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淡然道:“我說了你別生氣,這次十九弟統軍成功是出乎父皇意外的。十九弟自歸國以來,做了不少錯事,象私租礦區,冊封父皇寵過的錦貴妃爲王封妃,還有皇后下的不歸旨遺留的與鄰國交惡問題。父皇顧及皇威不能駁皇后的賜婚旨,但父皇卻急待解決與鄰國交惡問題,只要你統軍不成功大損了皇威,父皇就可以降罪削奪你封號,只要你泉王封號不存在了,那與兩郡的婚約就會自然解除,兩郡主外嫁後邊關也就解了危。”
石頭聽了臉色變的很難看,冷道:“原來父皇下旨令我統軍,只是爲了得到降罪理由。”
東王點頭道:“對十九弟是這麼安排的,但分軍之策也是父皇必行的,十九弟若統軍不成功,父皇立刻就會派八皇兄替你的,實際上父皇早就定下八皇兄統軍,你是老十九,輪不到你的。”
石頭瞪眼惱道:“即然要降罪我,父皇爲什麼不直接知會三軍對付我,反而讓我統成了三軍。”
東王搖頭正色道:“十九弟,你畢竟是父皇的兒子,父皇豈能主動害你,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那些后妃朝臣上奏了你不少罪狀,父皇讓你統軍是在給你一次度危機會。只是這機會很小,一是你無勢無靠,二是你接收的三軍殿帥都是皇后的死忠之士。這些阻礙還用得着父皇對付你嗎?但機會雖小你卻用智威壓服了三軍,維護了皇威。你調大軍駐在了犯忌之地,很多人蔘奏你。父皇卻置之不理。這說明父皇對你的表現上心了,一個窩膿廢兒子父皇會毫不猶豫的棄掉,但一個才智雙全的兒子那是父皇的驕傲,絕對不會棄的。象六皇兄才智出衆,深得父皇器重。現在十八皇弟也是表現突出,再加上你的鋒芒表現。以後父皇必會在六皇兄、九皇兄、十八弟、十九弟和二十弟中選一個最佳繼承人的。”
石頭心頭沉重的搖頭道:“別將我算在內,我沒興趣。”
東王看着石頭沉重的神情,眼中異彩一閃即隱,似乎交談使他達到了某種目的。他笑道:“如果十九弟真的不想爭皇位和保持中立,皇兄建議你一要抓牢這三萬大軍,二是出征歸來後率三千護衛軍去你的泉府封地,將封地勢力整頓一下。你有了雄厚實力,中立的情形下沒人會惹你的。”
石頭點頭道:“謝謝皇兄提醒幫助我。”
東王笑道:“我對十九弟印象很好,十九弟又敬慕六皇兄,日後六皇兄有事時十九弟多少也會幫的。”
石頭一愣,他也有些奇怪東王爲什麼主動找他親談,東王這麼說倒也在理。不論東王的目的是什麼,他對權斗的變幻有了更深的理解,對大羅皇的印象更惡劣了,所謂虎毒不食子,爲達目的不惜犧牲親子幸福,實在是令他心寒。
東王又笑道:“去吧,你的轄下三位殿帥來了。”說完撥馬走了。
石頭晃晃頭驅散了一下不悅,撥馬去迎三位殿帥
。見到三位殿帥他含笑拱禮道:“三位大人來了,鯤泉感激了。”
三個殿帥在馬上互相看看,相繼強笑拱禮道:“督帥大人客氣啦。”
石頭微怔,三位殿帥肯回禮讓他很意外,他忙笑道:“三位大人請隨我上點將臺等候軍司馬大人和虎賁大帥吧。”
三位殿帥應着下了馬,隨石頭上了點將臺。石頭對三個殿帥的變化有些不適應,琢磨這三人咋老實了呢,尤其是自己斷了龐彷手下忠將的手臂予以驅逐,龐彷怎會不生氣呢,莫非他們有花招,一時心裡起了幾分提防。
其實他多慮了,今日是出軍閱兵,三個殿帥膽子再大也不敢不來。石頭成功的收編了他們三軍,始終對他們以禮相待的有目共睹。三位殿帥深知過於失禮只會惹人恥笑他們沒肚量,表面上的禮數還是要維持的。
至於斷臂驅逐那個廷尉的事,龐彷不但未惱,反而對石頭有了幾分敬意。做爲帥將當然要有魄力威嚴。對那個廷尉無令私回龐彷並不領情,這種行爲反顯的他治軍不嚴,冰冷的給了二百錠金打發啦。
石頭在京城外的練兵三個殿帥都派了人監視,得到回報後令他們很驚訝,想不到這個年輕的泉王不但有才智有魄力,竟還懂得治軍練軍,這讓三個殿帥無形中弱了牴觸氣勢,增了幾分敬意。
