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在藍貴妃擦身而過時,心語道:“貴妃主,善謀者顧慮萬千,你不覺得顧慮多了反而會錯過許多機會嗎?我覺得空想百條好計不如務一實事,貴妃主認爲呢。”
藍貴妃身子微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宮人小琦美目清澈的看了石頭一眼,石頭微笑的眨眨眼回視,小琦嬌靨飛上了紅暈的低下頭匆匆向前走去。
看着兩女入殿的姣好背影,石頭的心裡涌生出一絲莫名的愉悅感,他淡然的笑了笑,心思轉到了怎麼應付這次議政殿的質詢。
藍貴妃入殿兩三分鐘後,傳旨官出來恭敬道:“靈皇陛下,請入殿敘話吧。”他是真被石頭的異能嚇住了,一向欺軟怕硬的他在石頭面前恭敬的象個府奴似的。
石頭邁步向殿門走去,進入了議政殿一看,好傢伙,朝臣王公一大羣,足有五十多人的分列兩側成班,正面大案後坐着一男一女,一個是皇太子,面色神情木然,另一個是大羅皇后,一張嬌靨陰沉冷漠。
石頭昂然從容的穩步走到了殿中心,所有人的目光一齊驚詫複雜的看着石頭,看着這個從落魄無名到地位顯赫,在短期內掀起軒然風波的人物,這個人物的崛起和囂張是所有大羅貴人感到意外的。
“大羅靈皇尊見過皇后陛下,皇太子殿下。”石頭雙手平舉互搭身前拱禮,用朝禮平見大羅皇后和皇太子。
皇太子神情依舊木然,大羅皇后卻是美靨含煞,一雙鳳眼凌厲的盯着石頭,當頭喝斥道:“鯤泉,你知罪嗎?”
石頭並沒着惱,不卑不亢的微恭道:“皇后陛下,靈皇不知身犯了何罪,請皇后陛下指明。”
皇后的臉上立刻有了強烈怒意,她喊鯤泉二字質問,石頭不但否認罪過,還自舍了兒臣二字自稱皇尊封號,分明是故意在與她對抗。
皇尊身份確實己超出了皇后的管制權限,大羅皇后母儀大羅,主管後宮與王公臣子的妻女,而石頭的後宮己自成一系,雲妍只是地位低於大羅皇后,卻並不受大羅皇后的制管,在大羅歷來只有太子的后妃不受大羅皇后制管,石頭是與太子平起平坐的皇尊,擁有的後宮也有了這種特權。
皇后怒容一現即隱,鳳眼凌厲的盯着石頭惱斥道:“鯤泉,今日你率軍在京城擄持了右司馬,又闖入右司徒衙門殺死右司徒,劫掠國庫庫金,這些大罪你怎麼解釋?”
石頭鎮定的拱禮道:“皇后陛下,右司徒之死八皇兄銀王是最清楚的,靈皇請皇后陛下先詢問銀王,銀王說了靈皇才能解釋清楚。”
皇后冷臉喝道:“銀王,你出來說。”
銀王在右列班中,他無奈的瞪了石頭一眼,出班面對皇后和太子恭禮道:“回稟皇后陛下,據鎮守國庫的禁軍陳述,今日靈皇尊突然率兵闖入右司徒衙門,當時被禁軍阻在正堂口,右司徒大人從正堂內走出時,在正堂口內質問靈皇尊要做什麼,靈
皇尊反向質問右司徒爲何見皇尊不迎拜,右司徒說不能全禮失責,並突然下令禁軍放箭射殺靈皇尊,結果靈皇尊擁有上仙神能,射向他的箭全部拐彎射向了右司徒,右司徒當場被亂箭射死。”
銀王說完了殿內一片雜亂的驚議,五六秒後石頭大聲道:“皇后陛下,太子殿下,各位王公朝臣,我接到令我率軍出征的朝議皇旨,立刻着手調查了巖城方面的軍情,結果令我大大的吃驚,大月國竟然在巖城一帶邊境集結了一百多萬的重兵,而我們大羅呢,巖城駐軍加上即將去增援的頂多四十萬軍力。如此巨大差別,我身爲增援主帥該怎麼做,我不能畏戰而抗旨拒絕出征,但也不想帶領着大羅將士去巖城送死,我問了不少將士怎麼才能鼓舞軍心鬥志,結論之一就是軍餉。”
石頭說到這兒滿面正色的掃看了王公大臣一眼,耳聽皇后怒斥道:“放肆,這就是你觸犯國法,殺官劫庫的理由嗎?”
