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是在一陣劇痛中清醒過來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股發黴的味道鑽入鼻尖,她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一動,就發現自己身上很痛,火辣辣的痛。
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腹部。
白色的襯衫上,腹部的位置有一個十分明顯的腳印,她皺緊眉頭,所以腹部的疼痛是因爲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她想動一動自己的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反綁在身後,無法動彈。
一股危機感從心底滋生,顧南音茫然的目光變得鋒利,緩緩掃了一眼四周!
毫不懷疑,這是被綁架了!
周圍是骯髒的長滿了苔蘚的牆壁和地面,空氣中散發着一股濃重的黴臭味,看這荒蕪程度,應該幾年都沒有人居住過了。
這是哪兒?
顧南音忽然想起,自己明明是送秦珊珊去醫院的,爲什麼醒來發現自己竟然來了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閉上眼睛拼命回想,終於想起來了,車開到半途中,有人在路邊求救,攔着她的車不讓她前行,她將車停下,搖下車窗想讓那人走開,結果車窗剛剛搖下來,擋路的人就衝到車窗邊上,用一條帶着刺激性氣味的帕子蒙着她的鼻子,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最終昏迷過去。
想起來以後,顧南音才感到一陣陣後怕。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這麼猖狂!
她當時雖然急着送秦珊珊去醫院而走了近路,但那裡也是有監控的,這些人怎麼敢在有監控的地方對她下手!
而且那條路也不是沒有人經過,他們就不怕被認看到嗎!
“你醒了。”
一個囂張傲慢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顧南音驀地看過去。
然後,穿着黑色衛衣帶着帽子的蘇曉曼從門口走進來。
怎麼會是她!
顧南音錯愕不已的望着蘇曉曼,完全沒有想到,將自己綁架到這兒來的人竟然是蘇曉曼!
她知道,她前段時間跟容承瑋在一起的事情讓蘇曉曼十分不待見她,可是她不是已經跟容承瑋分手了嗎?
爲什麼蘇曉曼還要綁架她?
在顧南音茫然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蘇曉曼緩緩走到顧南音面前。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顧南音,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你沒有想到你會有今天吧?”
顧南音張了張嘴,嘴裡乾乾的應該是很久沒有喝水了,“你爲什麼要綁架我?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過你。”
蘇曉曼身後跟着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給蘇曉曼搬來了一個椅子,蘇曉曼優雅的坐下,高跟鞋的鞋尖輕輕挑起顧南音的下巴,一舉一動充滿了不屑和對顧南音的侮辱。
顧南音偏了偏頭,被人用鞋子抵着下巴的感覺不是那麼好的。
“你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綁架你?”
蘇曉曼一點都不介意顧南音偏頭躲開了她的鞋尖,反正,顧南音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時候殺了直接將人沉入江底,神不知鬼不覺,呵呵!
顧南音眸子緊縮,盯着蘇曉曼:“我已經跟容承瑋分手了,我現在嫁給了別人,我和容承瑋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你爲什麼不能夠放過我?”
停頓了一下,顧南音緊張的問:“還有,跟我一起那個小女孩兒呢?爲什麼沒有看見她?你們把她怎麼了?”
蘇曉曼聳聳肩,輕蔑的笑着說:“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嘖嘖,真是可憐的孩子啊,怎麼偏偏是你這種女人的孩子呢?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讓她下去陪你的!”
“孩子是無辜的!!”
顧南音被蘇曉曼蔑視人命的話氣得心中氣血翻涌,一雙眸子瞬間充血,緊盯着蘇曉曼,看起來有幾分嚇人!
蘇曉曼是跟自己過不去,絕對不能夠連累了秦珊珊!
顧南音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哀求的口吻對蘇曉曼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從孤兒院領養的,你要對付我沒關係,請你放了那個孩子!”
“想跟那孩子撇清關係?呵呵,你以爲我會信?我不管那孩子是你的親生女兒還是領養的,既然她跟你有關係了,她就活該跟你一起死!”
蘇曉曼根本不關心秦珊珊和顧南音的關係。
將顧南音綁來這兒的時候,秦珊珊中途醒過,也看見了她的臉。
所以在她看來,放走那個孩子就等同於放走了一個活生生的證據,到時候警察通過秦珊珊,直接就能夠判定她是殺人的兇手,她怎麼可能放了她?
顧南音心中惶恐不安,一想到那孩子會跟自己一起受折磨,就後悔不已!
早知道就應該讓秦景安跟她一起送秦珊珊去醫院的!
顧南音深深吸了一口氣,哀求的說:“她患了絕症,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你就算放過她她也活不久,你何必因爲一個活不久的孩子而讓自己沾上一條無辜的人命呢,求你放了她,放了她!”
“看你這麼緊張她,不像是領養的嘛,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吧?還跟我說什麼絕症,你騙誰呢?”
蘇曉曼踢了踢顧南音的胸口,滿滿惡意的說:“既然你這麼緊張她,我現在要是當着你的面虐待她,想必這感覺比虐待你自己還讓你難受吧?”
“不要!!”
顧南音想阻止蘇曉曼,可蘇曉曼看到她越是在乎秦珊珊,就越是想用秦珊珊來刺激顧南音。
哼,自從那一次泡溫泉的時候被顧南音撞見了,她一直都吃不好睡不好,生怕自己和容嘉瀾的秘密被人知道了,顧南音讓她那麼多日日夜夜都無法安寢,飽受失眠和噩夢的折磨,她現在怎麼可能輕易饒了顧南音?
她要先虐夠本,才結束顧南音這條命。
“去,把隔壁那個小孩兒帶過來。”
“是!”
身材魁梧的男人立刻轉身離開,去了隔壁。
蘇曉曼趁着這個時間,跟顧南音說:“你說你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對你,那我來告訴你。因爲你知道了不該你知道的秘密,所以,我絕對不能夠讓你活下去,你活着就是對我最大的威脅——”