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別墅裡,花惜語平靜地坐在院子的大樹下,靠在躺椅上,悠閒地看着稀稀疏疏的陰影落在地上。夏天依舊炎熱,她喜歡在樹下乘涼。
劉雪莉和她一樣的姿勢,躺在她的身邊,輕笑地說道:“你真的打算離婚?”
眼睛微微地眯起,花惜語的脣邊帶着淺淡的弧度,說道:“是啊,已經決定。經過這次的事情,我對跟他的婚姻算是絕望。婚姻裡需要的是信任,可他卻完全不相信我。”
原本,花惜語還是鬥志滿滿的,卻因爲那次談煜祺差點因爲憤怒而掐死她的時候,花惜語便絕望。她難以想象,要是將來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談煜祺會怎麼做。會毀了她,毀了她所拼命維護的花氏集團嗎?想到這,花惜語便沒有勇氣去面對未知。
從右手邊拿起飲料喝着,劉雪莉隨意地說道:“不過我覺得呢,換做是誰,遇到那個情況,都會跟談煜祺一樣憤怒吧。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的老婆差點害死,不憤怒纔怪。你也不得不承認,李安琪那小婊砸的手段很高明,完全是縝密的計劃啊。”
花惜語沒有反駁,她也是這樣認爲的。可就算這樣,花惜語還是沒法就這樣接受他的道歉,重歸於好。“就當覺得我矯情好了,我是沒有勇氣接受這婚姻了。那一掐啊,完全掐斷了我對婚姻的想法。”花惜語平靜地說道。
點了點頭,劉雪莉輕笑地說道:“也是,不能就這麼原諒他。看樣子,談煜祺要爲他那一掐,要付出代價咯。”
雙手枕着頭,花惜語安靜地看着大樹,眼前浮現出談煜祺的面容。使勁地搖晃着腦袋,強硬地將他的臉抹去。花惜語是個固執的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地改變。
晚上,花惜語雙手抱着胸,站在陽臺上。相較於白天的燥熱,晚上當風迎面吹拂而來的時候,會帶着一絲清涼。花惜語閉上眼睛,仰起頭似是看向星空的方向。她喜歡寧靜的夜晚,就像現在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惜語緩緩地睜開眼睛。不經意地瞥向不遠處,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看到他,花惜語的眼裡閃爍着驚詫。“他怎麼來了?”花惜語納悶地想着。
不一會兒,手機鈴聲從屋內傳來。花惜語回屋,瞧着是談煜祺的號碼,直接掛斷。重新回到陽臺上,花惜語微微地揚起下巴,傲嬌似得看向談煜祺的方向。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花惜語感覺到,他的脣角似乎微微地揚起。見狀,花惜語皺起眉頭。緊接着,手機鈴聲樂此不疲地繼續想着。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重複着一樣的旋律。
五分鐘後,花惜語終於按下接聽,不滿地說道:“談煜祺,有事嗎?”
“沒事,想見你。”談煜祺那低沉好聽的嗓音,從耳邊傳來。
聞言,花惜語冷淡地說道:“可惜,我不想見你。我已經讓助理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你,要是沒問題的話,簽字就行。”
這一次,花惜語並不希望自己輕易妥協。她真的很擔心,將來要是她別人再次陷害,那時候談煜祺要是因爲她,而對付花氏集團。這後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看向她的方向,談煜祺平靜地回答:“我不會簽字,協議書已經被我撕掉。從我跟你結婚那天起,這輩子我都沒打算離婚。”
輕蔑地冷哼一聲,花惜語不屑地說道:“是嗎?就像你說的,你要用婚姻的牢籠困我一輩子嗎?”
