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的，黃耀祖從口袋裡把車鑰匙掏出來扔給王潔玲道：“快去啓動我的車，去中醫院。”說完，黃耀祖抱着凌夢瑩就快速往外面走，當然王潔玲速度比他更快，往外面飛奔，他抱凌夢瑩出去了她已經把車子啓動，等他把凌夢瑩放了上車，和凌夢雅上了車，立刻就開走，連凌千秋和陳蓉蓉怡都不管了……
車裡，凌夢雅還是不停拍着凌夢瑩的臉，想要喊醒凌夢瑩，那顯然不可能，凌夢瑩已經病發，估計腦袋裡面的金屬已經移位，鼻孔不停有鮮血流出來。
現實很殘酷，剛剛還是很溫馨的畫面，轉眼間變的那麼悲慘。
黃耀祖心裡嘆息，手不停，連忙掏手機給蕭蕭打電話：“蕭蕭你在哪兒？你立刻聯繫那些腦科專家，越多越好，立刻趕過來會診，我已經找到凌夢瑩，對，你要快，凌夢瑩已經病發，現在送去醫院……”
蕭蕭應答了一聲，立刻掛斷電話去安排。
黃耀祖把手機放好，對凌夢雅道：“不要再拍，不用亂動她。”
凌夢雅立刻不敢再亂動，目光愣愣的盯着凌夢瑩的鼻孔，那流出來的血讓她整個人都冰凍了起來，她在發抖，在擔憂，在害怕，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幕，剛剛還好好的！黃耀祖有點擔心她，所以把她摟在懷裡，不停的催促王潔玲，讓王潔玲開快點、快點，再快點……
接近中午，黃耀祖被一陣急速的敲門聲給嚇醒，腦袋很痛，因爲才睡了半個小時不到，關鍵那不是睡午覺，而是昨晚把凌夢瑩送到醫院以後就一直忙，直到全國各地的專家彙集了中醫院，黃耀祖才筋疲力盡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算睡兩個小時，恢復體力繼續戰鬥。
沒想到，還是不能睡！
黃耀祖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精神點，然後說了聲請進。
隨即，門打開，腦科主任走進來。
黃耀祖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道：“有消息了麼？”
腦科主任坐了下來，連忙道：“會診已經出結果，如果不馬上進行手術，病人肯定活不過三天，但是進行手術成功的機率卻又非常低，就算僥倖成功，都會有巨大的不可逆轉的腦死亡風險。”
“不可逆轉？”黃耀祖心寒啊，“這個機率多大？”
“百份之九十。”
“等等。”黃耀祖理解了兩秒，然後道，“我沒有聽明白，手術成功率非常低，就算僥倖成功都會有百份之九十的腦死亡風險，這是兩件事？”
“對，手術成功率不夠百份之十，不成功就在手術中死亡，最後即便成功還得過腦死亡這一關，這跟手術成功病人醒不過來差不多概念，但糟糕許多，因爲是不可逆轉的，植物人則有醒來的機會，腦死亡完全沒有，它沒有自主呼吸、心跳和腦幹反應，要靠器材維持，其實就是死亡，只是各國的法規定義不一樣。”
黃耀祖心裡嘆了一口氣，有點無力的問道：“所有專家都是這個觀點嗎？沒有奇蹟？”
腦科主任想了幾秒才做出回答道
：“奇蹟這東西是虛無縹緲，無法計算的，看病人自己吧，我只能說，或許有，或許沒有。”
“好吧，你馬上去準備手術，我去和家屬商量……”
腦科主任出去了，黃耀祖也換上白大褂走出去，往鍼灸科的老辦公室而去。
凌家的人就在辦公室裡面，林剛河和方詠琪以及方如馨、韓函都在，他們在等待着結果，已經一夜沒怎麼睡，已經筋疲力盡，卻又不放心，不甘心就這樣走人，因爲掌握不到確定的結果，即便走都一樣還在擔心，所以何不再等等？況且這時候無論如何必須支持凌夢瑩，這是僅僅能做的事情了……
黃耀祖推開門進去，立刻所有目光都投到他的身上，他緩慢的關上門，走到辦公座位坐下沉默着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纔開口說話：“會診結果已經出來，不立刻進行手術活不過三天，但手術非常困難，成功機率大概只有百份之十，實話，即便最終僥倖成功，都不一定就是生命的成功，而只是手術本身的成功，人可能會腦死亡，永久性的，不可逆轉的腦死亡……”
大家都愣住了，過了有二十秒，凌夢雅最先反應過來道：“那就是死亡是嗎？”
黃耀祖點頭。
凌夢雅毫不猶豫道：“做手術，現在還沒有輸，我不是一直在那麼低的手術機率裡活過來了麼？我相信我姐一樣能。”
凌千秋和陳蓉蓉怡也是一樣的意思，其實這是必然的，有成功的機率總比看着三天以後死亡好吧？
林剛河道：“手術什麼時候開始，要多久？”