石頭猛的正身逼視着正位,抗聲道:“皇后陛下,本皇是大羅皇尊,是按正規的行爲去領取軍餉,先找的右司馬開具了公文,然後纔去的右司徒衙門領取軍餉。本皇因明日出徵,諸事急需準備,急切的進入了右司徒衙門想領了軍餉迴轉備徵,那知右司徒見了本皇不但違禮不拜,反而突然下令射殺本皇,如此大逆之臣難道他不該死嗎?而且逆臣死後,右司徒衙門的司吏是覈准了公文開庫給付軍餉,由禁軍親自點清裝車護送出京。本皇只領了軍餉,絕沒有多拿一分國庫錠金,怎能說本皇是劫掠國庫。”
皇后怒道:“放肆,你還敢強辭奪理,今日不治你作亂大罪,國法何以服衆。”
石頭眼內黑芒一閃,全身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壓迫的兩班王公大臣驚悚後退,只有少數的成嬰人物立於原地未退,其中就有烈王,威武英氣的烈王用驚異的眼神看着石頭。
石頭踏前一步,雙眼盯着皇后,冷聲道:“皇后陛下,你是不是認爲右司徒見了本皇不迎禮是正確的,是不是認爲右司徒無故下令射殺本皇是應該的,是無罪的。”
皇后對石頭散放的氣勢暗暗吃驚,沒想到以前那個不起眼的泉王竟然隱藏瞭如此強的實力,她厲目強硬道:“右司徒下令殺你雖然有罪,卻是你帶兵闖入國庫重地引起的,你的罪更大,必須嚴懲。”
石頭冷道:“皇后陛下,即然您認爲右司徒不敬皇尊,下令射殺皇尊不是死罪。那麼本皇不敬皇后陛下,大臣們犯上殺您也不應是死罪,您是這麼認爲的嗎?”
皇后嬌靨怒變,斥道:“住口,你要造反嗎。”
石頭挑眉厲聲道:“本皇沒有造反,是皇后陛下允許本皇不敬的。”
皇后猛的站了起來,臉色怒到了極點,右臂一舉纖手一指石頭惱道:“你真是找死。”
石頭冷諷道:“如果皇后陛下想做第二個右司徒,也無不可。”
皇后氣的身子都顫了,她再怒也不能有失國母形象的向石頭出手,如果出手攻擊石頭不論勝負,對她皇后的尊嚴都是重大損害。
班首玉立的藍貴妃慌忙走向皇后,扶住皇后低語了幾句拉着皇后離位去了偏殿。皇后一走,石頭立刻收斂了氣勢,對正位上的太子恭禮道:“太子殿下,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石頭的恭禮相問令太子一愣,皺下眉想了一下,和聲道:“皇弟憂急巖城軍情,行事過於莽撞了,現巖城軍情緊急,皇弟之罪等父皇出關後再議,皇弟回京西軍備徵吧。”
太子也奈何不了石頭,石頭現在給了他面子,他乾脆找個理由先不議罪,用拖術推給了大羅皇出關再議。
石頭恭禮道:“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又道:“皇弟,你回去將右司馬放回來吧。”
石頭正色道:“太子殿下,臣弟去右司馬衙門申領軍餉。右司馬竟然只給修神軍支餉,說邊軍無須用軍餉激勵軍心。他身爲軍臣,明知大月重兵壓境,竟然如此目光短淺。臣弟拘押他去了軍營,己決定帶他去體會一下邊軍的戌守辛勞,讓他披甲上陣爲國盡忠,請太子殿下準允。”
太子一皺眉沉默未語,石頭又激昂道:“太子殿下,現在軍情危急,朝廷必須要全力重視,象右司馬這種不知國危之臣,如果朝中還有這種大臣,請太子殿下直接派給臣弟,臣弟現在非常的缺少兵員。”
太子聽的一怔,兩邊的大臣立刻憤怒的看着石頭,石頭威嚴的掃看了一眼,喝道:“那個認爲巖城之危不足慮的,可以站出來,本皇立刻帶上他的全家去邊疆看看,如果本皇說的不符實情,立刻歸京領罪,如果是符實的,巖城很缺披甲爲國盡忠的戰士。”
他這一發狠,嚇的朝臣們個個低頭,太子一看忙道:“皇弟,右司馬鄧煳做爲參軍隨徵就是了,皇弟歸軍吧。”
石頭一收威容,拱禮道:“臣弟遵令,告辭了。”說完轉身大步向殿外走去,到了殿外喚過一名內侍帶着去了午門,出午門瞬移回了龐彷軍地。
石頭前腳剛一離殿,議政殿內沉寂七八秒後突的炸了營,王公朝臣們憤怒的七嘴八舌的數落着石頭的罪狀,紛紛出班上言要求嚴懲石頭以正國泫朝威。
太子鐵青着臉一言不發,他的目光只在烈王、東王、真王和太宰臉上轉着,而這些人卻個個面色冷淡的沉默着,與朝臣的激憤成了鮮明的對比,太子心下冷哼,在羣臣的上言中不置可否的應付着。
龐彷見石頭歸來立刻面現驚喜,石頭簡述了一下經過,只說太子暫不議罪,明日正常出征,並吩咐鄧煳己是參軍,找副帥甲給他披用,龐彷心服的一一遵諾。
夜幕低垂,石頭的身影在三更時分悄離了軍地,象幽靈似的出現在了大羅皇宮之中,他循着藍貴妃和小琦的氣息,來到一座宮樓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