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線隊,去一線隊……”幾個字一次地衝擊着蕭冕和薩拉諾的內心,兩人一下就蒙了。剛剛被罰,現在就進一線隊!這要是誰都受不了啊,不待這樣玩的啊!
“怎麼?不想去?”羅蘭多·馬蘭見兩人沒有跟上來,他就微笑着轉頭,對着蕭冕兩人說道。
“啊……”兩人猛地驚呼,醒悟過來,都迅速地跟上羅蘭多·馬蘭。同時,兩人迅速地轉頭,向離開的盧卡·安德雷特看去,背影有些佝僂,有點落寞……蕭冕的心裡和不是滋味,因爲在以前青年隊一直有個傳統,那就是有青年隊的隊員進入一線隊的時候,青年隊的主教練盧卡·安德雷特都會細心地囑咐他們應該怎麼做,應該做些什麼和應該注意些什麼。但是,今天到他們了,可是主教練盧卡·安德雷特留給他們的卻是一個背影。
蕭冕和薩拉諾兩人都暗暗低下了頭,默默地跟着羅蘭多·馬爛離開了。其實,蕭冕兩人是知道的,青年隊的主教練盧卡·安德雷特是非常看好他們的,在平時的訓練中都特別地注意他們,對他們也很好。在維琴察青年隊裡一直還流傳着一個說話,那就是盧卡·安德雷特是把蕭冕和薩拉諾當成嫡系來培養的,在盧卡·安德雷特心裡,蕭冕和薩拉諾是他最有潛力的,他最好這兩人的。
這些,蕭冕兩人也聽說,也有同樣的感覺,可是,今天盧卡·安德雷特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就離開了。這蕭冕兩人非常難過,他們也知道一定是今天的事情讓盧卡·安德雷特生氣了。兩人最後在轉頭,看向那個模糊的身影,暗暗地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混個人樣出來!!”然後轉頭,昂首,大步地跟着羅蘭多·馬蘭走向一線隊訓練基地……
“他們走了,怎麼不上去說兩句?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多特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這個心情低落的搭檔。
“有什麼好說的?每次都是那幾句,說也說煩。”盧卡·安德雷特淡淡地說道。
“哦,這就是你找的藉口麼?說實在的,這個藉口還真爛!”多特無奈地一搖頭,他這個搭檔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嘴硬。
盧卡·安德雷特微微一撇嘴,沒有說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對!
“別說,你這樣就不是關心他們了,其實他們在你心裡的分量是非常的重吧!”多特緊緊地盯住盧卡·安德雷特。
“是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盧卡·安德雷特雖然還很鎮定,但是他的目光有點閃爍。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還是無一落下地落進了多特的眼裡。
對於自己搭檔咬死不承認的態度,多特只是微微一笑:“其實,你這樣做,只不過是要讓他們深刻記住這次事情的教訓罷了,讓他們永遠忘了這次的教訓。你只不過是不想讓他成爲足壇的流星罷了!三場比賽進五球,確實是個不錯的成績。但是就這麼一點成績,而且還是青年隊的成績,這下就知道紙醉金迷,夜不歸宿,訓練遲到,似乎還真有點自毀前途的意味呢!”說道後面,多特好象是自言自語了。
“我有這麼說麼?”盧卡·安德雷特靜靜地盯了自己的搭檔好一陣,才淡淡地說道,然後他就轉身迅速地離開。看着盧卡·安德雷特的背影,多特微微一笑,然後也就迅速地跟了上去。
天,漸漸地黑下來了。夜,慢慢地降臨人間。
窗外淡淡的微風吹着亞熱帶樹木寬大的樹葉“沙沙沙沙”響過不停,偶有的燈火在漆黑的夜幕中閃爍着,彷彿天空中偶閃的星光。蕭冕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好一陣,蕭冕側過身去,用手枕着頭,將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幕,怔怔地出神。
“蕭,你也睡不着麼?”這時,耳邊傳來薩拉諾激動的聲音,蕭冕本就不平靜的心又波瀾驟起。
“當然啊,你也不沒睡着麼?”蕭冕沒有翻過身來,雙眼仍投入漆黑的夜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啊。俺可激動了,我們的夢想終於要起航了,終於要起航了!”本來薩拉諾先前還非常的激動,可是越到後來,他的聲音卻變成了呢喃,彷彿在嚼叫着往日的點點滴滴。十多年的努力,不停地超越自己,爲的就是這一朝啊。
聽着薩拉諾的話,蕭冕也陷入了沉沒,房間裡一下就靜了下來,只能夠聽見兩人沉重的呼吸和濃重的心跳聲。
“我是地地道道的維琴察人,我的偶像是羅伯特·巴喬,保羅·羅西。我所鍾愛的球隊卻是我們自己的球隊維琴察隊,雖然她的成績不是很好,沒有輝煌的過去,甚至一直還只能在乙級聯賽裡廝混,但是我一如即往的愛她。但是,只要是人都會有夢想,有上進心,誰不想自己所喜愛的球隊在頂級聯賽裡撕殺,爲榮譽而拼搏。可是,維琴察卻……所以,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維琴查踢球,將她帶進意大利頂級聯賽,然後奪冠。爲了這個夢想,我去了不知道多少地方,米蘭、羅馬、佛羅倫薩、那不勒斯……可是,沒有一個地方收留我,甚至連最初到維琴察來,她也沒有收留我。但是,我沒有放棄,因爲我還有夢想,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薩拉諾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蕭冕再一次沉積在了薩拉諾的故事裡。
“明天,明天我的夢想就要起航了,終於要起航了。雖然,我們只是替補,但是,我相信,我的夢想離成功已經不遠了……”說道最後,薩拉諾的聲音異常地堅定。
聽着薩拉諾的故事,蕭冕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漆黑的夜空,偶閃的星星,彷彿一張張笑臉,在對着蕭冕微笑。薩拉諾的執着讓蕭冕非常感動,可是,細細地想來,蕭冕自己又何常不是這樣,看着偶閃的星星,蕭冕也漸漸地回到了自己的回憶,以前揹着父親偷偷地踢球,到後來進入足球學校,在後來到國米青年隊,再到現在的維琴察青年隊,自己由何嘗不是這樣?“會成功的,我們會成功的!”蕭冕堅定的在漆黑的房間裡響起。
蕭冕緩緩地轉身,本想聽聽薩拉諾會如何說,可是轉過身來,他次發現,薩拉諾竟然沉沉地睡了過去,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微笑。蕭冕微微一笑,然後就平躺着,仰面朝天,他就這麼靜靜地躺着,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沉沉地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