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母親住了三天院,恢復很好。
這三天顧一野寸步不離照顧着班長的母親,阿秀帶着孩子忙前忙後,顧一野捨不得讓她忙,但是她還是一刻閒不住。
這三天阿秀覺得自己輕鬆很多,心裡不再那麼壓抑了,她自己都沒有覺得臉上的笑容多了。
這三天顧一野想了很多,關於自己,關於江南征,關於阿秀!
他的心裡好像下定了一個決心,隱隱約約、朦朦朧朧有一個聲音出來—和江南征分手。
至於分手之後怎麼辦?他不知道。
張飛的家!
顧一野租了一輛車帶着他們回家了,阿秀和老太太死活不同意,太花錢了。
最後也只能聽顧一野的話,坐在車子上回家了。
村口離家裡還有一段路,阿秀攙扶着老太太,顧一野拿着住院的東西,揹着孩子。
路邊的老人、婦女看着他們,膽大的孩子跑到他們身邊,晃來晃去。
一個女孩子男孩子看着顧一野的軍裝說:“你就是俺三叔的兵?你是來娶阿秀的嗎?”
三個人聽了,都不知作何回答。
還是老太太趕走了熊孩子:“小王八蛋,回去找你娘去,看你娘不打爛你的肉!”
“俺娘纔不打我呢,俺娘對我可好了!”
邊走邊喊:“阿秀,阿秀,沒人要你了!沒了飛伢子,還要照顧瞎婆子!”
有一個小女孩,自告奮勇的跑過來:“阿秀姨娘,我幫你扶着奶奶!”
阿秀對她笑了笑,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小女娃的娘說:“死丫頭,你皮癢了,過來。再和她們在一起,你都嫁不出去,不害臊的!”
顧一野聽着這些話怒目看着他們,死死的盯着他們。
一個婦女被他盯的心慌,不過還是站起來對他說:“我說的不對嗎?阿秀剋死了飛伢子,她就是一個掃把星!”
顧一野想要上去理論,阿秀抓着他的胳膊,示意不要讓他惹事。
老太太受不了,柺杖搗地,大聲罵着:“你們這些挨千刀的,我們阿秀最好了,你們不能夠這麼編排她。”
來來回回就是這些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這些婦女你一言我一語,阿秀低着頭,用眼縫看着顧一野。
“婆姨啊,不是我說你,你瞎了眼,誰知道這小蹄子是真的對你好,還是假的對你好。”
“這不今天就給你帶回來了一個大兒子!”
阿秀實在忍不住了:“你們太過分了,人家小顧同志是解放軍戰士,他是來看婆婆的,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的。”
此時的顧一野理清了前因後果,卡着阿秀對她說:“回家吧!”
在這些婦女的議論中,阿秀扶着婆婆,顧一野抱着孩子,迎着落日往家走。
明明看起來一家四口溫馨又美好,現實他們很悲壯。
阿秀被攻擊,不想讓顧一野看到這狼狽樣子,顧一野只是愧疚班長,心疼阿秀,可憐孩子。
到家了,叫罵聲也聽不見了。
顧一野首先緩解氣氛。
“阿秀,你抱着孩子陪着老人家歇一會,我去打掃打掃!”
“小顧同志,這怎麼行?你歇着,我來打掃!”
老太太卡着阿秀說:“秀啊,你歇着吧,讓他去吧。”
院子裡阿秀揹着孩子,給老太太鬆鬆筋骨,顧一野脫掉外套,甩開膀子開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