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了一口氣,黃耀祖道:“你在日本生活,還是和我一樣來旅遊的?”
“在日本生活,我丈夫是日本人。”
黃耀祖無語,嫁誰不行?嫁日本人,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裡說,不能說出口:“是麼?那挺好,不過我真的不習慣日本,人太多,到處都是。”
“東京纔多,其它地方其實不多。”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很快到了那個女人下車的站,那個女人下了車又走回頭。
黃耀祖問:“有事嗎?”
她說:“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家做客。”
這麼熱情?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想了想,黃耀祖還是婉轉拒絕了,畢竟現在這狀況必須小心翼翼。
“好吧,有緣再見!”她又下了車……
車子繼續上路,在下一個站,黃耀祖下了車,那不是商業區,是吃東西的地方,整條街都是,那些小吃屋造型非常特別,好像一個吧檯一樣,有坐的地方。黃耀祖走到了中間的地段,在比較破的一個小吃屋找了位置坐下來,不會說日語沒有關係,都是現場製作的小吃,可以點,打手勢就行。
黃耀祖要了一碗麪,很快就做好放到面前,他沒有立刻吃,而是掏出衛星電話看了看時間,距離一小時還有十分鐘。
把手機放好,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黃耀祖纔開始吃麪,快餓瘋了,還是在飛機上吃過東西,在那個女……體盛餐廳什麼都沒有吃着,然後逃了那麼久,再不吃東西黃耀祖就要沒有體力。當然吃東西的時候黃耀祖都保持着警惕,目光一直看着走來的方向,只要看見警察或者端木一郎的手下,黃耀祖就會立刻躲起來。
很幸運,吃完一碗麪都沒有出意外,黃耀祖不急着走,也就沒有結賬,反而又叫了另外一些小吃,還要了一瓶酒,他感覺那是酒,但打開發現不是酒,味道怪怪的,說飲料比較適合吧,不過沒關係,反正是熬時間,乾坐着引人注目,小吃小喝纔沒有人注意。
眼看十分鐘就要到了,黃耀祖從口袋掏出日鈔,最小面額的遞給小吃屋老闆,找回來一堆零鈔,黃耀祖做了一個手勢去打電話,讓店老闆別收他的東西!
走開了四五米,看時間過了一小時,黃耀祖立刻給蒙韓打過去,蒙韓接的非常快,剛響就接,因爲他剛好想給黃耀祖打。
蒙韓道:“我正在趕去你的位置,你行啊,竟然走了這麼遠。”
黃耀祖道:“沒辦法不走,他們太厲害,反應速度特別快,竟然已經有我的照片,而且不是一個人有,是許多人都有,還和警察是一夥的,我算是見識到了,你當時說的話一點水分都沒有。”
“警匪本來就是一家,我到了再說,大概要十分鐘,然後我跟你殺回去。”
“殺回去?什麼意思?”
蒙韓沒有回答黃耀祖的問題,掛斷了電話!
這什麼意思啊?殺
回去?沒瘋吧?想着這些問題,黃耀祖回小吃屋坐下,繼續吃、繼續想。
十分鐘後,蒙韓到了,黃耀祖看見他從一輛商務車下來,連忙給了小吃屋老闆一個手勢,走人。
黃耀祖還沒有走近,蒙韓又已經上了車,黃耀祖只好上車,剛坐好蒙韓就開車,開出一段路,找了一個傍邊停有車的位置停下來,熄了火和燈。
黃耀祖連忙道:“剛剛你說殺回去是什麼意思?”
“你從那兒跑出來的我們就回哪兒,找那個端木一郎。”
“你知道他的名字?你認識他?”黃耀祖有點暈,他並沒有告訴過蒙韓對方是端木一郎,當時說的只是仇人而已,蒙韓竟然知道!
蒙韓道:“我不認識,就問了問藍教授他們,那個導遊知道對方的許多事情,都說了,然後我查了查你在湖寧怎麼結的仇,該知道的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已經控制住端木一郎在湖寧那些人,他的親人,開餐廳的是他妹妹,其實明裡是開餐廳,其實做着一些骯髒的事情。”
蒙韓這辦事效率讓黃耀祖感覺很不可思議:“既然這樣,讓他妹給他打電話就行,何必我們殺回去?”
