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夢雅道：“有點複雜，我要再理解理解。”
黃耀祖點頭道：“然後你給我演示一遍，我趕時間。”
凌夢雅哦了一聲，思考了有一分鐘後開始根據黃耀祖之前說的演練，她掌握了方法，黃耀祖就匆忙地告辭離開了，凌千秋追出去道：“黃醫生，還有時間聊兩句嗎？”
黃耀祖站住，回頭道：“聊什麼內容？我真的趕時間，要開會。”
“就幾句。”凌千秋快速道，“凌夢瑩能找到嗎？”
“當然能，只能努力，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要相信這點。”
“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
“凌夢雅沒有和你說麼？你們商量過沒有？凌夢瑩有可能會去什麼地方，可能會在什麼地方，想清想楚記錄下來後告訴我，或者我給你個聯繫人。”黃耀祖拿出手機把王潔玲的號碼發給凌千秋，“這個是找凌夢瑩的負責人，你和她聯繫，有什麼信息第一時間告訴她，這樣比我轉告她效率要高些。”
“花了不少錢吧？”
“這個以後再說吧，關鍵是能找到凌夢瑩。”
“對不起，這丫頭老給你惹麻煩，凌夢雅全部都已經說了出來，我覺得方如馨會平安……”
“謝謝，你回去吧，我真的趕時間，噢，對，陳姨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
凌千秋勉強笑了下，揮了揮手，黃耀祖隨即轉身走人，上車開出去，往中醫院跑。
到了中醫院，黃耀祖還沒有下車就已經察覺到中醫院的熱鬧，和上午一樣到處都是吵架的聲音，都不怎麼接病人，都讓轉院，就算在住的都一樣，這麼一鬧真是受苦受累的是病人。但沒辦法，技術科室不鬧，非技術科室都要鬧，這可以說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張副院長挑起的戰爭，這狗日的應該被病人撕開兩邊。
下了車，黃耀祖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走，轉了一個大圈儘可能讓更多的人看見，然後才往會議室走。
推開門，會議室裡亂糟糟一片，因爲已經有三四十人在裡面，都是各科室的主任副主任，張副院長還不在，那個女副院長倒是在，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這是中立的，不想糾纏進去其中的爭鬥之中，哪怕和張副院長有一腿，這說起來應該只是炮……友的關係，而不是政……治盟友的關係。
黃耀祖沒有和錢主任坐在一堆，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對大家笑了笑，沒有說話。
四點半前一刻，張副院長帶着兩個男人走進來，看樣子那兩個應該是上級部門的領導，大家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張副院長招呼那兩個上級領導坐下以後，自己才坐下，然後做介紹，兩個領導，一個是宣傳處的處長，一個是副局，不過不是和張副處長一夥的那個！
介紹完以後，張副院長開始說話，在闡述這兩天中醫院所發生的事情，當然他的闡述角度是把責任
推得乾乾淨淨的，反覆強調跟他無關之類，而且無中生有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暗示技術科室這麼弄是爲了漲工資。
差不多說完了，張副院長目光忽然落在黃耀祖身上，他原來沒有發現黃耀祖有出席會議，所以頓時愣住，然後開口道：“你回來做什麼？”
“廢話啊！”黃耀祖道，“這不是明擺的麼？回來開會。”
“有通知你開會？”
“沒有嚴格通知，但通知裡不是註明了各科室主任務必出席麼？我不是主任？要不要把拿出工作證你看看？”
“你……搗亂啊，你還有資格？”
“別冤枉我，警察已經查清楚，不是你纔有監控，有人用手機拍出了全過程，我和護士長說的話也有錄下來，總之我沒有做虧心事，我不怕鬼敲門，你呢？你晚上睡得好麼？”
張副院長氣的不行，或者說慌的不行，他還不知道黃耀祖已經出來，當然這跟公安局裡他們的內應有關係，兩邊都不好得罪，內應只能裝傻充愣。
看了兩位領導一眼，發現兩位領導都沒什麼表示，張副院長選擇不理會黃耀祖，繼續會議。
等張副院長完全把事情說清楚以後，黃耀祖對坐在張副院長右邊的副局道：“局長大人，請問我有發言權不？”
副局道：“當然有，你請說。”
黃耀祖繼續道：“我能說真話嗎？”