黃耀祖想了想道：“已經在安排，時間多久這個不好說。”
方詠琪道：“我們能做點什麼？”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但不能像現在這樣等，要分部份人回去休息。”
凌夢雅道：“能進手術室嗎？”
“不能。”
“那我在這兒等，就你的辦公室。”說完，凌夢雅轉向凌千秋和陳蓉蓉怡道，“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好再過來，還有剛叔和立琪姨都回去。”
方如馨道：“我留下來陪凌夢雅。”
凌千秋和陳蓉蓉怡原本不同意的，他們更希望凌夢雅回去，因爲凌夢雅的身體更需要休息，但是看了黃耀祖一眼，看黃耀祖搖頭，他們又沒有提出來，而是同意走，林剛河和方詠琪送他們，韓函自己走，凌夢雅和方如馨留在辦公室，凌夢雅問方如馨許多失蹤以後的事情，凌夢瑩的事情。
而黃耀祖，他沒有聽，離開了，沒想到剛出鍼灸科大門就被一條黑影給攔住，看清楚，那是把自己包的很嚴密的楊茜茜！
黃耀祖道：“你嚇我一跳。”
楊茜茜道：“我說了今天來找你，你怎麼了？精神那麼糟糕。”
黃耀祖嘆了一口氣道：“我昨天到現在都沒有睡過，而且中間就吃過一個八寶粥，你說我精神能不糟糕麼？”
“發生什麼事了麼？”
“走吧，回我辦公
室再說。”
“你辦公室……”楊茜茜指了指黃耀祖身後，“不是在裡面麼？”
“那是老辦公室，走吧。”
楊茜茜跟着黃耀祖走！
到了院長辦公室坐下，黃耀祖立刻給蕭蕭打電話，讓蕭蕭到飯堂打包個飯回來，掛斷電話才把注意力擺到楊茜茜身上道：“忙，不然能陪你到外面吃飯。”
楊茜茜驚訝道：“這也是你的辦公室？你？院長？”
“嗯，對，院長。”
“什麼時候的事情？天啊，太嚇人了吧？你就是忙這些事情麼？”
“不是，我前晚沒有去找你是因爲莉莉被綁架，我要去救莉莉，然後在救的過程中何小碧受了傷，手術後中度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然後凌夢瑩找到了，她……馬上要進行手術，很複雜的手術，有可能在手術中死亡，就算僥倖手術成功亦有可能腦死亡。”
楊茜茜無語，這麼多大事一起來，黃耀祖這精神狀態已經算很堅強……
黃耀祖繼續道：“對不起！”
“我知道了，你沒有錯，你不用說對不起。”舒了一口氣，楊茜茜才繼續道，“我們還能見到向曉冉，不過她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我忙完以後打算去美國陪她幾天，我找你是想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看來近來你都沒有時間了……”
黃耀祖苦笑：“所以，還是對不起。”
“這人生啊，真是無法預測，但我相信何小碧會醒，她做的是好事，至於凌夢瑩……向曉冉和她關係那麼糟糕大概都會祝福她，帶着祝福的人也會平安。”
“謝謝！”
“不打擾了，保持聯繫，有什麼消息了相互通知。”楊茜茜從座椅起來，“不用送，你休息一下吧，這非常時刻你要注意身體。”
黃耀祖笑了笑，沒有起來，只是目送楊茜茜出去。
十分鐘後，蕭蕭拿着飯盒走進來，並且告訴黃耀祖凌夢瑩的手術已經開始，黃耀祖哦了一聲道：“你去鍼灸科的辦公室看看凌夢雅和方如馨要不要吃飯，另外你要安排地方給那些專家休息，就附近的酒店吧，把一層包下來，然後做個勞務費預算交上來，我給你錢，這事情你負責去辦，我實在沒有精力應酬他們。”
蕭蕭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黃耀祖隨便吃了點飯，就往手術室而去了，隔着玻璃看着一幫專家教授在忙，一直看了五個小時，等到凌夢瑩的手術結束，立刻跑着去鍼灸科把好消息告訴凌夢雅，然後告訴所有應該告訴的人，手術成功，但卻不是最終的成功，有點諷刺，但無論如何，至少第一步走好了，這是走第二步的基礎。
手術結束後六小時，第一次做檢測的時候，所有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來，凌家的、吳家的，方如馨和韓函以及百順兒集團的許多高層，還有何老首長和何夫人，幾十個專家教授，把特護區其中一條走廊給塞的滿滿的，大家都在等待最終的結果，心情都一樣，就是緊張，充滿着祈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