“這些出來混的,你怎麼知道爲了妹妹端木一郎會放過你?況且你不敢在中國殺了他妹妹,他知道這點,所以有可能不妥協。”蒙韓掏出一包煙,給了黃耀祖一根,然後自己點燃一根,吸了幾口才又道,“如果我和你一起殺回去才能把手裡的籌碼用到極致,端木一郎應該還在那個餐廳等消息,我們回去是他想不到的,他已經把所有人都派了出去,身邊沒有多少人手,必定手到擒來,這招叫誅心,我們可以輕易地殺了他,但我們不殺,和他談條件,這樣雙管齊下才能讓他感到害怕。”
蒙韓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不是真的需要這樣?黃耀祖說不好,所以沒有說話,他點燃自己的煙,抽着。
等了有一分鐘,看黃耀祖都不說話,蒙韓又道:“黃教官,你不瞭解日本人,我瞭解,我們只能這麼做,直接威脅道他們的性命。坦白說吧,你當時控制他離開,那不行,你不在行,我去不一樣,加上控制住他妹妹,這事就沒有問題。反正必須是我見到他,這是我和一哥商量的結果。”所謂的一哥當然就是老首長,在外面不能喊首長,安全起見就叫一哥了……
黃耀祖道:“老首長沒事吧?”
“已經安排好,現在是我們的事情,我已經說完,你做個選擇吧,如果不回去,我們馬上走,連夜送你回中國。”
黃耀祖連忙搖頭道:“這不行。”
“所以只有回去找端木一郎這樣一個選擇。”
“如果他不在呢?如果他很多人呢?我去沒關係,但我不能連累你。”
“在的機會非常大,總得試試吧?很多人是不太可能的,人手都已經派出去找你,就算多人,憑我和你不用怕他們對吧?至於連累,
首先你自己回去肯定不行,你不會說日本話,而且不會用我們常用的一些手段,必須我和你一起去。其次我是軍人,每天都在冒各種各樣的險,這算什麼?再者你是國寶,是一哥的私人醫生,又是教官,我們既然是同袍,應該相互幫忙。”
蒙韓說的話讓黃耀祖感覺一陣暖流從心底流過:“好,去就去,反正就只有這樣的解決辦法,算我欠你人情。”
蒙韓連忙把煙扔出窗外,把車倒出去,在導航上設定了一個目的地,出發。
看着導航越來越接近目的地,黃耀祖心情矛盾,一方面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一方面又在幻想,見到他去而復返端木一郎是怎樣的表情,估計要傻掉吧?這招其實用的又好又險,如果蒙韓成功鎮住端木一郎,無疑很好,如果不成功,那不等於送羊入虎口?所以這招又無疑很險。
終於,目的地到達,但卻不是女……體盛那座大夏,黃耀祖不免很疑惑:“是這兒麼?”
“還要走路,不能暴……露我們的車。”把車熄了火,蒙韓摸出一把白色手槍在安裝子彈,手腳非常麻利,十幾秒就已經安裝好掖到了後腰,然後拿了一件黑色外套和一頂帽子遞給黃耀祖。
接過外套和帽子穿戴上,黃耀祖道:“我學過槍支知識,你這把這樣的真沒見過。”
“我這把除了槍管之外不是金屬做的,不然能過安檢?”
“槍管就能過安檢?”
黃耀祖似懂非懂,剛想問清楚,蒙韓已經開門下車,只好跟着下車。
走了有五分鐘,到了一個街角口,能看見那座大夏了,停着觀察了有兩分鐘時間,蒙韓對黃耀祖說:“這兒應該很安全,我們可以大方的走出去,不過不要亂看,快步直接走進大夏,而且你要低着頭,不要讓監控拍到你,我們坐電梯到十層,然後再走樓梯上十一層。”
黃耀祖說好,蒙韓連忙先走。
越來越近大夏,黃耀祖還是有點緊張,不過一切都很安全,大堂有人,卻不是端木一郎的手下。
進了電梯,蒙韓按了十層的按鈕後和黃耀祖一起站在監控下方,一句話都沒有說,整個表情顯得非常淡定,那是一種好兵的氣勢,而且還是特種兵之中的好兵,早就練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事實上,蒙韓他們每次出任務面對的都是兇險,所以早就已經習慣,並對兇險處之淡然。就像醫生一樣,每天做血淋淋的手術,做完還能臉色自如的吃飯喝水,換個普通人去試試?哪怕只是站在傍邊觀看手術過程,即便不暈過去都要吐個亂七八糟,所以人,只會對未知的東西感覺更恐懼。
十層在不知不覺到來,那是一個茶館,黃耀祖和蒙韓剛走出去,外面前臺的接待員就鞠躬說歡迎光臨之類,雖然黃耀祖聽不懂,但很顯然是這樣的話居多。
而蒙韓,沒有任何表示,直接帶黃耀祖往消防梯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