副局理所當然的語調：“當然，不然這個會議有何意義？”
“那好。”黃耀祖笑了笑道，“真話是，張副院長說的就不是實話，在座所有主任都可以作證，不信你可以問問，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了，反正如果分責任，那就是五十五十的事情，絕對不能我們技術科室把罪都頂下來。”黃耀祖說這話是沒有那個主任敢說的，但正因爲這樣黃耀祖才必須說出來，反正已經對抗開來，要堅持，這樣才能給各位主任信心，把計劃進行到底。
副局長道：“這個上面會調查清楚分清責任的，現在主要是先恢復醫院的秩序，苦不能苦病人是吧？這是我們職責範圍以內應該做到的事情，我們內部有什麼衝突可以內部擺上桌面來談，不要這麼搞，不好收拾，對誰都沒有好處。”
錢主任道：“譚副局，聽你這意思你真覺得我們爲了漲工資在鬧事？不，首先我們沒有鬧事，其次這跟工資沒有的關係，我們做的事情絕對對得起本身的職責，你不要聽信讒言。”
副局道：“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現在不是在解決問題麼？上面很重視這件事，領導都捱上級批評了，反覆強調用最短的時間讓這股風波過去，恢復中醫院的秩序，其它的我們關上門再談都行，我們下來開會就是帶着這個宗旨的，先聽聽大家有什麼要求，我們儘快達成，大家都冷靜一下，想一想，能商量的都可以商量是吧？”
黃耀祖道：“這話說的不對，聽聽大家有什麼要求，這話很坑啊，我們要
是說了有什麼要求，那不就是等於我們要挾上面了？原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最後都變成這麼一回事！”
錢主任道：“對，譚局長你的意思我們真不明白，我們沒有做錯什麼吧？我們都有假期，而且都交代好了下面才休假，當然下面的人被冤枉抓了好多進去，不然外面不會那麼亂，但這不是我們造成的，無論如何我們這都是正常的休假和請假，是合理合法的，我們沒有做什麼有違系統的事情，某些人做沒做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嚴格來說應該我們的直接上級跟我們開會，當然我不是說譚局長你和我們開會不適合，但是你說的話太藝術，我們沒太聽明白。”
副局表情有點不自然：“老錢，你別急，上面真的是高度重視這件事，我下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坑大家的！”
黃耀祖道：“局長大人，我能理解爲你是來傳達上面意思的嗎？剛剛你說的全部都是上面的意思？你確定沒有誤解或者曲解？”
“當然沒有。”
“那我們到底要聽誰的？我們技術科的領導現在都不在，要不你先和技術科的領導溝通好？剛剛錢主任也說了，上面說話太藝術，我們這麼粗人真的無法理解。”
張副院長道：“黃主任，你明知道技術科的張副院長病重，你這不適合吧？”
黃耀祖笑了笑道：“你還知道我是主任？我發言是得到副局長允許的，適合不是適合不到你插話，至於張副院長病重，有多重？剛剛還能給警察錄口供吧？還有，我不是你的直屬，你不要跟我擺領導架子，我稱你爲領導是基於禮貌，你對我有意見，可以向我的上級領導反映，別教訓我，知道嗎？”
寧副院長又被黃耀祖氣的說不出話來，其實這狗日的沒有真正實力，就是靠來陰招，如果換做寧副院長，肯定不會被黃耀祖弄的如此被動，至少能反擊那麼一兩下！
副局把寧副院長勸住了，又開口道：“各位，這氣氛不是我們想要的對吧？現在已經五點多鐘，我想大家都希望快點回家，我們還是冷靜下來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吧，無論如何先恢復秩序，這是我們的職責，外面再這麼吵下去省級的媒體就要來，到時候更不好收拾。”
黃耀祖不說話，沒有人說話，大家都不是傻子，這個副局說的好聽，但卻不承諾不處理任何人和去交涉放了技術科室被冤枉的人，這不是在扯淡嗎？內部再商討，到時候還是要處理，等到這時候就組織不起來這麼大的抗議力度了，所以談判需要在現在對技術科室有利的情況下進行，否則還不如不說話，看他們繼續演戲。
往下無論副局如何說話，只要黃耀祖和錢主任不說話，都沒有人開口，氣氛一度很古怪，最終會議只能不歡而散。兩位領導很鬱悶，張副院長倒沒有什麼異樣，除了被黃耀祖氣的那會之外其實還挺高興，因爲覺得技術科室越是對抗對他越有利，有領導作證啊，不是他不想解決問題，而是技術科室不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