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那哭啥!吵得我心煩!”蘇嶽循聲望去,看見的是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孩站在廢棄工廠緊閉的大鐵門前,之後他一閃身進了大院。蘇嶽走進了一看才發現,大鐵門右側已經割開一個豎着的長方形的洞,取而代之的是安裝上了一個黑色的小鐵門。他輕輕推了推小門走進去,地面上厚厚的雪,不知何時早已被踩出幾條小路。他豎起耳朵仔細聽着,還能聽見隱約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
這個時候,剛纔那個帶着眼鏡看起來特別斯文的青年不知道又從那裡冒出來了。他輕輕拍了蘇嶽的頭一下:“走啊!跟我走!”眼鏡青年輕車熟路的鑽進一間屋子,蘇嶽也跟了進去。這間屋子很大,窗戶被人從裡面矇住了。蘇嶽剛進去還適應不了裡面的光線,過了幾秒,才發現屋子裡麪點着好多蠟燭。藉着燭光,蘇嶽纔看清楚這件屋子的佈局。
這個房間很大,裡面整齊排列着好幾個大鍋爐,還有好幾根被黑色絨布包起來的又粗又大的管子,看樣子這裡以前應該是這個工廠的鍋爐房。在屋子的另一邊,堆放着木柴和煤,大概佔據了少半間房。其中一個鍋爐裡爐火正紅,正吱吱地不停往外冒着熱氣。鍋爐旁邊的地上,鋪着好幾層厚厚的毯子,算上眼鏡青年,罈子上圍坐着三個人。他們中間擺放着白酒,花生米,蠶豆等吃食。
蘇嶽認出了這幾個人,就是昨天晚上他被高磊毆打的時候,制止高磊的那幾個青年。“喂,就是你,剛纔在外面鬼哭狼嚎什麼?我在這裡都聽見了!”其中一個人指着蘇嶽發問。他長得很帥,留着短髮,深邃清澈的眸子透出威嚴,看樣子像是這裡面的老大。他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突然之間,一個想法涌進蘇嶽的腦海。他很想讓他們幫他報仇,去把高磊毒打一頓。然後蘇嶽就把昨天事兒,還有今天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邊說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說完之後他還滿懷期待地問他們能不能幫他報仇,趕緊把那盒煙遞給了他們。
那幾個青年聽完蘇嶽的講述後哈哈大笑,還罵他是窩囊廢,沒骨氣,活該被人欺負被人打。最後他們還叫蘇嶽趕緊滾出去,說是看着他就煩。蘇嶽本來還指望着他們能幫他呢,沒想到他們居然這樣,他只好灰溜溜的走出屋子,找了一個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繼續哭。
蘇嶽哭了一會兒,聽見手機響了。說是手機,其實就是最古老的那種黑白屏幕帶貪吃蛇的諾基亞。那個年代手機並不流行,大家都用小靈通,蘇嶽死纏爛打,家裡才把他的小靈通換成諾基亞。他掏出手機低頭一看,是周芳發來的短信,說林小晴被高磊打了。蘇嶽腦袋嗡的一聲,當即就打電話過去問周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周芳說他走了之後,林小晴看不過去,衝上講臺替他打抱不平找高磊打架。結果也被高磊狠狠抽了兩個嘴巴,然後林小晴也哭着跑出了教室。最後周芳冷冷的問:“蘇嶽,你還是個男人嗎?”
如此一來,蘇嶽是徹底被觸到了逆鱗,趕緊從雪地裡站起來,熱血直往腦門上涌,一口氣狂奔到林小晴家裡。當他看到林小晴的臉上依舊殘留着清晰可見的手掌印時,被氣得渾身哆嗦,周芳了冰冷的質問又在蘇嶽的耳畔迴響起來。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蘇嶽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
林小晴跟蘇嶽是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雖然她是個女孩子,卻是蘇嶽活了這麼多年最好的鐵哥們,沒有之一!蘇嶽當時就想,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此仇必報!打他蘇嶽可以,動林小晴一根汗毛都不行!
想到這裡,蘇嶽又火速跑回廢棄工廠的那間鍋爐房。那幾個青年還在這裡喝酒,已經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們在說着什麼高興的事情,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