“我不介意。”談煜祺淡然地說道。
瞳孔睜開,花惜語氣惱地說道:“談煜祺,我不會讓你如願。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現在也沒有繼續的必要。”
感覺到她的激動,談煜祺聲音如常地回答:“我會在這等你,見面談。”
“你放心,我是不會見你。”花惜語篤定地說道。
染着笑意的聲音帶着堅定,傳入她的耳朵裡:“嗯,不論你來不來,我都會在這等你。上次你等我,這次換我等你。”
花惜語直接結束通話,看了眼他的方向,轉身回到屋內,將窗簾拉上。
談煜祺單手抄在褲袋裡,脣邊帶着很淺的弧度,淡定地看向還亮着燈的房間。這次的事情是他做錯,既然做錯,就要勇敢承擔。現在最需要的,是得到花惜語的原諒。
漆黑的環境裡,花惜語雙眼毫無睡意地注視着天花板。想到談煜祺可能在樓下,花惜語便輾轉難眠。從枕頭邊上拿起手機,瞧着時間已經凌晨一點。“這麼晚,應該已經回去了吧?”花惜語自言自語地說道。
在牀上掙扎許久的時間,花惜語最終還是起身,走向落地窗。打開窗簾,拉開窗戶,一眼便瞧見談煜祺筆直的身影出現。而他,同樣看着她的方向。見狀,花惜語立即將腦袋收回。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牀上。
“這個男人,以爲這樣我就會去見他嗎?做夢。”花惜語氣鼓鼓地說道。快速地躺好,花惜語強迫自己,快點進入睡眠的狀態。或許是自我催眠有了效果,花惜語慢慢地睡着。
第二天,當天空泛起魚肚白時,花惜語緩緩地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花惜語打開落地窗,走到陽臺上。迷迷糊糊地睜眼,清晨的溫度有點低,花惜語不由打了個噴嚏。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
花惜語拿起手機,瞧着是談煜祺的號碼,腦子瞬間清醒,立即看向昨晚的位置。果然,談煜祺坦然地站在那,手中拿着手機。“這個男人不會昨晚真沒回去吧?”花惜語錯愕地喃喃自語。
按下接通,談煜祺沙啞的聲音通過電波傳到她的大腦裡:“早晨有點冷,去穿件衣服,別感冒。”
聞言,花惜語的心臟加快了節奏。沒有說話,花惜語按下掛斷按鈕,隨即轉身回到屋內。猶豫了片刻,花惜語轉身,直接朝着樓下跑去。
兩分鐘後,花惜語小跑到他的面前。清晨的溫度有些低,花惜語的視線卻落在他西裝外套上的霜露上。“你該不會昨晚真的沒回去吧?”花惜語不由地問道。
瞧着她依舊穿着單薄的睡衣,談煜祺皺起眉頭,凝重地說道:“不是讓你穿外套了嗎?”說話間,談煜祺脫掉外套,立即披在她的身上。
見狀,花惜語掙扎地想要脫掉,談煜祺直接按着她的肩膀,強硬地說道:“不準脫,敢感冒,你死定了。”明明是關心的花語,卻要帶着威脅的語氣。
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她知道,這是談煜祺身上的味道。花惜語瞧着他的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襯衫,別過頭,冷淡地說道:“既然見過,可以回去了吧。”
凝望着她,談煜祺低笑地說道:“還不夠。”
看向他,花惜語剛要開口的時候,談煜祺立即低頭,出其不意地吻上她的脣。花惜語驚愕地睜開眼睛,感覺到他的舌抵着她的牙,花惜語立即死守着牙關,不肯讓他進門。
談煜祺不慌不忙地摟着她的纖腰,手臂用力,兩人的身體直接來了次親密撞擊。忽然間,有一隻手不安分地探入她單薄的睡衣內,花惜語一聲驚呼。而趁着這個空當,談煜祺順勢來到她的領地,開始掠奪。
花惜語握着拳頭用力地捶打着,談煜祺抓住她的小手,緊緊地包裹着。掠奪着她的空氣,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花惜語想要反抗,卻癱軟在他霸道的攻勢下。
良久,花惜語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大口地呼吸,臉頰漲紅,花惜語氣鼓鼓地瞪着他。
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談煜祺的指腹落在她的脣瓣上,輕輕地摩擦,低笑地說道:“你還愛我。”
花惜語沒有矯情地否定,而是冷淡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反正,我是下定決心,一定要跟你離婚。”
雙手摟着她的纖腰,談煜祺低頭,將頭靠在她的頸窩上。磁性的嗓音透着沙啞,像是充滿蠱惑一樣:“老婆,這次是我錯了。就算我再生氣,也不該動手。但你知道嗎?那天我是真的氣急了。我一直不相信是你。可那天的證據,卻足以摧毀我全部的理智。”
耳邊傳來陣陣酥軟,花惜語別過頭,不去看向他的眼睛。“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你。談煜祺,你是個睿智而又有權勢的男人,我鬥不過你。我不想再跟你維持婚姻,要不然將來被你虐起來,那是分分鐘的事情。”花惜語冷淡地說道。
明白他的意思,談煜祺篤定地說道:“我承諾,以後就算我跟你爭執吵架,我不會因爲我們的關係,而對花氏集團有任何的影響。”他知道,花氏集團對花惜語而言,十分重要。
聽到他的承諾,花惜語的心裡有片刻的猶豫,她最大的擔憂就是花氏集團。握着她的手,十指交叉着。擡起手放在脣邊,談煜祺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吻,溫柔地開口:“言歸於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