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氣氛漸漸好轉,男人看向外面,英俊不羈的五官,令人不容忽視,而他身上的陰狠也同樣不容別人忽視。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雲中鶴他們周圍所有的人都朝着他們走,每個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一邊走一邊把手放到身後,似乎,這時候所有人都把這輛黑色的車子排除在了世界外面。
四爺找着什麼東西,沒找到之前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四爺下達命令:“五米之內,不許任何人靠近他們,狙擊手按照各自方位,射殺靠近的人。”
水一心微微蹙眉,看來四爺要大開殺戒了。
很快下面的人開始一個個倒在地上,坐在車子裡面的男人繼續看着照片,交疊着腿,目光平淡,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和情緒,但是跟着他的人都知道,越是平靜,越是後果不堪設想。
很快,幾乎所有人都被四爺的人射殺而死,開車的司機手有點抖動:“德哥,怎麼辦?”
男人看了看司機,推開門從車上下去,一身黑色的衣服,長過膝蓋,走起路很平靜從容。
下車之後男人轉身去到車子後面,不慌不忙掀開了車子後備箱,打開後在裡面拿出一個黑色長條的箱子,打開裡面是一把還沒有組裝的阻擊槍。
男人不緊不慢組裝好,而後把子彈拿了幾顆出來,裝進槍裡四顆,其餘的幾顆隨手扔到地上,後備箱釦上。
轉身男人繞道車子一邊,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方位,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車子依舊停在原來的位置上,只是此時四爺越發覺得不對勁。
“心兒,你觀察周圍,有人加入進來了。”
“收到。”
水一心馬上拿起高倍望遠鏡在周圍觀察,由於晚上,視線不如白天的時候好,水一心能夠感覺到,此時有些吃力。
“爺,看不到。”
“看不到也要看,應該就在附近,女子狙擊手停止射擊,馬上尋找可疑之人。”
“收到。”
“收到。”
很快所有人都尋找這個人,四爺能夠感覺到,這個人正慢慢靠近。
雲中鶴把手機拿了出來,打給冷烈風。
很快冷烈風的手機響了。
“什麼方位?”
“五點鐘方向有人上了樓梯,六點鐘方向有一輛黑色車子,馬上派人過去。”
“五點鐘方向,用探照燈找他。”
“六點鐘方向的車炸掉。”
四爺一聲令下,水一心立刻把望遠鏡對準了五點鐘方位,但是那邊並沒有人,而此時……
林湛一步沒站穩,人倒在了地上,雲中鶴回頭去看,朝着五點鐘方向看去:“馬上過去五點鐘方向,他在樓梯上。”
跟着清奇倒在了地上,雲中鶴看着已經倒下的人,聲音死沉沉:“不許起來。”
冷越翼和石頭都被護在懷裡,林湛和清奇倒下去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掙扎了一下,但是手背按住了。
聽到雲中鶴沉沉的聲音,兩個孩子都沒起來。
雲中鶴面對着對面五點鐘方向,飛機已經全部圍堵過去,但是爲時已晚,薛文還是倒在了地上。
然然哇的一聲哭起來,小豆包探出頭要去看,雲中鶴把小豆包的頭按下去,目光如草原之狼的雙眸一樣犀利。
男人很囂張的笑了笑,已把狙擊槍對準雲中鶴的頭,瞄準,跟着向下面移動,直到落在雲中鶴輕輕拍着的手上,扣動扳機。
但就在此時,雲中鶴忽然倒在地上。
男人把槍放下,擡頭看去,目光注視着正圍剿上來的直升機,最終目光落在站在機艙口的水一心。
水一心利落坐到機艙口,狙擊槍對準男人,連開了幾槍,但是對方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再去找已經找不到了。
水一心低頭去看着地上的人,四爺已經降落在地上了。
很快幾個孩子都回到飛機上面,雲中鶴他們也被擡到了飛機上面,幾個孩子一直在哭,清奇他們都昏迷了。
槍是朝着心口窩打過去的,當時就把人打暈了,但是並沒有打傷。
清奇他們都穿了防彈背心,防護還是起到了作用。
只有雲中鶴,那一槍是水一心打在他小腿附近的,子彈在小腿邊緣擦了過去,所以雲中鶴才突然倒在地上,不然後果是什麼誰都不敢設想,當時雲中鶴是面對着對方,這一槍下去,就會要小豆包的命。
雲中鶴躺在一邊,小豆包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不哭,阿爸沒事。”雲中鶴擦了擦小豆包的眼淚,冷烈風蹲下給雲中鶴做了個檢查,確定只是擦破了一點皮,腿沒有事。
四爺起身坐到一邊,下命令全部返航。
此時,有些住在大樓裡面的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坐在牀上問:“有沒有聽見飛機的聲音?”
“你胡說什麼?”另一半根本不理會。
廣場上面,一個部隊正快速清理着地面,清理之後聽見轟的爆炸聲。
跟着廣場周圍的燈光已經全部打開,大家紛紛朝着外面看去。
“一輛車子爆炸了。”有人驚歎。
“是嗎?哪個公司的,是不是要控告他們自然了?”
“……”
註定,這是個不平凡的夜晚,四爺返航,安全降落在部隊基地裡面。
下了飛機水一心把狙擊槍交給身邊的人,邁步追了過去,馬上去看四爺他們。
所有人都從機艙裡面下來,唯獨沒看見雲中鶴,水一心有些傻着,站在直升機外面傻站着。
四爺從裡面下來,抱着小豆包,小豆包抽吸着,水一心後退兩步,身體都僵硬了。
此時雲中鶴從裡面下來,看到水一心笑了笑:“幸好一心反應快。”
水一心看到雲中鶴整個人都愣在那裡,注視着雲中鶴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她眼淚卻從眼角劃了下來。
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死亡,太多的分離,如果再讓她經歷,她真的要崩潰了。
雲中鶴走到水一心面前,擡起手把水一心的肩膀握住,將水一心拉過去摟在懷裡,輕輕的拍着水一心的手背心。
“人太多了,如果這時候你哭出來,會不會感覺很丟人?”雲中鶴就這樣把水一心收緊,再放開。
他放開水一心,低頭看着水一心臉上的淚水,擡起手給水一心把眼淚擦了擦。
水一心低了低頭,雲中鶴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如黑炭一樣漆黑沒有表情的四爺。
收起笑容轉身看着水一心說:“當我看見死亡的時候,我並不害怕,我知道我還有你們,並不孤獨。”
雲中鶴說着,把水一心在度摟在懷裡,不論風怎樣的去吹,不論四爺臉有多黑,他現在很想抱着她,他知道,她很擔心,想給她一點安撫,一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