記不清。我住在這裡,所以你出生在這裡。追根溯源,遙無盡頭。尋天問地,近在眼前。”他停在村子東北角小樹林裡的一棵樹下。
眼前?葉舟凝神道:“是這裡?”
葉恆指着自己的胸口說道:“是這裡。”
“請爹賜教。”葉舟躬身下拜。他不太明白。
葉恆問道:“你認爲你的防禦能保護我們嗎?能保護多久,防禦之外的人怎麼辦?”
葉舟垂首不答。
“撤掉你的防禦。躲在盔甲裡的人永遠長不大。”葉恆嘆息着說道。
“萬一……”葉舟揮手撤掉結界,問道:“爹,我們葉家曾經也有修士嗎?”
葉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責備道:“你可以無視結界外的人,爲什麼要在意結界中的我們?”
“因爲你是我的親人,而我沒能力保護所有人。”葉舟如實回答。
“我們並沒有危險,你害怕什麼?設防恰恰暴露了你的弱勢,讓我們處於危險之中。”葉恆繼續說道。
葉舟大驚:“那你還讓我撤掉?”
“你連對敵的信心都沒有還談什麼取勝。”葉恆毫不客氣地指出葉舟的弱點。
“可是你們……”葉舟欲言又止。他感覺父親在表態——他不同意離開。
“你離家的時候我們就當你死了。”葉恆唯有嘆息。
“可我還活着!”葉舟強調道。
“誰能證明你說着,誰知道現在的你是不是你。我和你娘都老了,你也成家了。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葉恆情緒頗爲激動。
葉舟道:“我就是我,就算我是別人僞裝的,在你眼中也是我。”
葉恆悵然一笑,“五年前我在去找你的路上遇到妖修,她說我有仙緣。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對於修仙的記憶我沒有映像。今天你回來我才知道她說的仙緣就是你。”
“爹……”葉舟輕聲呼喊。
“我們世居此地已經很久,修仙界和這裡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既然走上這條路,就繼續走下去。這棵樹下有你出生時帶給來的東西。”葉恆撫摸着合抱的大樹。二十二面前同樣有月的夜晚他親手栽了這棵樹。
葉舟渾身顫抖,他沒有立刻動手:“爹,那是什麼?”
葉恆道:“二十二年了,樹和你一樣長大。”轉身,離開。兒子長大,自然是要離開自己去到屬於他的世界。樹下是什麼?他並不清楚。那個不尋常的夜晚,他需要忘記。所以他留葉舟一個人在這裡。“不用擔心我和你娘。”大步流星,向家中走去。能不能走到家中他都不知道。他也想躲在葉舟的結界中,可是爲了葉舟他不能這麼做。
葉舟召喚玉瓶元神跟着葉恆,直到他安全到家。然後靜靜地守候在他們身邊。自己的事要知道,身邊的人更要保護。葉恆的話激起了他的鬥志。逃避不是辦法。只有消滅敵人才能活得安心。他突然明白絃音爲什麼說自己可以逃避,她卻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