他們也明白即然被收編了,日後許多軍務和軍餉就捏在石頭手了,長期下去對他們非常不利。而且他們失誤後,皇后派人來只是安慰並未責怪,也未留話讓他們繼續爲難石頭,這種情形下他們也不想太被動的與石頭衝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點將臺上各軍帥分成兩排,左排頭是石頭,往下是他轄下的三個殿帥,再往下是軍司馬直轄的兩個殿帥。石頭對面右排頭是淡笑而立的東王,往下也是五位殿帥。
片刻後,有人高喝道:“西京軍司馬大人到,西京軍虎賁大帥到。”
很快一身一品武朝服的軍司馬和一位金甲大漢走上了點將臺,兩人肅容威武的從兩排軍帥正中走過,過了石頭面前兩米兩人才轉身面對軍帥們。
“下屬拜見軍司馬大人,拜見虎賁大帥。”石頭和衆帥拱手俯禮齊喝着。
“各位免禮,勞各位久候了。”軍司馬和聲而又不失威嚴的說着。
衆帥直腰平視,軍司馬看了石頭一眼,眼神有些異樣。他淡笑道:“泉王殿下才智不凡,能成爲我西京軍督帥,實是西京軍之福呀。”
石頭明白自己套用了軍司馬的言詞行事,不定他多惱呢,忙恭敬道:“鯤泉能成爲西京軍一員,全靠了大人的幫助。”
軍司馬臉皮跳了一下,淡然道:“殿下過謙了。”
說完又向東王笑道:“東王殿下能成爲西京軍督帥,本軍恭喜你啦。”
東王含笑禮道:“多謝大人。”
軍司馬點
點頭,斜身肅手介紹道:“兩位殿下,這位是我西京軍徐仲虎賁大帥。”
石頭和東王忙拜見道:“拜見徐仲虎賁大帥。”
徐仲還禮挺拔道:“兩位殿下不必客氣,希望出征後能得到兩位鼎力支持。”
東王忙道:“下屬會嚴執大帥軍令的。”
石頭也忙道:“下屬也會全力支持的。”
徐仲拱禮道:“多謝。”
石頭點點頭垂手挺立,他己知虎賁大帥是種什麼官職。虎賁大帥相當於副軍司馬,但無實權,雖然身居二品,反而沒有三品殿帥有實權。平時就是操練各軍,但有戰事時都由虎賁大帥領軍出征,那時的虎賁大帥纔有了實權。
接下來軍司馬走到點將臺前,面對一片人海的十萬大軍,肅穆的發表了激昂演說。石頭聽他吐字清朗,扣人心絃。看的出這個軍司馬不簡單,修爲是高過他的,估計是渡劫期的修神人。
半個時辰後軍司馬講完了,喝令大軍開拔。衆帥向他行禮後依次下了點將臺,石頭與三位殿帥歸軍後,他的護衛軍領先起程。十萬大軍排成了十列,象螞蟻羣似的向京城而去,蜿蜒中首尾不能相望。
到達京城北門外時,東京軍的十萬大軍也在同一時間到來,二十萬兵戈人海整齊的肅立在大地上。大羅皇的身影出現在了北門城樓上,二十萬人齊單膝跪地山呼拜見,那聲音響徹天地,令人熱血沸騰。
大羅皇很痛快,簡單的雙臂平舉令將士請起後,拔出一把利劍指天劃了三個動作,劍歸鞘後右手臂大袍袖堅毅的一擺,二十萬大軍在大羅皇遠注之下,開始踏上了征途。
石頭所在的西京軍負責支援與大宇國的邊境線,東京軍負責支援與龍源國的邊境線和一部分大宇國邊境線。大宇國與大羅國相鄰的邊境線最長,沿着大羅南邊境葫蘆邊綿延八千里,佔了大羅國邊境線的五分之一,大羅用了五個軍司馬統軍沿境鎮守。
大羅與大宇兩國關係近百年來時好時壞,大宇國疆域比大羅國大了近一倍,非常富強。但軍事實力卻不如大羅國。原因在於大羅國的特殊性,大羅國與盤古上國轄下五個屬國相鄰,桑海上國每年都會按例撥下龐大軍資給大羅國,所以大羅國武風盛行,軍力的擁有量遠超本身供養能力。
大宇國對大羅國早有侵佔之心,但桑海上國一直壓制着,一是怕大宇國過於壯大威脅到上國統治,二是大宇國和大羅國內戰等於給了盤古上國入侵的機會。象盤古上國的大月國好戰成性,常常入侵騷擾桑海上國統治下的大羅國和紫羯國。
當年大月重兵入侵大羅,大羅皇付出了十九皇子爲質得到了紫羯國出兵。對於紫羯國來說與大月國邊境線不長,相對威脅不大,它的邊防線主對盤古上國轄下的桃源國和玉林國,這兩國很少對外擴張,所以大羅國請它相助是要有代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